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不言盛景,不敘深情 >第99章 我放你走
    莊清時笑了,頭一次在他震怒的威儀下沒感覺到害怕。

    亦或是,再多害怕也被濃烈的悲哀沖淡了,“你不敢思考我的問題嗎?就只會用趕我走的方式避重就輕嗎?”

    “我告訴你,陸仰止,既然你不敢思考,那就讓我來告訴你她爲什麼這麼做!”莊清時脣角一勾,冷笑聲溢出脣畔,“因爲唐言蹊想離開你!想甩了你!她心裏的人不是你!她想讓你出軌,這樣她就有理由再也不原諒你了!”

    莊清時每說一個字,男人俊臉上冰凍的神色便皸裂一分。

    最後一句,更是如利劍般扎透了他的心——

    她想離開他。

    她想甩了他。

    她心裏的人不是他。

    甚至不惜一切的,用這種方式讓他犯錯。

    若是真的……

    唐言蹊,你的心是有多狠。

    “你還覺得自己比我幸運?”莊清時大笑,“其實你和我一樣,只是個得不到心愛的人的可憐蟲罷了!”

    “住口!少在這裏胡言亂語!”男人沉着眉目,再也顧不上什麼風度修養,凜然道,“滾!”

    “你不信?”莊清時一怔。

    沒想到,都到了這個份上,他還是不信她。

    恨只恨她當時沒能錄下一言半語來讓他好好聽聽,聽聽那女人是如何嫌棄他的。

    莊清時深呼吸,揚手一指臥室的門,冷聲道:“她不就在樓上嗎?你不妨去問問她,這話是不是她說的!”

    男人高大的身軀如玉山之將崩,狠狠晃了下,順着她的手就看向了樓上緊閉的房門。

    “仰止,這世界上只有我是真心愛你的。”

    莊清時似哭似笑地上前摟住他,體內的燥熱讓她無法再矜持,伸手扯開了他的襯衫,“除了我,沒有人能給你這麼多。”

    ……

    唐言蹊一直在半夢半醒,睡得極其不安穩。

    最後,被一聲巨大的響動驚得睜開眼。

    她皺眉仔細聽着,似乎是樓下有人在吵架。

    而後吵鬧聲漸漸小了下去。

    這深更半夜的……除了她和陸仰止,誰會在這裏?

    她嘆了口氣,披衣而起,光着腳踩在臥室的地毯上,慢慢往外走去。

    就在她剛剛拉開臥室門的剎那,正好也有一股力道裹挾着冷厲的風將門推開。

    門外,頎長偉岸的身影逆着光,無端顯得深沉危險。

    唐言蹊被嚇了一跳,神色更加疲憊,“你……”

    不是已經走了嗎?

    爲什麼還站在她門外?

    而且,襯衫還半開着,胸膛上有女人的脣印。

    陸仰止一步跨進來關上了門,反手把她扣在了門與他中央。

    不知是不是月色太冷清,他眼底的色澤也結了冰,呼吸粗重,意識混沌,唯獨腦海裏有個念頭無比清晰地刺着他的神經。

    “是你讓莊清時給我下藥的?”他一字一字,從牙縫中擠出來,怒意十足。

    唐言蹊愣了兩秒。

    又回想起他今天不對勁的樣子,不由得睜大了眼睛,而後諷刺地笑出聲,“她真有這麼大膽子?我還以爲她會慫得不敢下手呢。”

    她也就是隨便那麼一說。

    畢竟莊清時這種貴族門庭裏出來的儀容規整、禮節優雅的千金小姐,都做不出如此齷齪下流的事。

    “唐、言、蹊。”

    三個字從男人的深喉間蹦出來,隨着他一拳重重砸在門上。

    五官的輪廓變得凌厲而傷人,他攫住她的下巴,看着她一臉無所謂的笑,只覺得心徹底涼了,怒意卻止都止不住地拍打上岸,“果然是你?”

    唐言蹊不想理會他莫名其妙的怒意,揮手推開他,“你和你未婚妻之間的事,別什麼都扯上我。她給你下了藥,你難受就去找她解。反正你們也不是第一次做……唔。”

    她話都沒說完就被男人拉住了手腕。

    後背撞在衣櫃上,疼得她眉頭緊鎖,還沒有任何反應,就又被堵住了嘴脣。

    這一次,他再也沒有什麼憐惜可言。

    陸仰止覺得自己瘋了。

    是被她的冷漠一點點逼到了崩潰的邊緣。

    他看着她的眼淚,看着她的掙扎,反而生出些扭曲的征服的快感。

    哪怕是恨着都好,好過她對他的全然不在意。

    好過她慫恿其他女人給他下藥,也好過她剛剛那句——

    你難受,就去找她解。

    “你當我是什麼,嗯?”男人託着她的後腦,碾壓着她的薄脣,開口間把含着酒氣的空氣渡進她嘴裏。

    唐言蹊暈頭轉向的,卻始終不放棄往外推他,“你是什麼關我什麼事!陸仰止,我說了多少遍,你這個人我不想要了,你給我滾開!”

    你這個人,我不想要了。

    他的動作一頓,一種凌遲的痛楚絞住了他的靈魂。

    可是這痛楚很快在藥物的炙烤下化作了慾念。

    心有頑疾,無藥可醫。

    ——“陸仰止,你說你多可憐。”

    ——“你苦心孤詣地爲了她做了多少事,五年前五年後都是如此!而你愛的人呢?”

    ——“你愛的人居然教唆我給你下藥,希望我和你滾牀單,爲什麼?”

    他難受至極,卻怕惹她不開心而強忍着退出她的臥室。

    原來這一切在她眼裏分文都不值。

    就因爲他晚了那麼幾天,她就決絕至此嗎?

    陸仰止撕開她的睡衣,俯下頭去,在她身上作弄。

    唐言蹊大驚失色,臉色白得厲害,失聲尖叫道:“你別逼我,陸仰止,你別逼我!你停下!”

    有眼淚從她睜大的眼睛裏滾落,女人削瘦的身子在顫抖。

    不知是因爲他的動作,還是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

    陸仰止攔腰抱起她,把她扔在柔軟的牀褥間,欺身而上,慢條斯理地解開皮帶。

    英俊的臉上神情是冷漠而殘忍的,“我沒有逼你,是你在逼我。”

    唐言蹊看不清他那張臉,只能聽到這無可轉圜的語氣。

    她怔了下,忽然,撕裂的痛如電流般劃過全身上下,她弓起腰,絕望而又痛苦地喊出來。

    他沉入她的身體,乾澀的摩擦讓二人都很喫力。

    唐言蹊邊哭邊動手捶打着他的胸膛,“你滾開,你給我滾開!”

    陸仰止悶哼一聲,精準地捉住她的皓腕,“唐言蹊,你當真那麼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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