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在殯儀館做化妝師 >第119章 清穀道人
    “哎呀,這不是暴殄天物嗎?”我氣得摩拳擦掌。

    馮金牙憤憤地說:“徐半瞎真他媽蔫壞,簡直就是強盜,自己得不到也不讓別人佔有。”

    孫禿子滿臉平靜,好像這些事情與自己無關。

    “不過有時候想想,那兩本書沒了也好,省得大家都惦記了,聽清穀道人說,以前不知道有多少人爲了爭奪陰陽法訣而丟掉了性命。”孫禿子長嘆一口氣。

    聽到這裏,我大致明白了孫禿子和馮金牙之間的恩怨。

    原來是老套的門第之爭加武功祕籍,頗有幾分金庸武俠小說的味道。

    “後來徐半瞎被逐出師門了吧?真他媽該!”馮金牙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

    孫禿子接着說:“是啊,清穀道人一怒之下,封住了徐半瞎的乾坤穴,並把他趕下了山。”

    “等會兒,乾坤穴在哪?”馮金牙詫異地看着孫禿子。

    孫禿子擡起胳膊,兩根手指併攏,對着馮金牙喉結下方位置,猛擊一下。

    頓時,馮金牙疼得呲牙咧嘴。

    “哎呀,這他媽也太疼了。”

    孫禿子調侃道:“哼,這就嫌疼了,我還沒使勁呢,當年我師傅清穀道人點了徐半瞎一下,讓徐半瞎足足躺下小半天才緩過神來,鮮血吐了一地。”

    我輕聲問:“這個穴位管什麼用?”

    “你不是看《陰陽法訣志怪錄》了嗎?上面不是寫了嗎?”孫禿子捏起幾粒花生米丟進嘴裏,嘎巴嘎巴嚼起來。

    “有嗎?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我努力回憶着,卻沒有想起相關信息。

    “呦,是我記錯了,應該在另外一本書上,乾坤穴是人身上連接陰陽的穴位,一旦被封死,一輩子都別想喫陰陽八卦的飯。”孫禿子又喝了一杯酒,臉色浮現出一些紅暈。

    “不對呀,徐半瞎明明會法術,上次還救我的命來着,這都是我親身經歷的事情,孫禿子是不是說謊了。”我提出疑問。

    孫禿子冷笑道:“你小子的記性倒是挺好,你說得對,徐半瞎確實會法術,那是他自己衝破了清穀道人對他的制約,當然了,他的代價也非常大,一隻眼睛看不清了。”

    馮金牙脫口而出:“原來如此,禿爺你的眼睛是怎麼回事呢?”

    此言一出,氣氛變得有些尷尬。

    孫禿子搖頭苦笑,自嘲道:“嗐,我的眼珠和徐半瞎不一樣,哪怕看上去差不多,不說過去的事了,過去的都過去吧。”

    馮金牙卻不依不饒,起身給孫禿子倒酒,喊道:“別呀,大家聊得正開心呢,接着再說幾句,很多話我還沒問呢!”

    孫禿子擡手將酒杯反扣在桌上,轉身去看旁邊的香燭。

    馮金牙衝我迥然一笑,似乎有些委屈,我勸他趕緊坐下,省得把孫禿子給惹毛了。

    其實,我也有很多問題想問,例如徐半瞎被逐出道觀後,怎麼輾轉來到殯儀館工作了?之後爲什麼孫禿子取代了他?難道真的像外界說的那樣,徐半瞎意外逝世,所以找孫禿子頂替?

    除此之外,我還想知道清穀道人最早的徒弟現在哪裏?是否跟孫禿子和徐半瞎保持着聯繫?

    這是一個有趣的問題,背後的故事一定異常精彩。

    我現在心中盤算着,再怎麼套取點有用的信息,不料身後傳來了敲門聲。

    咚咚咚……咚咚……

    馮金牙猛地一驚,看一眼掛鐘,時間都到十點多。

    “臥槽,都這個點了,怎麼還有人找?”

    我猜想可能是胖虎巡邏的時候,聞到了酒菜的香味,前來討點宵夜。

    孫禿子眉頭緊鎖,幽幽地說:“是徐半瞎來了!開門去吧。”

    我問:“你看都沒看,確定是他嗎?”

    孫禿子自信滿滿地說:“徐半瞎是陰人,喜歡學鬼敲門,聲音是三長兩短。”

    我半信半疑跟着馮金牙一起去開門。

    大門打開後,徐半瞎正面如死灰站在門外,那隻叫乾坤的黑狗瘋狂地喘着粗氣,哈喇子流了一地。

    我以爲它是聞到酒菜的香味給饞得流口水,當看到狗背上有一張毛絨坐墊的時候,瞬間明白了怎麼回事,合着徐半瞎是騎狗來到。

    是從殯儀館的正門嗎?怎麼覺得有點不可能,胖虎應該不認識徐半瞎,又怎麼會放他進來呢?

    我着實被震驚了,從小到大見過騎馬騎牛騎驢,甚至騎豬的,今天開眼竟然見到了騎狗的狠人,狗心裏能樂意嗎?

    徐半瞎匆匆掃視我和馮金牙一眼,擡腿從我們之間擠了過去,口中嘰裏咕嚕的罵道:“禿子,這倆門神是來接我的嗎?”

    “你還用接嗎?想來怎麼都能來!”孫禿子冷冷地迴應道。

    “哼,你知道就好。”徐半瞎朝火化室裏面移動。

    我和馮金牙趕忙跟上,分別坐在孫禿子和徐半瞎的兩側。

    我們四人兩兩相對靜坐着,誰也不願第一個打破沉默。

    汪汪……

    徐半瞎的黑狗發出嘶吼,我夾起一筷子魚香肉絲丟給它,不曾想看都沒看,似乎有些嫌棄。

    徐半瞎拎起一隻雞腿,直接丟給黑狗,喊道:“喫吧。”

    孫禿子罵道:“一條死狗,餵它喫這麼好的東西幹嘛?”

    徐半瞎冷笑道:“衆生平等,當年清穀道人沒教你嗎?狗是我的狗,你又何必多管。”

    我一聽兩人的話音帶着火藥味,趕忙調解幾句,同時打量起跟前的黑狗,明明活蹦亂跳,怎麼就成了死狗了,也許是孫禿子隨口罵人的話吧。

    突然,孫禿子和徐半瞎相視冷笑,端起酒杯隔空致敬,仰頭一飲而盡。

    我和馮金牙有點不明白這倆人的意思,他們到底是暗暗較勁呢?還是一笑泯恩仇了?

    總覺這倆人之間有着千思百結的恩恩怨怨。

    孫禿子嘆息道:“多少年了,咱倆又坐到一起了。”

    徐半瞎不甘示弱,冷冷地迴應道:“我一直以爲你會死在我前面,沒想到你這條命還真硬,居然活到了今天。”

    孫禿子沒有動怒,反而笑得開心,迴應道:“師弟,當年清穀道人把你逐出道觀,你寧死不服,到了今天可曾有過一絲悔悟?”

    啪……

    徐半瞎猛拍一下桌子,險些將酒杯震翻。

    “悔悟?論天資我勝過你不是一星半點,憑什麼師傅就把道家絕學傳授於你,我就連站在門外偷聽的資格都沒有,這算公平嗎?”

    “清穀道人自有他的用意,但你萬萬不該盜取陰陽法訣祕籍,否者師傅決不會將你趕出道觀……”

    “哈哈哈……”

    徐半瞎發出幾聲冷笑,將孫禿子的講話打斷。

    我和馮金牙相互遞了一個眼神。

    我輕聲道:“二位要不咱們先喫飯吧,剛纔剛纔你們說的陳年舊事,我都知道了,如果真要聊,不如聊點我們不知道的。”

    馮金牙附和道:“對對,說點生猛的,道觀裏有沒有小師妹或者其他女性,說點跟她們之間的故事。”

    我白了馮金牙一眼,罵道:“他們是在道觀,不是尼姑庵,哪有什麼女性。”

    馮金牙眼珠子咕嚕一轉,補充道:“道館裏面總歸也有女香客吧,保不齊有點故事……”

    砰……嗖……

    徐半瞎將酒杯往桌子一蹲,擡手對着馮金牙的胸口點起,由於馮金牙剛纔被點過一次,所以有了防備,他迅速拿起飯碗擋在了胸口。

    本以爲可以安然無恙,不料徐半瞎的手指硬如金剛,竟然將飯碗擊破,手指實實地點在了馮金牙的胸口。

    眨眼之間,馮金牙向後傾倒,重重地摔在地上,徐半瞎的那隻乾坤狗,伸着猩紅的舌頭舔舐他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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