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不言盛景,不敘深情 >第143章 霍無舟,你給我停下!
    她說完這話,沒有給霍無舟反應的時間,就一手將他推出門外,順勢關了房門。

    門關的剎那,女人背對着房門,身子無力地滑下。

    素手掩面,再攤開時,指尖一片濡溼。

    ……

    霍無舟走後,陸家的客廳裏只剩下唐言蹊和赫克託二人。

    沙發上還隨意扔着一個黑色的電腦包,反觀二人,正圍在茶几上的電腦屏幕前,若有所思。

    “這是從狗仔手裏買到的視頻。”赫克託運指如飛,調出窗口,“莊清時除了出入醫院之外,根本沒出過家門。”

    他頓了頓,脣角染上嘲弄,“看樣子是一心準備着嫁入豪門,連工作都暫時放下來了。”

    “她是怕被打得鼻青臉腫的上電視不好交代吧。”唐言蹊往沙發上一靠,手裏捧着茶杯,啜了一口,茶香淡淡,可她的臉色卻不怎麼好。

    莊清時沒出過家門意味着什麼?

    意味着這件事和她的關係並不大。

    又或者,她是通過網絡、無線電,或者其他的方式買兇害死蘭斯洛特的?

    “莊家已經倒了五年了,老祖宗。”赫克託皺眉分析,“如今的莊清時哪是隨隨便便就能在城郊埋炸彈的人?如若真是她做的,那她勢必得到了誰的幫助,此爲其一。如若她背後還有人指使,她可能就是個棋子,此爲其二。”

    無論怎麼講,以莊清時這種智商這種見識,都不可能獨自成事。

    所以說,把目光放在她身上,是不是有些小題大做了?

    唐言蹊看他欲言又止的眼神就明白他後面沒說出來的話。

    纖細的五指越捏越緊,貼上了滾燙的瓷杯都毫無知覺,“但是莊清時是小蘭留下的最後一條線索,赫克託,除了她之外我們誰都找不到,我不可能就這樣放過她!”

    她的生活,她的愛人,她的一切都曾經被這個女人蔘與過、毀壞過。

    莊忠澤的死,她難逃其咎,可是這不代表她就要用一輩子來償還莊忠澤的女兒。

    唐言蹊望着監控上的畫面,只能截取到大門的部分,視野很是狹隘。

    可是看到大門上的雕花,她眉心忽地一蹙,“等等,放大一點。”

    赫克託依言把畫面放大。

    “這不是莊清時的家!”女人冷冷斷言。

    “那……這是?”

    唐言蹊合上電腦,目光前所未有的冰冷,“陸家。”

    赫克託愕然擡頭望着她,“陸家?”

    “不知道是陸家哪一處宅子。”她放下茶杯,忍不住胸口那股噴薄欲出的怒意,寒聲道,“但是這雕花門我認得,整個榕城,專供陸家。”

    “當紅小花旦入主豪門,這麼大的新聞,狗仔居然沒爆。”赫克託喃喃,“看來這裏面有貓膩啊……”

    唐言蹊深吸一口氣逼迫自己冷靜下來,“先去警局要小蘭的屍體,陸家的事,我還得和仰止商量。”

    就算是爲了他,她也不能這麼單槍匹馬不管不顧地衝到陸家去找茬。

    赫克託心口涌上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

    彷彿時間又倒回了五年前。

    那時候的老祖宗正是意氣風發的年紀,卻因爲多了一個陸仰止而變得束手束腳,毀了所有。

    如今……

    同樣的事,不會再發生一次了吧?

    ……

    容鳶和霍無舟二人趕到莊氏舊樓時,正是下午兩點太陽最烈的時候。

    女人鬆了鬆圍巾,順手扯下來遞向一旁。

    旁邊無人接應。

    容鳶怔了下,側目,發現霍無舟就站在她旁邊,眸光深深地望着她。

    她一下子像是觸了電,收回手,把圍巾纏在胳膊上,尷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習慣了。”

    這幾年霍無舟始終在她身邊,如影隨形,一點一滴,滲透到她人生的每一個細節之中。

    這種感覺讓她忽然想起物理學裏的一個實驗——

    兩本薄薄的書,一頁一頁地相互交疊在一起,最終會產生連兩輛車都拉不斷的摩擦力。

    他們就像那兩本書,書裏寫着癡情人的故事。

    想拉開時,唯一的辦法就是翻開書,再一頁一頁地將書頁合攏,迴歸到自己生活本來的軌道上。

    免不了的,就要把書裏記載的故事再看一遍,再痛一回。

    就像現在,一個小細節都會讓她恍惚去想,沒了霍無舟以後,每個冬天,她的圍巾扯下來要遞給誰呢?

    男人鏡片下的黑眸藏着深沉的暗涌,看到女人失神的模樣,突然就伸手,拽住了她的圍巾。

    容鳶一愣,意識到他要做什麼,失笑着搖搖頭,“沒關係,反正以後也不會是你來做,讓我早點適應也好。”

    也不知是哪個字戳中了男人心頭盤旋的躁意,他猛地一扯圍巾,帶得她整個人都跌向了他懷裏。

    “容鳶。”他的目光攫着她的臉,低沉性感的嗓音裏帶着讓她陌生的陰鷙,“是你要和別人相親結婚,別做出一副被我拋棄生無可戀的樣子,嗯?”

    容鳶聽了他的話愣神片刻,心裏刺痛得厲害,卻淡然拂開他攥着她手腕的手,“嗯,知道了,你也別太在意,畢竟家裏少個茶壺我都能惋惜好一陣,何況一個活生生的人。過了這一陣就好了,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男人的眼底猛地掀起一陣足以吞噬一切的幽暗。

    原來在她心裏,他就和那些傢俱沒區別?

    容鳶沒有繼續和他糾纏,而是徑自走向門外的保安處。

    霍無舟只看到女人弧度美好的側臉在他視線所及的最遠處,淺笑着對保安說了幾句什麼,保安稍有遲疑,到底還是放行了。

    然後她從保安處出來,邊走邊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恢復了莊氏大樓的供電系統。

    大廳的燈緩緩亮起來。

    看得出來這裏被塵封很久,無人打掃,前臺的櫃子上都落了薄薄一層灰。

    她按下電梯,見霍無舟沉着臉走過來,若無其事地撩了撩頭髮,“你家老祖宗讓你來這裏,做什麼?”

    “你有沒有董事長辦公室的鑰匙?”他也不繞彎子。

    “沒有。”容鳶漫不經心地瞥着電梯外的景色,“不過這地方早已經封的封、廢的廢,你要是想進董事長辦公室,自己把門卸了就行。”

    男人低低一笑,“你倒是灑脫,不怕被你師哥追責?”

    據他所知,這是莊家破產以後,陸仰止以自己的私人財產收購的地方,怎麼也輪不到容鳶來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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