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此一事,耶蘇會在中國先期經營埋下的文明的種子,就算是被徹底扼殺在搖藍之中了。
哪怕是康熙後來自己習天文曆法,學算術幾何,但也並沒有胸襟和氣度再允許西洋傳教士大規模的在北京城內擔任職務和教授徒弟了,這些學問,在康□□說只是一種統治手段,而不是其仰慕科學和文教,這個夷酋自己孜孜不倦的學習,但卻拒絕做任何形式的推廣,並且在別人學習天文算術後是不夷餘力的打擊,所謂聖君的見識,其實還不如一個木匠皇帝!
……
聽到張守仁的話,湯若望也很開心,抿嘴笑了一笑之後,卻又是向張守仁攤手道:“將軍,說來說去,我是實在沒有辦法去登州或萊州,我的學生們也在加緊編著新曆,恐怕也無能爲力。但我可以幫助將軍和耶蘇會取得聯絡,由他們從澳門爲將軍僱傭一些鑄炮和造火槍的高級技師。”[
“很好,多謝,多謝!”
張守仁連連拱手,以示謝意。
找技師這事兒他早就拜託了鄭家,但鄭家就送來幾個也不知道是幾傳手的三流學員,還不是老外,是正經中國人,只是在澳門一帶的土著,鑄造造槍也會些,但水平還不如將作處的老人,想要有什麼改良進步,指望這些人是不成的。
如果耶蘇會真的能派一些好手來,這個時代歐洲佬剛剛開始發力,把中國甩下去不遠,大家在一起互相取長補短,中西結合,比將作處一夥人始終是自己摸索要強的多。
見他看向自己,這個男子翻了翻白眼,也不理會,倒是拎起一個小酒葫蘆,自顧自的飲了一口。
“將軍莫怪,這位是附近的街坊老丈,閒了來坐坐,想來不認得將軍。”
“無妨,我又不是山中的老虎,走到哪裏都要叫百獸辟易。”
張守仁說笑了一句,又對着湯若望正色道:“湯師傅真的不願南下?京城之中雖然有差事,但在浮山一樣能做得,所需物品,不論是什麼,或是缺什麼人,我都可以幫忙。”
“將軍,”湯若望苦笑道:“我已經鑄了兩年的火炮,任務告一段落後,這個行當再也不想摸起來,如果能允許我選擇的話,還是在這裏做一些學術上的研究工作吧。”
“也好,那麼,我就不再勉強了。”
湯若望還真的怕他打什麼官腔來勉強自己,以前是有徐光啓照顧他和這裏的機構,登州之變後,徐光啓威望大損,而且身體一下子就跨了下來,崇禎六年時黯然下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