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在殯儀館做化妝師 >第165章 特殊病號
    “什麼情況?”我不知道孫禿子看出了什麼,焦急地問道。

    “百嬰燈是助長陰氣的法寶,所以通體都應該是純陰之氣,可剛剛我卻感受到了一股猛烈的陽氣,你小子是不是摟着百嬰燈睡覺了?”孫禿子歪着腦袋猜疑道。

    我不禁苦笑:“哎,這事怪我,一個不留神把百嬰燈放在了觀音菩薩的塑像前。”

    “啥!你腦袋瓜子被驢踢了?”孫禿子對着我破口大罵。

    我只得低頭認錯,也懶得解釋是老爸不小心所致,畢竟百嬰燈是在我手中出的事,我要承擔所有後果,不能幹坑爹的事。

    “萱萱沒事吧?還能撐多久?”我心裏特別沒底,輕聲問道。

    孫禿子瞪我一眼,語氣中帶着憤懣:“哼,原本是七七四十九天,被你這麼一折騰,估計連一半都剩不下啦!”

    我問:“那怎麼辦?”

    “不是告訴你怎麼辦了嗎?找到合適的人才能留住萱萱,你小子找了沒有?”孫禿子把百嬰燈調亮一點。

    我有些犯難,解釋道:“我是天天都在找,可合適的人可遇不可求啊。”

    “哎,這話倒是沒錯,都是天命,等機會吧。”孫禿子走到火化爐前,按下開關,一具冒着火星子的屍體送了出來。

    眼前這具骨架比較嬌小,目測應該是女性。

    孫禿子指着骨頭,說:“看到沒,這姑娘才十八歲,長得也漂亮,今年剛考上大學,結果出車禍了,這就是命。”

    我輕聲說:“但願能儘快遇到合適的人選吧。”

    孫禿子拿起鋼鏟,對着骨頭輕輕拍打,我明顯感覺他動作比以前輕柔許多,看樣子是起了憐香惜玉的心。

    忽然,一股冷風吹來。

    我以爲是萱萱出現了,迅速環顧四周,卻沒有發現她的身影。

    “萱萱……”我輕聲呼喊着。

    孫禿子制止道:“別喊了,等她想出來的時候,就會出來了,去看看馮金牙吧。”

    我拍一下腦門,心生歉意,剛纔光顧着聊百嬰燈,竟然把他給忘了。

    “他在哪呢?”我擡腿往外走,同時對孫禿子問道。

    孫禿子被揚起的骨灰嗆得直咳嗽:“咳咳,在太平間……”

    我心頭一顫,喊道:“啥?前兩天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說沒就沒了……”

    孫禿子擺手解釋道:“咳咳,他活着呢,死不了,那小子命硬,我的意思說他在太平間旁邊的休息室躺着呢!”

    我緊張的心放鬆下來,說:“嗐,你嚇我一跳,還以爲他掛了呢,對啦,馮金牙爲什麼不回家躺着?”

    “是我不讓他走的,回家還不如在館裏呆着,實話告訴你吧,只要鬼胎盯上你,你跑到天邊也沒用。”孫禿子擺擺手,示意我可以離開了。

    我邁開步子匆匆朝門口走去。

    “等等,東西帶來了嗎?”孫禿子衝我喊道。

    我一怔,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什麼東西?”

    孫禿子說:“黃大仙。”

    “哦,對對,我這就去拿。”

    說罷,我飛身跑到奔馳車前,卻發現黃大仙連帶着籠子不知了去向。

    我四處尋找,但一無所獲。

    胖虎晃晃悠悠地向我跑來,看他的樣子,身體相當虛弱,恨不得下一秒就要倒在地上。

    “你找……什麼呢?”

    我回應道:“沒事,就是隨便轉轉。”

    胖虎喘着粗氣,呼哧呼哧的,好像剛跑完馬拉松。

    “你……不是離開館了嗎?幹嘛還回來?”胖虎很是不解地看向我。

    我有些疑惑,問道:“能走就能回,你小子是不想看見我嗎?”

    胖虎環顧左右,確定沒有旁人,方纔低聲說道:“兄弟你是有所不知,館裏出大事了。”

    我盯着胖虎深凹進去的眼窩,心中涌起不詳的預感。

    “出什麼事了?”我裝作毫不知情。

    胖虎神色凝重,囑咐道:“鬧小鬼了!”

    “你親眼看見了?”我問。

    胖虎指着自己的臉頰,說:“看我被他禍害的,只要被他纏上,就別想有個好,你真的不該回來。”

    我苦澀一笑:“既然都回來了,那就想辦法應對吧。”

    胖虎將信將疑看着我,我跟他揮手告別,前往休息室找馮金牙。

    休息室是前段時間剛修建的,裏面只有幾張簡易板凳,是讓殯儀館員工歇腳喝茶的地方。

    由於位置緊挨着太平間,以至於平時幾乎沒人前往,甚至館裏的員工說這間休息室不是給人準備的,而是給太平間裏的亡魂準備的。

    不知不覺,我來到了休息室門外,擡手輕輕叩擊房門。

    咚咚……

    聲音悠遠而詭異,好像這道門後面是一個山洞,居然還有回聲。

    呲啦呲啦……

    從房間裏面傳來奇怪的聲音,聽上去像鞋底與地面的摩擦聲。

    我不由地打起精神,傾聽着聲音由遠及近。

    馮金牙真的在裏面嗎?怎麼聽走路聲有點不像。

    “金牙,是你在裏面嗎?”我提高警惕喊道。

    咯吱……

    房門打開了。

    休息室內一片昏暗,並且帶着一股子黴味。

    “來了,兄弟,咳咳……”馮金牙發出無力沙啞的聲音。

    我盯着馮金牙枯槁的面容,不由地緊張起來,這才幾天不見,變化竟然如此之大。

    彷彿蒼老了二三十歲,難道是被鬼胎吸食了精氣?

    馮金牙轉身向昏暗的屋裏走去,雙腿像灌了鉛,幾乎在地上拖行,趿拉着皮鞋,發出呲啦的聲響。

    我站在門口,猶豫要不要跟進去,因爲在我眼前是黑咕隆咚一片,讓我心底直犯毛。

    “金牙,要不咱們就在門口說吧……”我輕聲說道。

    馮金牙停下了腳步,但沒有回頭,反問道:“怎麼啦?不敢進屋了?”

    “那倒沒有,我只是覺得這間屋子的氣場不對,陰氣太重,不如在外面……”

    我還未解釋完畢,就被馮金牙的咳嗽聲打斷了。

    “咳咳……我暫時不能出這間屋子。”

    “爲什麼?”我驚奇地看着馮金牙。

    難道馮金牙已經被鬼胎控制住了嗎?不然怎麼就不能出這間屋子呢?

    “說來話長,以後再跟你說。你要是實在不想進屋也成,那就站在門口吧,我耳朵挺好使,可以聽到你說話。”馮金牙坐在一把椅子上,有氣無力地說着。

    聽到這裏,我昂首走進了屋裏,心想哪能讓馮金牙看扁了自己。

    再說了,彼此都是兄弟,站在門口講話實在顯得生分。

    休息室裏的空間不算大,天花板正中央掛着一盞吊燈,雖然看上去十分耀眼,但它的光芒好像被約束住了,使得周圍仍是混混沌沌。

    我在馮金牙旁邊的凳子上坐穩,不知爲何,總覺得背後有一雙眼睛在盯着我看,可當我回過頭,卻是空空如也。

    馮金牙開口道:“別看了,鬼胎不在這裏。”

    我問:“剛纔你說不能出這個房間是怎麼回事?”

    “這地方是禿爺選的,讓我在這裏養神,說了你可能不信,我只有在這個屋裏才能睡得安生,咳咳……”馮金牙劇烈咳嗽起來,我擡手輕撫他的後背。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快跟我說說。”我急於知道原因,不禁催促道。

    馮金牙嘆息道:“哎,還能有什麼事,昨天我和禿爺忙活從你們村裏拉來的人,由於他身上有鬼符,禿爺費了好大勁才解開,就在我準備下班的時候,在大槐樹下看到一個小孩。”

    “你爲什麼要招惹他?都那麼晚了,誰家的孩子會在殯儀館玩。”我有些怨恨馮金牙,同時也有些同情。

    “呵呵,我並不想招惹他,是他一直纏着我找爸爸。”馮金牙苦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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