好像沒有什麼兩全其美的辦法,要麼殺掉日多瓦,要麼得罪皮洛哥,可是那麼做,作爲人質的冷鳶會有生命危險。
程卓現在恨不得沒見過面前這個中年人,早知道上來就一腳把日多瓦踢飛到樓下,這樣就不用這麼爲難。
“你朋友的性命重要?還是別的什麼重要,你心裏應該有數。”中年男子又在猶豫不定的程卓耳邊說道,緩緩鬆開手。
對面負責監視程卓的警衛,似乎看出有些不對勁,正用對講機小聲跟皮洛哥彙報着。
如果還不動手,這些警衛或許會直接拔槍,將日多瓦和他一起幹掉,事後只要給他們安上試圖越獄的罪名,就可以撇清干係。
還沒找到路小雨之前,程卓說什麼也不能離開監獄。
猶豫片刻他便做了決定,把擋在面前的中年男子推開,大步走向日多瓦。
“別犯傻……”中年男臉色大變的在背後吼道。
日多瓦也意識到不妙,跑不掉只好握緊雙拳擺出格鬥的姿勢,要跟程卓分出個長短。
他曾經系統學習過拳擊,尋常對付三五個普通人完全不是問題,可是在程卓面前,就這點能耐根本就不夠看。
腦袋一偏閃過對方揮來的拳頭,伸手攥住了日多瓦衣領,另一隻手抓住他一條腿往上擡起。
日多瓦就被程卓舉過了頭頂。
“不!不……”
程卓舉着他大步走到矮牆邊,這裏距離地面有好幾十米,日多瓦徹底慌了,手忙腳亂在半空掙扎。
程卓根本不給對方求饒的機會,雙手往前一拋,張牙舞爪的日多瓦就慘叫着從天台掉落下去,連續撞斷了幾根樹枝後,摔進花臺中。
這傢伙就跟蟑螂一樣頑強,從這麼高的地方掉下去竟然沒有摔死,當醫生聞訊趕來現場,發現他只是一條胳膊折斷了,竟然還有呼吸……
那幾根折斷的枝椏起到了緩衝作用,這才能讓他僥倖撿回條命。
所有人都以爲是他運氣好,只有程卓本人才清楚,其實這一切並不是巧合,如果不是他有意把日多瓦往那裏扔,這傢伙可能早死了。
遇到這種情況,連皮洛哥也怪不着他,儘管看樣子他還是有所懷疑,卻並沒當場翻臉。
日多瓦被送進監獄醫院,以後是死是活就看他自己的手段,應該用不着程卓去操心。
首場比賽的日子很快臨近,作爲參賽選手,程卓不用跟其他人一樣去打掃清潔衛生,午餐吃了頓免得的大魚大肉,一直休息到快五點的時候,獄警把他帶到了主樓。
他路過窗口看見,外面的空地已經停放了不少高檔車輛,皮洛哥正忙着在門外迎接這些前來觀看拳賽的紳士淑女們。
大樓負一層,原本是用來存放食物的倉庫,這個偌大的地方里面已經被改造成功了觀看比賽的場地,中間放置了一個八角籠,四周則是觀衆席,能同時容納三四百名觀衆一同觀看。
程卓被帶到一牆之隔的休息室,裏面煙霧繚繞,幾名拳手或坐或躺着閉目養神。
當他走進房間,這些拳手大多隻把眼睛睜開條縫,見他是個陌生面孔就又把眼睛閉上了。
他這次的對手是個外號叫黑鐵的傢伙,掃了一圈很快就注意到角落那個渾身肌肉油亮發光的黑人,對方也正不懷好意的瞅着他。
四目相對,黑人輕蔑一笑,擡手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他和其他人的反應如此一致,監獄關押的不少黃皮膚的亞洲人,可在自由格鬥這個項目上,身材瘦弱的黃種人一向處於下風。
黑鐵見自己對手是個亞洲人時,開心的嘴都笑歪了,他相信自己可以不費吹飛之力獲得勝利。
兩人的比賽被安排在第二場,在他們之前,是一對白人拳手。
比賽進行了大約二十多分鐘才結束,只有一個拳手滿臉淤青的回到休息室,另一人卻不知所蹤。
警衛前來通知,該輪到程卓和黑鐵上場,兩人幾乎同時來到門前,黑鐵仗着塊頭大,趁機推了程卓一把,在他面前大模大樣的走出去。
警衛原本以爲兩人會在這裏動手,都做好拉架的準備,可是被對手算計的程卓卻不以爲意笑了笑,對於一個垃圾,他實在找到生氣的理由。
剛走出休息室,就看見兩名囚犯擡着擔架從前面的比賽場地出來,擔架上蓋着白布,上面有團顯眼的血跡正逐漸蔓延。
看樣子,上一場落敗的選手,多半是凶多吉少了。
通道中還不時看到打扮成侍女的女郎,想必這些服務生都是隔壁女囚的人,被拉來這裏客串。
程卓邊走邊觀察這些侍女,他磨磨蹭蹭的走着讓身後這個警衛十分不爽,用力推了他一把,嚷道:“膽小鬼,再拖延時間小心我打斷你的腿!”
程卓的背影剛消失在賽場門口,一名黑髮侍女拿着拖把從對面轉角走出,這女人正是程卓四處尋找的路小雨,可惜卻錯過了。
“剛纔那人的背影,怎麼看着有些眼熟……大概是我眼花了吧?”
路小雨嘴裏自說自話道,不太自信的搖了搖頭。
“喂,臭表子,你還在這裏磨蹭什麼,趕緊給我過來!”
一個體壯如牛的女警衛出現在她身後,一把攥着她的頭髮,十分粗暴拖着她來到衛生間門口,指着地上那灘嘔吐物叫罵道:“把這堆打掃了,等我回來如果看見你沒清理乾淨,我就讓你用*把它舔掉。”
說完她轉身走開了,路小雨捂着嘴‘咳咳咳’的劇烈咳嗽起來。
身上的傷勢還沒痊癒,她可沒程卓那樣*的恢復能力,稍微動作大一點,都會痛的冷汗直冒。
強忍着不適,用掃帚清理起地上的穢物,剛掃了沒幾下,有人突然在背後踹了她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