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文麗下了車,囑咐祕書先回公司,她一人走進茶餐廳,左右看了一番,沒有看到那位約見的秦鎮。
這讓她有點惱怒,她是一個嚴格遵守時間的女人,最忌諱有人遲到。
“現在的年輕人怎麼都愛遲到?”還沒見到秦鎮,她心裏的惡感又增加了幾分。
“請問,您是潘文麗,潘女士嗎?”秦鎮已經風度翩翩地從茶廳一個角落裏走出來了,他臉上帶着微笑,胳膊還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秦鎮是提前來的,來的時候已經囑咐服務員待會要預備上好的普洱茶。
潘文麗吃了一驚,她立定了腳,將眼鏡扶扶正,再次打量秦鎮。
這個年輕人就是秦業的兒子!呵,正在風華正茂的年紀,也的確長得一表人才,也的確很像秦業。
潘文麗的心裏酸楚不已。
可是自己的孩子呢,他已經在二十多年前夭折,墳墓也不知在哪裏,也已經化爲了灰飛。
看出潘文麗的異樣,秦鎮覺得十分奇怪。因爲儘管在網上有一些她的資料,但卻始終搜不到她的照片,一張也沒有。
可見她是十分低調的人。
在秦鎮的想象中,誠信鋼鐵貿易公司的掌門人應該是一個女強人的形象,梳着利落的短髮,穿一身簡潔的西服,命令和指揮員工毫無表情。
可是,現在站在他面前的,卻是一位優雅到極致的中年女人。
潘文麗有了一些年歲,眉眼之間已經有隱隱的風霜。
可是她的皮膚身材依舊保持的極好。如果僅僅看背影,至多三十出頭。
這樣的女人應該去從事藝術,當一名藝術家。她身上洋溢着濃厚的藝術氣質,和商場的銅臭味絲毫不沾邊。
看着潘文麗的眼睛,秦鎮的內心更起激盪。
這真的是太奇怪了。
秦鎮繼續保持微笑,不動聲色說道:“潘總,咱們去那邊坐,那邊比較幽靜。”他指了茶餐廳一個角落的方向。
潘文麗點了點頭,身不由己地跟着秦鎮。
這個年輕人身上好像有一種魔力,總是吸引着她探究。
“年輕人,你真的是秦業的兒子?”剛一坐下,潘文麗還是忍不住問道。雖然她知道自己這句話欠妥,畢竟在秦鎮眼裏,她和秦業素昧平生,對他的令尊理當稱一聲先生。
這麼多坎坷過去,她已經修煉得刀槍不入波瀾不驚。
今天自己是失態了。
“潘總,請喝一杯普洱茶,我知道您愛喝此茶,所以特地爲您準備了,茶餐廳並沒有這種採至雲南的普洱,是我特地請朋友用飛機運輸來的,很新鮮很潤口。”
秦鎮很有禮貌地說道。
潘文麗一怔,看來自己猜得沒錯,這個年輕人是有備而來。
呵呵,秦業調教出來的兒子,怎麼可能那樣天真單純?其實這個年輕人的用意很簡單,此番種種,無非是讓她撤回合同。
可是這又怎麼可能,一億元的生意,怎麼可能讓秦氏佔這麼大的便宜?更何況她和秦業有不共戴天之仇。
潘文麗清了清嗓音,平淡看了一眼普洱茶,漠然說道:“秦鎮,如果你是爲那份合同來的,那麼,恕我抱歉,三億的違約金,我一份不少地都會要。希望你還是及時填補上。否則,我將請律師將秦氏告上法庭,你還是仔細斟酌,不要因小失大,再說,秦氏也不缺這幾個錢。”
她的聲音中,透出了一股令人敬畏。
秦鎮劉雨霏提示您:看後求收藏(),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