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在殯儀館做化妝師 >第166章 喫人肉的怪物
    我有點懵,合着這鬼胎是滿世界的找爹呢?

    盡然如此,館長就是他的生父,鬼胎應該只纏磨館長一人就好了,幹嘛還要捎帶着別人。

    難道館長被人綠了,其實鬼胎不是他的種,所以鬼胎不認可他這個老爹,如果事情真的如此,這故事堪比狗血言情劇。

    馮金牙接着說:“鬼胎對着我一通吸氣,導致我現在身體虛到了極點,一天喫半瓶子六味地黃丸都不管用。”

    我安慰道:“彆着急,我和孫禿子正在想辦法,一定能降服住他,不過誰纔是鬼胎的親爹?”

    馮金牙扭頭看向我,搞得我不知所措。

    “怎麼啦?你不會認爲是我吧?”

    馮金牙擡手搓一把臉,罵道:“我認爲是什麼不重要,一切看鬼胎的意思,他現在成了亡魂,來無影去無蹤,比以前更難對付了。”

    我站起身,在狹小的房間內來回踱步,思索應對的方法。

    忽然,耳邊傳來詭異的歌謠。

    “天黑了,人走了,撇下誰家的胖丫頭……”

    我對這歌謠再熟悉不過,它是閻婆婆的招牌歌謠。

    “聽到了嗎?”我示意馮金牙傾聽。

    馮金牙掏出手機,瞅一眼時間,點點頭說:“今天唱的有點早,天色還沒黑透呢。”

    “是閻婆婆嗎?”我把耳朵貼在牆上,儘量聽得真切點。

    由於牆壁比較薄,四周也很安靜,我甚至都可以聽到閻婆婆的喘息聲。

    馮金牙輕聲迴應道:“除了閻婆婆還會有第二人嗎?”

    我將腦袋從牆上緩緩挪開,做出一個大膽的決定,對馮金牙囑咐道:“你在這裏呆着吧,我到隔壁看看!”

    馮金牙露出震驚的表情,勸說道:“你瘋了,別忘了閻婆婆三番兩次在荒院外面祭奠,她跟女鬼到底什麼關係,我們還沒摸清楚呢,你猛然間過去,這不是找死嗎?”

    我將手指放在嘴邊,示意馮金牙小點聲。

    接着從懷中摸出徐半瞎給的千年法錢,從旁邊取來一根紅繩,將其牢牢套在手腕上。

    我認定這法錢不是俗物,可以驅邪避災,帶在身上,可以保佑我平安無事。

    前兩天在跟黃大仙對決的時候,就已經驗證了這點。

    至於下個月七號是否會像徐半瞎說的那樣,我只能騎馬觀花走着瞧了。

    這是一種非常矛盾的心理,既渴望下月初七,自己平安無事,又想着驗證徐半瞎的預言是否屬實。

    馮金牙走到我身邊,伸手按住我的肩頭,勸說道:“聽我的,別去了,閻婆婆肯定有問題。”

    我擠出幾分笑意,故作輕鬆地迴應道:“正因爲她有問題,我更應該去看看,放心吧,現在天還沒黑,孫禿子也在館裏,最主要的是紅磚房的女鬼肉身已經焚化,所以不論閻婆婆是人是鬼,她的靠山已經倒了。”

    馮金牙把手從我肩頭挪開,掏出隨身攜帶的藥瓶,倒出幾顆黝黑的藥丸,塞進嘴裏囫圇吞下。

    看着馮金牙滿臉痛苦的表情,我心如刀絞,昔日裏的好兄弟,竟然被折磨成了這樣,這仇要是不報,豈能爲人。

    馮金牙苦笑幾聲,低聲道:“你實在要去,我也攔不住你,那就小心行事吧。對啦,有件事差點忘了告訴你,9號冷櫃的女屍被孫禿子給燒了。”

    我難以抑制心中的喜悅,握拳喊道:“真的嗎?太好了,什麼時候的事?”

    “昨天還是前天來着,我給忘了,自從被鬼胎給吸食了陽氣,腦袋大不如前了,前段時間我還能一口氣記好幾個姑娘的電話,現在連她們長什麼樣都快給忘了,更可怕的是我感覺自己的能力直線滑坡……”馮金牙搖頭晃腦的感嘆。

    我瞥一眼馮金牙,看到他是這副色心不死的樣子,心裏反而踏實了許多。

    至少證明他的意識是清醒的,這點很關鍵,只有意識清醒,剩下的事情纔好辦。

    天黑了,人走了,撇下誰家的胖丫頭……

    詭異的歌謠再次傳來,飄飄蕩蕩,若即若離。

    我安撫馮金牙幾句後,推門出門,邁着細碎的步子來到太平間門口。

    歌謠變得更加清晰,百分之百是從裏面傳出的。

    太平間的房門虛掩着,我站在門口向裏面窺探,看到一盞昏暗的吊燈下坐着閻婆婆,她的姿勢有點怪異,雙臂叉開,懷中好像抱着什麼東西,整個人也輕輕搖晃。

    雖然我看不清具體是什麼?不過猜出了七八分,極有可能是鬼胎。

    爲了驗證自己的猜測,我輕輕推開房門,將徐半瞎給的千年法錢握在手心,忽然覺得有一股暖流,從手心向四肢蔓延,片刻之間,渾身變得溫熱,好像打通了經脈,舒暢自在。

    我不禁有些後悔,早知道法錢還有這功效,就應該早點握在手心。

    也罷,現在發現的也不算太晚。

    我緊握法錢,一步一步向太平間裏面挪步,雖然以前來過幾次,但由於地方特殊,難免還是會讓人緊張。

    更何況今天的閻婆婆懷中還摟着不明不白的東西,到底是鬼胎?還是其他物種呢?

    閻婆婆繼續哼唱着歌謠,她沒有發覺我。

    其實,我也不打算跟她面對面,心想可以看清楚她懷中的東西就撤離。

    可由於燈光昏暗,哪怕我把眼睛睜得提溜圓,也還是看不清是什麼!

    一股股寒氣從旁邊的藏屍櫃冒出,吹落在我身上,或許是因爲手握法錢的緣故,竟然沒有感到一絲的涼意,好像寒氣變成了普通的煙霧。

    我把身體緊貼牆面,儘量藉助黑暗掩飾自己的存在。

    閻婆婆繼續搖晃身子,精力全在所抱的東西上面。

    突然,閻婆婆的身體猛地一顫,雙臂在半空中抖擻。

    這一刻,我接着微弱的光線,看清了閻婆婆懷中的東西,居然真的是鬼胎。

    哇哇哇……

    鬼胎髮出淒厲而響亮的哭聲。

    閻婆婆趕緊摟着他哄哄,但無濟於事,鬼胎的哭聲越發響亮。

    哭聲在狹小陰暗的太平間內迴盪,聽得我脊背發毛。

    閻婆婆變換着多種姿勢,試圖讓鬼胎安靜下來,可鬼胎越哭越響亮。

    我擡手堵住自己的耳朵,努力不被哭聲干擾,以防亂了心智。

    不料鬼胎的哭聲穿透力極強,哪怕我堵上了耳朵,聲音依然在腦中迴盪盤旋。

    閻婆婆嘆息一聲,伸手從旁邊的罈子中摸索出一塊黃膩膩的東西,根據我的經驗推斷,應該是雞肉或排骨之類。

    我搖頭苦笑,鬼胎到底是鬼胎,和人世間的孩子不一樣,這麼小居然可以喫肉了。

    嘎巴嘎巴……

    鬼胎雙手捧着肉往嘴裏塞,他竟然連骨頭帶肉,一塊吞進了肚裏,消化能力相當強悍。

    一塊,兩塊……

    每一塊肉都被鬼胎喫的乾乾淨淨,連骨頭渣子都不帶吐的。

    當閻婆婆拿出第三塊肉的時候,我震驚了,腸胃開始劇烈痙攣,恨不得把隔夜飯給吐出來。

    因爲我看到閻婆婆手中那塊肉是人的半隻手掌,兩根手指頭連在一起,上面的靜脈和骨頭保存完好。

    少量的鮮血滴在地上,鬼胎揮舞着雙臂,嘴脣發出吸溜聲,一副垂涎欲滴的樣子。

    閻婆婆發出詭異的笑,將半隻手掌丟進鬼胎的口中。

    鬼胎像一隻飢餓的瘋狗,只是嘎巴了幾下,半隻手掌就被他吞進了肚裏。

    看到這一幕,我胃裏劇烈翻涌,於是迅速靠着牆向後退。

    我一邊後退,一邊觀察閻婆婆和鬼胎,他們應該沒有發現我,這是讓人慶幸的事。

    鬼胎不再哭泣,閻婆婆繼續哼唱兒歌,搖晃着身子。

    可當我即將退到門口的時候,懷中的手機卻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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