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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25章你懂靈波?

    “知道了。”靈波看着他,低頭,垂眸,沉默起來。

    半晌,他沙啞着嗓音,清晰質問--“你知道什麼?!”

    她擡起頭,狼狽着,想要開口,卻發現,他已然,皺着面孔,隱忍着發紅的眼眶中的霧氣,聲音沙啞地問着她:“你知道什麼?”

    她看着他,把頭小心翼翼地抵在他的胸口,安靜依賴的姿態,像個孩子一般,帶着無措:“知道啓不是不要靈波!”

    空氣中,嘎嘣一聲響。什麼東西碎了!

    裴啓陽緊緊地抱住了靈波,猛地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卻因爲巨大的壓抑,一滴眼淚滾燙掉落,落入了程靈波的髮絲間。

    “我要去洗碗了!”靈波突然推開他,語調平穩地開口,然後搜尋肖恪和楊曉水的影子。

    此時的肖恪把楊曉水堵在了廚房裏,一臉嚴肅地看着楊曉水。

    廚房裏只有楊曉水和肖恪兩個人,空氣都變得稀薄。

    楊曉水不自覺的僵了身體,站在原地,有些躊躇不安。她望向肖恪,發現他也正在望着她。那目光帶着審問,如箭一般朝她刺了過去。他開口道,“這麼怕我做什麼?我又不會在這裏上了你!”

    楊曉水被說的一滯,低着頭不再去看他。

    “啞巴了啊。”肖恪正視着她,薄脣輕吐出這麼一句話。

    楊曉水咬牙迎上,堅決說道,“很抱歉,我不知道說什麼。”

    她說着,反射性的後退了一步,沒想到肖恪又湊近了一步。

    “又不讓你表白,你裝什麼?”肖恪挑了挑眉,冷聲質問。

    楊曉水十分氣惱,倔強地說道,“以後我們還是不要碰面的好!”

    “誰想跟你碰面啊!”肖恪冷哼一聲,輕飄飄地開口,鷹眸如炬:“丫去法國留學就一副得瑟樣啊?下次再煮魚個別人喫,老子滅了你!”

    “..........”

    “沒話說嗎?”肖恪緊迫盯人,不打算放過她。

    楊曉水盯着竈臺,其實是慌張,“是沒話說。”

    “記住我的話!”說完,肖恪朝外走去。

    靈波剛好收了碗要進廚房。

    肖恪一看她,目光轉向裴啓陽,“丫親夠了嗎?沒看到家裏還有別人嗎?動不動就獸性爆發實在不是好習慣!”

    “你這才從良幾天啊?我在我們自己家裏做什麼還要跟你報備?你在我家纔是得老實點,跑廚房去找人家小女孩麻煩,丟人不丟人啊?”

    “老子願意,她還沒說什麼呢,你鬼叫個屁!”肖恪說完,低頭看了眼靈波,其實剛纔一剎那,裴啓陽說完後,他還是有點擔心靈波的。

    因爲靈波的反應,他有一絲瞭解,靈波的冷靜,順從完全超出他的預想,這女孩一向冷情,雖然比起那人的冷清睿智有所不及,但是,至少卻也敏感聰慧通透。她應該也是看出了裴啓陽的無奈吧!雖然大家都不知道丫到底爲什麼來了這麼一出,但是終究是懂了!

    裴啓陽也是很震驚靈波的表現,究竟是他猜得過淺,還是她藏得太深。

    裴啓陽剛好接了個電話,好像是辭職的事,他在法醫鑑定中心辭職的事。

    肖恪湊了過去問靈波。“我交給你的事,辦了嗎?”

    “嗯!”靈波點頭,表情更加淡漠。

    “後期我還會給你的!你還得幫我。”他又道。

    “知道了!”靈波再度點點頭,收拾桌上的碗筷,躲進了廚房洗碗,曉水低聲問她:“你和裴哥是不是出事了?他怎麼會讓你去法國呢?不是開始他不同意的嗎?”

    “或許,這對我們來說,是最好的!”靈波淡淡地說道,面上的表情十分恬淡。“他的意思,我懂了!不要我過分依賴他,給了我們彼此空間,我可以盡情的畫畫,不被打擾,也挺好的!”

    “可是分開太久真的好嗎?”

    “分開,可以清醒,如你,如肖恪!”靈波給了她一句話。

    楊曉水嘆了口氣。

    書房裏,肖恪跟裴啓陽走進去,看到董老的時候,肖恪作了個揖:“您老還在呢?吃了沒?今天糖醋魚味道不錯吧?”

    “別鬧了!”裴啓陽沉聲道。

    肖恪聳聳肩。“在家裏放着董老,靈波不怕啊?”

    “那丫頭不怕!當初看到董老這副骨骼,眼都綠了,喜歡的不得了,畫了兩年!”

    “真不是人!”肖恪嘆息道:“你今天吃錯藥了啊?居然讓你的女人去法國,跟你不同去?”

    “你也去留學吧,不如跟我去英國,週末的時候語氣去

    法國看各自的女人,不好嗎?”

    “小爺我還得掙錢呢,你有老媽靠,我媽還得靠我呢!”

    “交給顧楠,你去英國也可以發展貿易嘛!斐然姐會幫你搞定海關,國內有顧楠曹晨,怕什麼?”

    “你入股嗎?”肖恪問他。

    “行啊!回頭我把酒吧賣了,錢給你做生意,老子去英國,以後往返英法之間的機票也不少錢呢!”

    “折騰個屁啊!直接把女人弄英國去,省了機票錢不是?”

    “少了情趣不是?”

    “我靠,你還情趣呢!”肖恪嗤笑一聲。“怎麼辦啊?我動心了!想去留學了!可跟你在一起,我怕我們兩個下次動的不是刀子,而是槍!”

    “死我手裏,你也不虧,不是?”

    “操!合着你就是想弄死我啊?”

    裴啓陽玩味地笑笑。“現在發現你有人性的時候,很可愛,有點捨不得了,當初還真想弄死你。”

    “老子一直很有人性!是你一直變態,沒人性!幫老子個忙又不會死人,老子上個女人還是個冒牌處女,你就不幫忙,還捅了老子一刀,這仇我可是記你一輩子!”

    “隨便你愛記不記!”裴啓陽懶得理他。

    “說實話吧,你咋又讓那丫頭去法國了?”肖恪突然正色起來。

    “因爲不放心你的曉水一個人去啊,我讓靈波幫你看着去,哥們夠意思吧?”

    “去死吧!丫難道不知道程靈波天不怕地不怕,只怕被全世界拋棄嗎?!”

    肖恪的話說出來,裴啓陽一下子怔住,無法動彈,無法言愈的震撼。。隨後一直是沉默冰冷,肖恪聽得到裴啓陽的呼吸,涌動的壓抑的,分明是陰暗中隱藏的無法見光的悲憫。

    過了許久,裴啓陽擡起眸子,“你懂靈波?”

    肖恪冷哼一聲:“老子不過是從她身上看到某些時候的自己,丫別又以爲老子看上你女人了!老子早他媽不愛去撿破爛了!”

    “閉上你的臭嘴,靈波纔不是破爛,那是我的寶!”

    “寶還不帶去英國,誰信啊!你一定是去英國泡妞,別以爲我不知道!”

    “所以哥們想帶着你去留學啊!!”

    兩個人在書房說了一會兒話,肖恪也沒有給出確切的答案,到底去不去留學。楊曉水要走的時候,靈波在書房門口拍門,“肖恪,幫我個忙!”

    “什麼事?”肖恪走了出去,看到楊曉水在穿外套。

    “送一下曉水,你也該走了!”這就是在下逐客令了!

    “呃!”肖恪一怔,下意識地看着楊曉水,只見楊曉水整個人僵了下,他想着那個女人剛纔躲着自己的樣子就有點生氣。

    “怎麼?你不敢送啊?”靈波語氣帶着嘲諷。

    “誰怕誰啊,不就送個人嘛,曉水,走吧,我送你!”肖恪也去拿外套套上。

    “不用了,我打車!”

    “我送你!”不容拒絕的語氣,彰顯着這個男人的霸道。

    兩人就這麼走了。

    屋裏只剩下靈波和裴啓陽,靈波站在書房門口,目光看着裴啓陽,良久,問:“給我個理由!”

    裴啓陽擡起頭來,撲哧笑了:“丫頭,那就一起去英國吧,既然你這麼捨不得我,我感到十分高興!”

    “你已經決定了!”靈波早已明白剛纔說話的時候,他眼底的堅決和不捨,儘管她不知道那是什麼,但,她似乎看出了他的爲難。至少,她知道,他是想她去法國的!

    “想你真的長大,不依賴任何人的長大,不是不要你了,千萬不要誤會,我一個月至少去法國兩次的!所以,你依然不會寂寞的!”他輕聲地調侃着,走了過來,握住靈波的手。

    “如果這是你希望的,我接受!”靈波自嘲地開口,驀然閉上眼睛,人靠了過去,靠在他的懷裏。“啓,我熬不過去怎麼辦?”

    “會熬過去的!”他的大手溫柔地撫上她的後背,放任着自己的感情,夾雜着苦澀迴盪在胸口,捨不得,這樣卻對她最好,在身邊,總是太近,會察覺什麼的!也危險,最主要的是危險。

    “真的不是不要我了嗎?”她又問。

    他心頭一震,認真保證:“當然不會不要,傻啊,我的丫頭誰都搶不走!”

    靈波沒有說話,只是靠在他懷裏,手緊緊地摟住他的腰,享受這一刻的歲月靜好。

    再度坐上肖恪的車子,楊曉水上車就說了句:“謝謝!”

    肖恪挑眉帶着嘲諷看她:“怎麼這樣客氣了?不能一起睡了,還不能一起坐一張車了啊?送送你而已,別整的這麼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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