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雲飛師徒三人飽餐了一頓。
鷹九打着飽嗝,還不忘用仇視的眼睛瞪着秦鎮。
他心裏不服氣。
這麼來回折騰了一圈,氣勢洶洶地來到南都,難道,真的要灰溜溜地回去?那樣的話,也是沒有臉面。
鷹九這番被沖虛折騰,已經在南都成了笑話。
只怕回到西貢,依舊要成爲一個笑話。
這讓他如何甘心?一次兩次三次,哪怕暫時地贏了秦鎮,到了最後,還是不得個向他低頭。
鷹九怨氣師傅不該打退堂鼓,可師父斬釘截鐵,就是想回去。
阮美也附和師父,既然秦鎮始終勾不上手,她也灰心了。
回到西貢,那裏有許多仰慕她的人,依舊不乏追求者。
錢雲飛喫完了飯,繼續喝酒。
飯堂的門是開着的,沒有上鎖。
他們隨時可以離開,當着秦鎮的面——至於能不能順利離開山裏,那是另外一回事。
秦鎮緩緩說道:“三位如果要離開,那我師父和我,也不會太過挽留。實際上,當初的關押,也是迫不得已。
我要對付的人,始終只有一個秦壓。我知道,你們只是他的幫手。但是,他這個人品德惡劣,俗話說,鳥兔盡,角弓藏。他一旦利用完了你們,就會下手對付你們。”
秦鎮說離開有離開的好處。
“西貢比南都更自由,錢師父你也適合在那裏安居養老。只是,萬一你們捲土重來,我不是白費勁?說到底,我該怎麼相信你們?畢竟你們以前出爾反爾過?”
秦鎮提出質疑。
說實在的,他和師父早有心思送走在三個瘟神。
他們離南都越遠越好。
錢雲飛就呵呵一笑:“秦鎮,其實你不知道,我們早就厭煩透了秦壓,幫他,不過看在錢的面子上。可眼下,我們不稀罕這些。
我也不缺這幾個錢。你和秦壓之間的恩怨,至始至終和我無關。你要是不信,我可以和你立個字據!”
秦鎮搖頭,說:“怎麼?你還是不相信於我?”
錢雲飛耷拉着臉,老大的不高興。
他已然憋到極限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他的手緊緊地捏成拳,塞在袖子裏,面色卻又僞裝得十分平靜。
“我不是不相信。只是,你既然這樣說了,還是先君子後小人。”
錢雲飛一怔,問秦鎮這是什麼意思?
“好,那我就坦白說,這一路,你可以回去。但我會邀請電視臺和媒體的記者,給你們拍記錄片,一路歡送你們,整個行程將是公開和透明的。”
秦鎮說道。
錢雲飛再次一怔,但他馬上明白秦鎮的意思。
他心裏冷冷一笑,面上卻又和顏悅色。
秦鎮繼續說道:“錢師父,你如果要立誓,等媒體來的時候,再一一細說。我會買通西貢的電視臺,您的話也會在電視臺播放。
這樣一來,我纔會真正相信,您的確想回西貢,不再眷戀南都。”
錢雲飛的手抖了幾抖。
秦鎮這招真狠!
這等於變相地脅迫於他,讓他們以後不得反悔。
以後一旦反悔,就等於在大庭廣衆之下食言,戲耍公衆。
這些,於鷹九倒是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是錢和自由。
可是他不是錢雲飛。
錢雲飛在西貢是有頭臉之人。
這一招,秦鎮真是弄得他騎虎難下。
他接下了,等於得到一個緊箍咒,一旦翻臉,自己就成爲失信的小人。
他要是不接,那就在這裏熬着,熬到自己死了那一天。
秦鎮問他:
“錢師父,這就是我的意思。您願意的話,就在這份合同上籤個字。這一路有記者,有媒體,我會用飛機風光送你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