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不言盛景,不敘深情 >第167章 爲了命中註定的姑娘
    唐言蹊被他說得愣住。

    男人在她出神間俯身湊近她,薄脣幾乎貼上她的臉,話音是那麼溫柔那麼美好。

    美好到,讓她眼前的世界逐漸開始顛倒旋轉。

    “你不是從小就討厭她嗎”他道,“你的男人,爲什麼要讓他冒險去救一個你討厭的女人呢現在剛好有這樣一個機會,能把莊清時永遠永遠地留在歐洲,你不想試試嗎”

    “你我各取所需。”

    “你的感情一帆風順,我也可以踏踏實實高枕無憂”

    隨着他溫淡的話音,女人眼裏的神色變得恍惚。

    墨嵐知道茶裏的藥開始起作用了,輕輕拍了拍手,顧況立刻推門而入,身後跟着白衣白袍的催眠師。

    他有些不忍,“墨嵐,你這麼做,她醒來會恨你。老大現在可還”

    有着身孕,這四個字,他終究沒說出口。

    從聽說這件事以來,墨嵐一直閉口不提它,顧況也不敢揭他的傷疤。

    就任它這麼無聲無形地存在着,又好像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裝作沒這回事。

    他太清楚,唐言蹊懷了陸仰止的孩子,對墨嵐來說,是種怎樣毀滅性的刺激。

    “她已經夠恨我了。”男人面無表情地從沙發上起身,好似沒聽懂顧況的弦外之音,淡淡給催眠師讓了位置,道,“不在乎多一點或者少一點。但是你要知道,銀行裏那份證據還沒取出來,這時候莊清時如果被陸仰止救出去,你和我,大家都完了。”

    顧況被他嚇得縮了縮脖子,又問:“那也不必非要讓老大去吧,我們直接派狙擊手出動不行嗎”

    男人冷冷一笑,“然後再發生點什麼意外,直接把他懷裏的女人一起斃了”

    顧況沉默下來。

    他知道,墨嵐這個人做事向來滴水不漏。

    刀槍無眼,萬一兩邊爆發起戰爭,誤傷了莊清時,那他們就麻煩大了。

    所以莊清時不能強留,必須要用一種穩妥柔和、並且百戰百勝的方法。

    不過

    以顧況對墨嵐這麼多年的瞭解,若說他沒有一點私心,顧況也是不信的。

    他就是希望陸仰止痛苦,越痛苦越好。

    男人漠然走到一旁,鷹隼般銳利的眸子裏是一方冰冷蕭瑟的天地,沙塵漫卷,風雪不休,“言言太固執了,除非讓她親眼見證,否則我再怎麼說,她也不會相信陸仰止這個男人的心有多冷。”

    墨嵐說着,目光深深凝在沙發上瞳光渙散的女人臉上,露出一絲近乎癡迷的瘋狂和執拗,“我要讓她好好看看,她愛了這麼多年的男人,究竟把她當成什麼這世界上除了我之外沒有人能這樣愛她,顧況,你懂嗎”

    顧況皺了下眉。

    對方眼裏那些駭人的浪濤如天崩地裂,山洪暴發,從四面八方而來,淹沒了他的呼吸。

    他忽然有些怕,緊張道:“墨嵐,你別這樣。”

    “感情固然能影響一個人的決定,但是我不信陸仰止還能爲了它不顧一切。”男人卻又在極度瘋狂後冷靜了下來,陰沉道,“他不是一向自詡正派嗎就讓我好好看看他會怎麼在感情和正義裏做出一個抉擇”

    他和陸仰止,他們都是太冷靜太睿智的人。

    一眼能看清事情的全貌,甚至能料到最後的結局。

    所以,比旁人更清楚,什麼事值得,什麼事不值得。

    如果他選擇了正義,唐言蹊或許理智上能夠明白他顧全大局的做法。

    但作爲一個需要人疼愛關心的女人,她則會被傷得徹徹底底。

    他也曾陰差陽錯地“利用”她做了許多事,這些事,無一不成了她最終疏遠他的導火索。

    她以爲那個男人就比他強嗎

    她以爲那個男人在任何情況下都會最先考慮她嗎

    笑話

    成大事的男人,哪個不是像他一樣。

    墨嵐走上前,手掌撫過她略顯蒼白的臉,無聲在心裏冷笑道:就像恨着我一樣恨上陸仰止吧,言,我沒有得到的東西,他也永遠不配擁有

    “我讓你通知下去的事,你都通知到位了嗎”良久,他的深眸一擡,看向顧況。

    “我已經聯繫過陸遠菱了,不過她現在好像被禁足了,一時間出不來。”

    “廢物。”墨嵐低咒了一聲,面色不善地冷聲道,“不管你用什麼辦法,明天天亮之前,把她人給我弄過來。”

    顧況很是爲難,“可是現在陸老將軍在家,他的親衛把陸家圍了個水泄不通,一隻蒼蠅都飛不進去,我根本”

    “呵。”墨嵐又燃了支菸,眉目說不出的陰鷙沉鬱,“那你就給她傳句話,告訴她,我們的交易有效期只到明天早晨,倘若她答應我的事情沒有做到,那就等着領她弟弟和弟媳的屍首回去吧。”

    只要涉及到她弟弟的事,那女人就算爬也會爬過來

    顧況道:“是。”

    榕城,陸家老宅。

    女人面色慘白地望着手機上新傳進來的簡訊,不停地回撥着那個號碼。

    可是那邊掛了她三個電話,最後,整個都關機了。

    陸遠菱一下子就慌了。

    她知道墨嵐這個人脾氣有多暴躁雖然他表面溫文爾雅、彬彬有禮,可是瘋起來簡直令人毛骨悚然時常讓她懷疑,他是不是有什麼人格分裂、精神失常之類的症狀,時好時壞的

    她知道墨嵐是爲了什麼叫她過去。

    女人的手指死死扒着牀沿,指甲幾乎嵌進實木的牀身裏。

    就在她被禁足的第二天,也就是陸仰止和厲東庭剛到歐洲的那天,許久不見的墨嵐突然給她打了一通電話。

    她正想嘲諷一番,那邊便言語中冒着冰刃地劈頭狠狠問了句:“唐言蹊懷孕了,真的還是假的”

    陸遠菱也剛在陸仰止家裏被當面告知了此事,心情正是差到極點的時候,“真的假的又和你有什麼關係這麼多年了連個女人的心都抓不住,還讓她沒完沒了地纏着我弟弟,你也真是夠能耐的。”

    隔着千萬裏,陸遠菱都能感覺到一股冷厲之氣從手機的無線電波里往外鑽。

    她心裏控制不住地有些慌亂,握緊了手機,勉強鎮定道:“你給我打電話就是來問這件事的”

    墨嵐沉鶩地笑出了聲,聲線四平八穩的,深處卻隱約帶了點癲狂和瘋魔的趨勢,“陸遠菱,我們做個交易吧。”

    就是那泠泠的惡魔之音,最後說出了讓她最爲忌憚的事情

    仰止在歐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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