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在殯儀館做化妝師 >第72章 差點沒忍住
    “你是誰?”我輕聲問道,把手中的警棍握得更緊了。

    “呵呵……”

    女人淒厲的笑聲,讓人不寒而慄,而馮金牙面無表情站在一旁,好像在等女人的差遣。

    我再次發問:“你到底是人是鬼?周銘的死跟你有關係吧?”

    女人將一隻血紅的髮簪插進發髻,翹起蘭花指在半空中比劃着,這一番舉動讓我想起了京戲裏的花旦。

    我心中生疑,莫非眼前這女人是個唱戲的,可是我來館裏這麼久,從來沒聽過館裏有這麼一人,當下首要任務是要弄清楚她的身份,哪怕是惡鬼,也要心裏清楚纔行。

    “周銘的死到底和你有關係嗎?”我再一次提問,聲音比剛纔大了很多。

    突然,女人停止了動作,蘭花指僵持在半空中,腦袋向我稍稍扭轉,即便如此,我也只能看到她的鬢角上面貼着金閃閃的裝飾。

    女人沒有把臉部扭過來,半側着身子,也不知道她看沒看清我是誰。

    “周銘是誰?惦記我的男人多了,誰會記得是哪個?”女人幽幽地說道,不時用一隻刺繡手絹遮擋嘴巴,全然一副古代大家閨秀的風範。

    是啊,我該怎麼向女人介紹周銘呢,他好像沒有特別的外貌特徵。

    “周銘就是……前兩天死在院子裏的小夥子,你把他怎麼着了?”我在腦海中搜尋周銘的信息,最後還是覺得直接了當的問比較好,省得繞沒用的彎子。

    “哦,想起來了,原來是那位公子小哥呀,實在是瀟灑風流,一表人才,可惜了,可惜……”女子幾乎半說半唱,使得氣氛有些怪異。

    “可惜了,可惜……”馮金牙竟然也跟着女人學話,嘴角蕩起詭異的笑容。

    我心中有些焦急,感覺這女人故意拖着我,如果再這麼下去,指不定還會出什麼幺蛾子,要儘快脫身才行。

    我又問:“既然你認識他,那他的死和你有關係,對吧?”

    女人冷冷一笑:“他死了嗎?當初他跟我簽下血契,說只要我幫他賭錢,就留下陪我。”

    血契?看來應該是孫禿子所說的陰陽契約,聽到女人肯定的回答,我既驚又喜,驚的是周銘竟然真的爲了賭博簽下契約,不惜把身家性命賭上。喜的是我找到了周銘的死因。

    “他還那麼年輕,你怎麼捨得害他的性命?”我一想到周銘生前的樣子,心中就冒出三丈怒火。

    女人冷哼一聲,罵道:“年輕?我就不年輕了嗎?他跟我籤血契,還說要跟我一生一世在一起,我自然就幫他賭錢了,不曾想他有了錢後,竟然揹着我找別的女人,哼……他該死。”

    聽到這話,我十分震驚,看來周銘不止簽了陰陽契,還跟女鬼私定終身,陰陽兩隔的道理他不知道嗎?明知不可爲,爲什麼還要這麼幹?這不是把自己往絕路上逼嗎?

    我有些難以接受事實,憤憤地說:“所以你就要了他的性命?什麼事情不能好好談!”

    女人冷笑道:“天下的男人沒一個好東西,負心人都該死。”

    話音剛落,站在我旁邊的馮金牙,身體竟然像篩糠似的發抖,耷拉着腦袋偷瞄女人,看樣子他很害怕。

    此刻,我已經弄清了周銘的死因,眼前這個柔弱的女人就是兇手,可我該拿她怎麼辦呢?將她繩之以法送進局子裏審訊嗎?還是使出一身的蠻勁跟她拼了?

    不論哪一種方法都不適用,因爲這女人就不是人,而我也不會法術,又能把她怎麼樣?

    我腦海中浮現出孫禿子的模樣,通過我們最近的接觸,我可以肯定他會法術,當初如果能學個一招半式,此刻也不至於束手無策。

    可既然來了,也決不能無功而返,畢竟周銘到現在都死不瞑目,我至少要想辦法化解掉他心中的怨氣,讓他儘早進入六道輪迴。

    我盯着女人,問:“不論你是誰?跟周銘簽訂的契約具體內容是什麼,現在他人已經死了,你們之間的恩怨也該了結,是不是可以讓他瞑目了?”

    “呵呵……”女人發出冷笑,身子輕輕顫動。

    “你笑什麼?”我有種不祥的預感,用餘光尋找退路,一旦情況失控,撒腿就跑。

    “想讓他閉眼很簡單,只要有人跟我簽訂契約。”女人的聲音夾帶着一絲蠱惑。

    我直接回懟一句:“跟你簽訂陰陽契約嗎?你想都不要想,誰愛籤誰籤。”

    女人撩撥着衣服,香肩半露,身姿曼妙,看樣子是打算迷惑我的心智。

    我把目光轉向一旁,可馮金牙卻樂呵呵地走向了她。

    我一把拉住馮金牙的手腕,但沒想到他的力氣很大,竟然拖着我向前移動,我不想放棄,繼續抓着他的手不放。

    爲了儘可能拖住馮金牙,我的雙腳撐在地上,身子向後仰,可即便如此,馮金牙依然笑呵呵地靠近女人,好像女人對他施了魔法。

    我被馮金牙拖行着,距離女人越來越近,甚至到了可以看清她髮絲的地步。

    我在想要不要放手,因爲自己的努力已經無濟於事,這麼僵持下去,不光阻攔不了馮金牙,還可能把自己搭進去。

    “馮金牙,你快停下!”我掄起警棍,對着他的後背砸去,正常情況下,只要來這麼一下,人肯定會瞬間倒在地上昏死過去。

    砰……

    我手中的警棍結結實實砸在了馮金牙的後背,由於力度太大,警棍的反彈力將我的虎口震得發麻。

    接着發生了意想不到的一幕,馮金牙竟然毫無反應,甚至有些興奮。

    我知道不能再砸第二下了,因爲問題不是出在他身上,我要拿出精力來對付穿古裝的女人,她纔是罪魁禍首。

    “媽的,老子跟你拼了,喫我一棒。”我鬆開馮金牙的手,掄起警棍對着女人後背砸去,我一向不打女人,今天爲了保住我和馮金牙的性命只能如此了,更何況她是人是鬼都難說。

    呼呼……

    警棍與空氣摩擦,產生沉悶的響聲。

    我以爲這一棍下去,應該會打得女人哀嚎求饒,不曾想警棍居然從女人身體穿過,她就像3D全息投影出現的虛擬人像,竟然沒有對她造成任何傷害。

    “媽的,果然不是人……”我掄起警棍又對她試着打了幾次,依然未傷及她半分。

    女人紋絲未動坐在梳妝檯前,繼續手捏蘭花指,口中哼唱着小曲,她的悠閒自在彷彿是在對我發出嘲諷。

    我惱羞成怒,但又無可奈何,只能看着馮金牙緩緩擡起手臂,伸出手指朝着女人靠近。

    這時,女人伸手在半空中一晃,隨即手中多出一份泛黃的書卷,裏面密密麻麻寫滿了奇怪文字,看樣子它應該就是陰陽契了。

    女人捻着蘭花指,輕聲唱道:“誰家的二八女子不思春,奈何世間少有癡情人……”

    馮金牙笑得更加燦爛了,手指即將接觸到契約。

    我拉住馮金牙的胳膊,歇斯底里的喊道:“馮金牙,住手。”

    馮金牙轉頭衝我發出機械的笑容,接着猛地甩一下胳膊,我被甩開了半米開外。

    就在我無計可施的時候,突然耳邊傳來一聲嘶吼。

    “快把油燈砸碎。”

    我心中一驚,環顧四周,卻沒看到半個人影,誰在說話?

    同時,我把目光轉移到桌上的油燈,發現它的造型和徐半瞎那一隻非常相似,燈芯閃爍着昏黃的光芒,輕輕跳動着。

    記得當時徐半瞎對油燈視若珍寶,既然兩盞燈長得這麼像,又都這麼邪門。

    那我就反其道而行,掄起警棍朝着它狠狠砸了過去。

    啪嚓……

    燈碎了,四周一片黑暗。

    《我在殯儀館做化妝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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