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不言盛景,不敘深情 >第58章 陸仰止,你卑鄙!
    唐言蹊被牢牢圈在男人的胸前,抵着身後的玻璃門,沒有一丁點後退的空間。

    就這樣簡單的一個動作,卻透出了男人對女人極其強烈的佔有慾。

    她怔了兩秒,對上他深晦如夤夜的眼睛,輕笑,“出去啊,我腿腳健全的,就不麻煩宋祕書帶我出去了。”

    說完,女人伸手推開他的胸膛,力氣不大,卻彷彿一掌推在了陸仰止心上。

    他很快反應過來,握住了她白皙的皓腕,堅硬高大的身體禁錮着她整個人,不准她離開一步。

    “來找我做什麼?”他明知故問。

    唐言蹊偏着頭不想看他,心頭堵着一口氣,上不去下不來,“沒事。”

    他用指肚揉了揉她細膩的皮膚,淡淡道:“帶你去喫午飯,嗯?”

    女人的視線正好落在牆面的錶盤上,她不着痕跡地深呼吸,平靜道:“已經兩點了,陸總和我都該繼續工作了,午飯下次再說。”

    陸仰止黑眸一眯,定定地看了她幾秒,鬆了手。

    唐言蹊冷笑一聲往外走,還沒走到門口,就聽到身後傳來男人無波無瀾的話語:“既然這樣,就把外面的人都叫進來吧。還有剛纔的財務,麻煩唐小姐替我跑一趟人事科,通知他們結了她這個月的薪水,從明天開始她不用來上班了。”

    唐言蹊的腳步頓住。

    心上彷彿被人抽了一鞭子,火辣辣的一陣疼,她轉過身來,咬牙道:“陸仰止,你卑鄙!”

    那人卻還是雲淡風輕地站在那裏,唯獨一雙眼眸,如月下寒江,機鋒暗藏。

    “卑鄙?”他的脣梢一勾,毫不在意地應承,“過獎。”

    唐言蹊原本就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又向來最討厭被人威脅,聞言也就扭過頭去,冷冷道:“格老子的,你愛開除誰開除誰,跟我多大關係?”

    陸仰止不輕不重地敲了敲辦公桌的桌面,“呵”地低笑了聲,節奏舒緩拉長,似抻直了誰的神經,“門口那兩個,想必也與你無關了?”

    她不管誰,還能不管那個姓宗的?

    可陸仰止這次卻料錯了。

    唐言蹊連理都懶得理會,推門而出。

    門一開,宋井就感覺到裏面氣氛不對勁的很。

    女人面無表情地往外走,連電梯都沒等,直接走樓梯下去了。

    辦公室裏的男人臉色不善,眉心處更是蓋着一片黑雲壓城城欲摧的陰翳。

    宋井硬着頭皮迎上去,“陸總。”

    他現在也摸不透老闆想聽什麼,只能隨便撿幾句打圓場的話:“唐小姐肯定不是故意過來打擾您的,她應該不知道您剛纔正在氣頭上,可能就是想讓您陪着喫頓午飯……女人都是要哄着的,您就別跟她置氣了。”

    陸仰止沒給出隻字片語的迴應,而是直接越過他走到門口。

    犀利冷銳的眸光一掃低着頭的幾個人,最終停在宗祁頭上,薄脣翕動,冷不丁卻道:“一日爲師終身爲父,這句話你要是再讓我說第二遍,就自己滾出陸氏。”

    宋井一愣。

    師父?誰是誰師父?

    這都哪跟哪啊?

    宗祁的頭卻埋得更低了,張了張嘴,“陸總,她……”

    “她什麼?”男人沉聲問。

    “您今天不在場。”宗祁也不願多說,只是固執而倔強道,“您沒有看到她做了什麼。”

    男人的深沉的眸間襲上一抹暗色,危險而凜冽,“她做了什麼、她是什麼樣的人,用不着你來告訴我。你看不慣她的恩將仇報,你現在又比她強多少?”

    宗祁不說話了。

    一旁的David不明所以地聽了半天,突然腦子裏靈光一閃,回憶起某天工程部的內部會議散場之後,他看到宗祁和那女人單獨留下收拾衛生的場景。

    那時候宗祁問她:“你還有徒弟?”

    唐言蹊笑得滿臉欠揍,“有啊,你不就是嗎?”

    所以那句話並不是句玩笑話?

    而陸總疾言厲色的訓斥,是因爲宗祁今天頂撞了他“師父”?

    David越來越糊塗了,惹陸總生氣的不正是那個女人嗎?

    爲什麼這通脾氣最後發在了宗祁頭上,卻還是爲了她?

    “腦子是個好東西,學着用用。”男人說話的語調始終保持在同一個節奏裏,連抑揚頓挫都少有,更別說是什麼情緒,可聽在旁人耳中,卻像刀鋒擦着皮膚而過,令人寒毛豎起,“放你幾天假,自己在家想,想明白之前不用回來了。”

    宗祁驚愕地擡頭,剛要開口,男人卻已經邁着沉篤的步伐漠然走遠了。

    ……

    回到工程部沒多久,唐言蹊就收到了一份意料之外的禮物。

    她望着咖啡廳的外送員手裏的蛋糕盒子,懵了好半天才道:“我沒訂過蛋糕。”

    “是一位姓宗的先生訂的,他讓我轉告您,他今天惹您不開心

    了,不敢來見您,所以自己回家閉門思過去了。讓我們以後每天給您送一塊黑森林,一直到他回來那天,希望您能原諒他。”

    唐言蹊的臉色冷淡下來,掂了掂手裏的盒子,“知道了,謝謝。”

    心裏卻舒坦了些。

    死小子還算有良心。

    不像陸仰止。

    想到陸仰止,忽然覺得嘴裏甜膩膩的蛋糕都變得苦澀了。

    她嘆了口氣,打了個電話出去。

    墨嵐沒想到自己有一天還能再接到這個號碼打來的電話。

    他的喉結動了動,半天才平復下心跳,深深的喉嚨裏逸出一個低沉暗啞的音節,“言?”

    “是我。”女人的聲音很平靜,聽不出喜怒,“幫我個忙。”

    她說得那麼自然而然,沒有寒暄,沒有問好。

    好像他們之間的隔閡根本不存在,好像她沒有離開整整五年,又好像,她完全不擔心他會拒絕。

    當然,他也不會拒絕。

    男人醇厚的嗓音帶着久違的低柔繾綣,“你說,我做。”

    “今天晚上榕城溫家有一場晚宴,給我個可以進去的身份。”唐言蹊言簡意賅道。

    男人握着手機,俊美的眉眼之上覆着一層微不可察的輕霾,眸底有暗流涌動,“你要過去?”

    可惜唐言蹊不在他面前,看不見他此時的神情,只問:“不行?”

    “當然可以。”墨嵐對她向來有求必應,這點身邊的人都知道,“唐家大小姐的身份怕是不能用了,那就……做我的女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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