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哭又鬧,一會兒說要咬舌自盡,一會兒說死了會變成厲鬼,害她的人都不放過。
沖虛不爲所動,扈楊春這女人極擅演戲,能調教出秦壓這樣的人,扈楊春難責其咎。
秦壓和阿虎躲在山門前的一個大樹上,遠遠的,他們已經看見了扈楊春。
秦壓看着老孃又哭又嚷的,心裏也怪不好受。
不過,他明白沖虛的用心,無非是想用老孃做人質,逼自己現身。
他纔不會這樣傻冒。
阿虎在旁低聲說道:“秦哥,到底要不要救伯母,我看她叫得也挺悽慘的。”
秦壓冷血地搖了搖頭,說道:“我纔不上衝虛這老頭的當,他向引我出來,生擒於我,我纔不會這麼傻,只是可憐我老孃,要受一番折磨了。”
阿虎就拍拍秦壓的肩膀,說道:“我能理解你。沖虛這老兒的手段太齷蹉,實在不像是個多年修爲的有德高人。”
扈楊春叫了一個下午,又渴又餓,這才停了嘴。
沖虛繼續命人看守扈楊春,自己進山等待徒弟秦鎮的到來。
在將扈楊春綁在大樹上時,他就修書一封,綁在信鴿的腳上。
沖虛餵養的信鴿頗有些神通,只要是在百里之內,憑着一雙鴿眼都能找到沖虛寄信的人。
秦鎮所在的方位恰好在百里之內。
當白色的信鴿在天空中盤旋,尋找到秦鎮時,鴿子通人性,還很激動,對着秦鎮咕咕了好一陣,送信的任務完成之後,這才飛去。
秦鎮決定趕往武當山,黃昏時分,終於到達。
他謹遵師父的提示,從另一個偏僻的山門進入。
師徒二人相見,秦鎮猛然發現師父衰老不少,白髮蒼蒼,心裏大爲震驚。
在書信裏,沖虛沒有具體提及山裏發生的噩耗,可這會,他再也忍不住,對着秦鎮,眼淚簌簌流下。
可栽培的小苗還沒長成參天的大樹,就被惡人折斷,沖虛的心裏異常痛苦。
秦鎮問師父可知曉仇人是誰?沖虛搖了搖頭,說:“爲師當然知道此事和秦壓那惡賊脫離不了干係,只是他在暗處,爲師在明處。局處之間,還是難以尋找真兇。”
此事,他讓秦鎮去查找。
看着兩名昔日可愛至極的小師弟,現在躺在冰冷的牀上,還未入殮,秦鎮也很悲傷。
他細細檢查了傷口處,確定秦壓不會這樣的招術,很顯然,應是秦壓的一個同謀,但不知何人。
“對了,那錢雲飛師徒三人一直要讓爲師放了他們,你說到底怎麼決策?”
沖虛問道。
秦鎮眉頭一皺:“放了他們?難道他們要回西貢?”
“不錯,他們說此生再也不回南都,而且對我做了保證。我當然知道錢雲飛言而無信,不知其可,所以一直在等你回來。爲師老了,這次就聽你的。”
沖虛說完,看着秦鎮。
秦鎮沉吟了半響,他決定去見見錢雲飛。
有關他和秦壓最簡單內訌,他不是不清楚。
秦壓和鷹九之間的隔閡,秦鎮也知曉。
如果他們願意離開南都,滾回西貢,大海相隔,距離遙遠,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師父,我晚上會準備一桌好菜,我要宴請他們。”
此時,秦鎮哪有心思喝酒,但爲了套出錢雲飛的真正籌碼,這頓酒還是得喝。
秦鎮擅長廚藝,沖虛便嘆道:
“那錢雲飛對着我,嘴裏說着那些哀求的話,早已沒有以前的氣焰。此時,我也不知道他是真的生了厭倦之心,想真的離開,還是在給我設套。”
秦鎮聽了,眉頭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