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不言盛景,不敘深情 >第47章 下午誰來過?
    莊清時心裏恨得厲害,臉上卻強擠出笑意,“你以爲我會再讓你得逞一次?”

    “五年前你還是莊家大小姐的時候都束手無策。”女人的聲音乍聽上去靜斂溫和,仔細品起來卻帶着揮不去的嘲弄,“現在莊家都已經倒了,你又能奈我何?”

    “你有什麼資格跟我提莊家?”莊清時咬牙切齒,“唐言蹊,你不要忘了我纔是要和仰止結婚的人,整個陸家上上下下都知道了!你就算能迷惑仰止,也永遠別想登堂入室!”

    “你這話說的有點晚。”唐言蹊漫不經心地瞧着自己的手,無名指上一枚戒指閃閃發光,“堂我登過了,室也入得比你早。更何況,我也沒準備嫁他第二次,只要他的心和人在我這兒就可以了。想想貌美如花的大明星每天晚上獨守空房,還真是讓人唏噓啊。”

    她搖頭淺嘆,莊清時只覺得心裏的火都要竄到頭頂了。

    “你瘋了嗎?你不是一向最看不起破壞別人婚姻的小三嗎?”

    “看不起歸看不起,但是要治你,好像也用不着什麼太有格調的手段。”唐言蹊輕笑,“不過,想讓我給你做小三,你也得有本事先嫁給他再說。”

    莊清時一驚,頓時失了三分底氣,“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就是希望你們能順順利利地完婚。”她意味深長道,“可千萬……別出什麼差錯纔好。”

    莊清時攥緊了手指,“唐言蹊,你——”

    “還有。”對面的女人笑意一收,白皙精緻的臉蛋霎時間變得面無表情,“少在我面前說教,你算什麼東西。”

    她吐字極輕,卻藏着能從人骨頭上刮下肉的鋒利。

    莊清時氣得臉都白了。

    這個女人向來離經叛道、囂張狂妄,整個榕城盡人皆知。

    她又惡俗又膚淺又頑劣,論什麼都比不過身爲榕城名媛之最的莊清時。

    所以沒有人知道,那位淵渟嶽峙、卓爾不羣的陸三公子到底看上她哪裏。

    包括莊清時自己都想不明白。

    她深吸了一口氣,往外走去,經過唐言蹊身邊時,留下一句冷冷的:“走着瞧。”

    唐言蹊閉了下眼睛,臉上的煞氣漸漸平和,再睜開眼時,眸光竟有些黯淡。

    “你們剛纔在說什麼?”陸相思仰着臉看着她,小眉頭皺得老高,“我聽不懂。”

    “跟你沒關係的事。”唐言蹊回過神,打了個哈欠,調侃道,“衣服都換好了,等我呢?”

    陸相思甩開她的手,“誰等你了!”

    唐言蹊“嘶”了一聲,“祖宗你輕點,我渾身都是傷。”

    “活該。”陸相思板着臉。

    唐言蹊也不再管手臂上的痛感,從小到大跟人打架鬥毆,受傷是常有的事,早就習慣了。

    “小沒良心的。”她蹲下身來狠狠揪着陸相思的耳朵,“你說說,我這一身傷是爲了誰,我冒着性命危險跑到這來又是爲了誰,你爹你姑姑都不教你做人需要感恩嗎?”

    陸相思甩開她的手,揉着自己的耳朵,惱羞成怒地喊她:“唐言蹊!”

    她怎麼那麼愛揪別人耳朵,有癮嗎?

    唐言蹊大笑,跌坐在沙發上。

    恍惚間卻想,有個女兒真好啊。

    她正思考着,陸相思忽然彆彆扭扭地往她身邊湊了湊。

    唐言蹊裝作看不見的樣子。

    陸相思伸出手指,捅了捅她。

    唐言蹊依然裝作沒感覺的樣子。

    陸相思忍無可忍:“喂。”

    “說。”

    “我們怎麼出去?”

    “走出去啊。”唐言蹊懶洋洋地問,“你沒長腿?”

    陸相思看了眼門口凶神惡煞的保鏢,嘆息:“不是,我是說,這樣出去會被攔住的。”

    唐言蹊自顧自倒了杯茶,慢悠悠地品,“反正攔的又不是我。”

    陸相思瞪着她,“你這人……”

    唐言蹊轉了轉茶杯,發自肺腑地稱讚,“好茶。”

    陸相思一把奪過她的杯子磕在茶几上,“你想想辦法!”

    唐言蹊抱臂睨着她,“小姑娘,求人的態度可不是這樣的。”

    陸相思黑着臉,“蹬蹬蹬”地跑去廚房,又“蹬蹬蹬”地跑回來,懷裏抱着一大罐茶葉,“給你,都給你!”

    “武夷山的貢品金駿眉。”唐言蹊看都沒看包裝袋,挑了下黛眉,便徑自開口,“你不怕你爹回來打死你?”

    “他又不喝。”

    “不喝買回來幹什麼?招待客人?”

    女孩一屁股坐回沙發上,託着腮道:“也不是吧,聽大姑姑說有段時間爸爸特別愛喝紅茶,買了好多好多不同種類的紅茶,每樣只嘗一點就不動了,最後嚐到金駿眉才停下。後來每年產茶葉的時候都會高價收一批貢品過來,也不知道是誰喜歡喝。”

    唐言蹊垂眸望着杯中澄如紅玉的茶水,突然就失了神。

    她是最愛金駿眉的,不過從來沒對陸仰止說過。

    因爲那時他每天奔波在公司裏,回到家就很晚了,喫點東西又鑽進書房裏,也沒太多時間關心她的喜好。

    “茶都給你了,帶我出去吧。”陸相思軟了語氣。

    唐言蹊接過,放在手裏掂了掂,倒也沒客氣,“走,跟我上樓。”

    “上樓?”

    唐言蹊也沒解釋,只是帶着陸相思一路爬上閣樓。

    陸相思回來的時間不長,閣樓又是堆東西的貯藏室,她自然沒進來過。

    跟着唐言蹊爬上去,兩人都被裏面的塵土嗆到。

    “咳咳……你來這裏幹什麼?”陸相思捂着嘴問她。

    唐言蹊早有準備般從兜裏掏出口罩戴上,有條不紊道:“去把那邊窗戶打開。”

    三角閣樓側面的窗戶下面是後花園,此時正是炎夏,陸相思如果不在花園裏玩,保鏢自然也不會傻到去花園裏站崗。

    陸相思想到了什麼,睜大眼睛,“你不是打算從這跳下去吧?”

    這是四層啊!

    “倒黴孩子話這麼多。”唐言蹊一拍她腦袋,“叫你去就趕緊去。”

    陸相思慢吞吞地走到窗戶旁邊,打開了窗。

    唐言蹊則在一堆箱子裏面翻翻找找,嘀咕道:“我記得就放在這兒啊。”

    “你在找什麼?”陸相思好奇問。

    “梯子。”唐言蹊頭也不擡道,“你去翻翻那邊的箱子,看看繩梯在不在那邊的箱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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