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不言盛景,不敘深情 >第202章 得了便宜還賣乖
    “伯爵小姐剛纔不是在打瞌睡,連自己的名字都沒聽到”

    陸仰止擡頭看向她,俊臉上神態波瀾不起,語調也始終如一,“怎麼知道我被安排過了”

    臺上的女人表情微不可察的僵硬了下。

    江姍就坐在她身邊很近的地方,自然把她的僵硬收入眼底,眸光沉了沉,卻一言不發。

    唐言蹊過了兩三秒鐘纔回過神來,把着手中的盞子,淡淡垂下眼簾,笑道:“怎麼說也是我講了二十多年的母語,我聽到中文名字的時候大腦記的比較牢固,有問題嗎”

    “沒有。”陸仰止隔着很遠的距離微微揚了下嘴角,目光似這月色皎潔溫和,嗓音融化在空氣裏,被風送到誰耳畔,“你能記得和我有關的事,不能稱之爲問題,相反,是我的優勢。”

    他說得很委婉。

    但別說是唐言蹊了,就連江姍都能看清他混沌漆黑的眼底那些赤裸裸的炙熱。

    她忽然有些後悔把言言帶到這個地方來。

    原本打算帶她散心的同時順帶解決一下自己這些日子以來的心腹大患。

    沒想到卻遇上這麼一位不速之客

    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席上不少世家公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握着酒杯不知道這時是該起身、還是該乖乖坐在原地不去湊熱鬧。

    剛纔聖座說要讓伯爵小姐親自挑選一位心怡的對象上山,所有人都明白這話背後蘊藏的巨大機會伯爵小姐向來神祕,如果能借着這兩三天共同狩獵的時間深入發展一下,那可真是天上掉下來的便宜了。

    可是衆人還沒來得及起身,那個男人就已經以不容錯辨倨傲的姿態端立於高臺之下了。

    他們此刻上前去爭

    那顯得有些沒面子。

    畢竟這個男人是路易公子請來的貴客,看樣子好像也和唐季遲夫婦、和伯爵小姐本人有幾分淵源。

    再加上他們各個都是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哪能站成一排像選美一樣供一個女人挑選

    坐上,江姍一掃臺下,微微挑眉,“沒人了”

    “聖座”有人遲疑地開口,“主隨客便,陸公子既然是客人”

    “客人就可以不把我放在眼裏嗎”

    隨着一聲嬌叱,有道高挑纖細的身影從會場側面的小徑上疾步而來。

    樹影搖曳,雲霧逐漸散去,像是拉開了一道帷幕,露出她那張美豔動人的臉

    西方人特有的深邃五官,臉廓小巧精緻,栗色的長髮綁在頭上束成一個簡單的馬尾辮。

    她身穿獵裝,腳踩馬靴,與全場所有穿着華美禮服的女眷都不同,渾身透着瀟灑不羈的神采,很是特別,也很是扣人心絃。

    唐言蹊往那處看了兩眼,撐着額頭,沒說話。

    倒是江姍先她一步低聲道:“那是潘西家的小女兒喬伊,潘西大公原配早殤,後來才續絃娶了現在的夫人,也是個出自名門世家、離過一次婚的女眷,帶着前夫的女兒喬伊嫁到潘西家的。”

    唐言蹊啜了口酒,言簡意賅的評價,“長得不錯。”

    “”

    江姍鄙夷地瞪着她,“你腦子裏能不能有點別的”

    “你想讓我有什麼”唐言蹊苦笑,“我和她萍水相逢,這麼一眼看過去也只能瞧見皮相。”

    江姍頓了頓,把聲音放得更低了,“剛纔和陸仰止抽到一組的就是喬伊。”

    她說完這話,故意留白了幾秒,專注地看着身邊年輕女人的反應。

    可是唐言蹊根本什麼反應都沒有,像是沒聽見,又像是聽了個不好笑的笑話,連眉毛都懶得動一動。

    不待唐言蹊再開口,喬伊就大步跨到場地中央陸仰止的面前,直直地擡頭對上了這個比自己高大許多的東方男人的臉。

    從背後看時還不覺得什麼,驀地四目相對,她忽然被這雙黑玉般觸目生寒的眼睛所震懾。

    它們恰到好處地嵌在鼻樑兩端深邃的眼窩裏,深淺合度,卻又根本難知深淺。

    喬伊看着他,一下子就忘了自己是來幹什麼的,彆彆扭扭地擡起手,攏了下頭髮,突然心裏有些懊悔,自己怎麼沒聽媽媽的話,穿件像樣點的裙子來

    陸仰止倒是比她冷靜得多,淡淡睨了她片刻,皺眉,“讓開。”

    喬伊微微睜大了眼睛,“你怎麼跟我說話呢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眼見着臺上的女人已經起身開始往場下走了,陸仰止眉頭蹙得更緊,對她沒有絲毫耐心了,俊臉沉得能滴出水來,“三秒鐘,別逼我對女人動手。”

    唐言蹊完全無視了這邊的鬧劇,徑自端着酒杯走向潘西大公那一桌。

    陸仰止邁步就要追過去,奈何卻被喬伊纏住,她就差直接把肩膀上的獵槍卸下來堵在他眉心了,“陸公子,我想你可能沒聽清楚,你的名字早就已經被抽過了,明天你和我一組”

    “想必這位就是潘西公爵。”女人溫和的嗓音在遠處響起,帶着一種陸仰止闊別已久的溫柔笑意,被夜風吹得有些模糊。

    他不太能聽清唐言蹊在那一桌旁邊究竟說了些什麼,只能看到她優美的側臉和上揚的嘴角。

    聊得很開心。

    暗色的戾氣不受控制的從心底深處蔓延開,陸仰止再不猶豫,一把推開面前擋路的女人。

    喬伊猝不及防被他重重撥開,踉蹌着退後兩步,險些栽倒在地上。

    她就眼睜睜地看着

    那個男人,像着了魔一樣篤定地往一個方向走。

    他那雙黑眸方纔看她時,還什麼都沒有,此時此刻看向遠處,卻把另一道窈窕婀娜的身影完全納進了眼底。

    那麼小心翼翼、嚴絲合縫地包裹着她哪怕是一丁點散落在地上的影子。

    就像天上的月,亙古不變地注視着人間的悲歡離合,他也好像就這麼注視了那個女人很久很久,久到山崩地裂,海枯石爛。

    喬伊反應過來時,卻又不禁笑自己她怎麼會這樣想。

    怎麼會,把那個男人的視線比作月光。

    唐言蹊未曾注意後面的動靜,只是撩了撩耳廓的長髮,言簡意賅說明來意:“明天的狩獵比賽,我還缺一位可以一同上山的男伴,聽說潘西公爵家的兩位少爺都是射擊高手,所以貿然前來,想問問我有沒有這個榮幸”

    “當然。”潘西老公爵趕忙起身,臉上的喜色蓋都蓋不住,“能得伯爵小姐垂愛,那是我們潘西家的榮幸。”

    唐言蹊謙和地勾脣,但笑不語。

    “只是不知道,”潘西公爵的視線在兩個兒子中間轉了一圈,又回到唐言蹊臉上,帶着幾分對她的打量和好奇,“您意屬我的哪個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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