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在殯儀館做化妝師 >第179章 大意了
    孫禿子說:“目前我只是封住了馮金牙的元氣,算不上根治,簡單來說,現在是迴光返照,等過了這個勁兒,後果就嚴重了。”

    我問:“怎麼樣才能根治?是要消滅鬼胎和紅鑽房的女鬼嗎?”

    孫禿子搖搖頭:“我的道行是不夠,等機會吧,好在馮金牙短時間不會有生命危險。”

    聽到這裏,我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胖虎、馮金牙、沈意歡都出了問題,而我們卻束手無策,這種無力感,讓人很是難受。

    孫禿子仰望着天空,自言自語道:“也不知道徐半瞎現在哪裏……”

    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問道:“他有辦法嗎?”

    孫禿子淡淡地笑着:“或許有,或許沒有,當年他從清穀道人那裏偷學了多少本事,只有他自己最清楚,可惜他心術不正。”

    我盯着孫禿子的愁容,輕聲問:“館長現在哪裏?怎麼樣了?”

    孫禿子冒出些許怒火,罵道:“那個老絕戶死不了,他雖然沒了法力,但體內有一口靈氣吊着,不會有生命危險。”

    靈氣?我有些不明白,聽上去倒像個好東西。

    孫禿子打量我幾眼,意味深長地說:“你小子最應該感謝的人,知道是誰嗎?”

    我想了想,迴應道:“難道是館長?不應該呀?”

    孫禿子朝地上吐口痰,罵道:“狗日的,怎麼可能是他,他算個什麼東西。”

    “那就是萱萱了!”我乾脆利索地回答。

    孫禿子再次搖頭,補充道:“萱萱是救過你的命,但不是她。”

    我想了想,有些不自信的問:“難道是徐半瞎?”

    孫禿子笑而不語,擺擺手,朝火化間走去,自言自語道:“也許吧,不說啦,我該去燒人了。”

    我被孫禿子這麼一折騰,有些急了,又追問了幾句,但沒有得到答覆。

    孫禿子走出幾米遠,猛地停下腳步,側過身問道:“化妝室裏有人?”

    我說:“沒人呀,沈意歡出門了。”

    孫禿子皺着眉:“我沒說活人,有新來的死人嗎?”

    我看着緊閉的大門,驚訝道:“嘿,禿爺你真是神了,這都能看出來。”

    孫禿子依然愁容滿面,嘆息一聲:“哎,真是按下葫蘆浮起瓢,又來了一個難纏的主兒。”

    這話讓我的心懸了起來,難道剛來的韓爽有問題?

    目前來看還沒發現什麼,我只是知道她怨氣比較重,累得兩個男人氣喘吁吁。

    我嘆息道:“禿爺,有件事我要跟你說一聲,裏面躺着那人是中元節出生的,可惜死的時間太久,要不然萱萱就可以投胎了,實在是太遺憾了,你說……”

    孫禿子迅速轉身,打斷我的講話,大步流星走到化妝室門口,指着緊閉的大門,命令道:“開門,我要親眼看看是個什麼貨色。”

    孫禿子的語氣乾脆利索,帶着一股子衝勁,讓我不敢有絲毫懈怠。

    “怎麼啦?有什麼不對嗎?”我輕聲問道。

    孫禿子伸手指着半空,說:“看到頭頂的黑霧了嗎?”

    我跟着擡頭,卻沒發現異常,別說是黑霧了,白色的煙霧都沒有看到。

    我搖頭說:“什麼都沒有!”

    孫禿子瞪了我一眼,催促道:“怪我,忘記你沒開天眼這事了。”

    我迥然一笑,趕緊把化妝室的門打開。

    孫禿子並沒有立即走向韓爽的屍體,而是站在門口大喘幾口氣,好像在調整呼吸節奏。

    我輕聲說:“是位年輕的姑娘,就是不知道長得怎麼樣?估計顏值還可以,要是剛死的話就好了。”

    孫禿子瞅我一眼,幽幽地說:“就算是剛死,萱萱也不能投在她身上。”

    “爲什麼?你不是說只要跟萱萱的生辰八字相符合,就可以投胎轉世嗎?”我輕聲問。

    “我是說過這話,但眼前這位姑娘命途多舛,災星高照,就算是萱萱借用她的身體活下來,以後的日子裏也是多災多難,懂了嗎”

    我會意點頭,說:“懂了,眼前這姑娘是個苦命人,對吧。”

    孫禿子點點頭,又問:“人是怎麼死的?知道嗎?”

    我搖搖頭:“不清楚,市刑偵局送來的人,信息牌上寫着非正常死亡,猜測應該是被害身亡。聽送來的人說,局裏的太平間要維修,所以暫時放在我們館裏。”

    孫禿子的嘴角浮現出一絲嘲諷,反問道:“你相信這種解釋嗎?”

    我也笑了,迴應道:“純屬是扯淡,從這姑娘剛進門,我就預感到她不簡單。”

    孫禿子挽起袖子,雙手緩緩向裹屍袋的拉鍊靠近。

    我自然知道他要幹嘛,趕忙制止道:“禿爺,還是別看了吧,沈意歡說不能打開!”

    孫禿子扭頭看向我:“她說不開就不開啊,你是信我,還是信她?”

    我有些爲難,自己親口答應沈意歡不打開裹屍袋,可孫禿子執意打開看看,到底該聽誰的話呢?

    正在我猶豫不決的時候,耳邊傳來呲啦一聲。

    孫禿子直接拉開了裹屍袋的拉鍊,緊接着我看到他的神情變得陰鬱。

    “怎麼啦?”我緩緩走到韓爽的屍體前,目光移動到她的面部。

    這一刻我驚呆了,那是一張極爲精緻的面孔,長長地睫毛掛着一層冷霜,小巧的鼻子彷彿成爲了點綴,兩片薄厚均勻的嘴脣,雖然有些蒼白,卻並沒用影響它的美感。

    下巴是標準的鵝蛋形,配上細長的脖頸,簡直就是個美人,很難讓人想象到這是一具遺體,而不是睡着的女人。

    我不禁感嘆道:“驚爲天人,太可惜了。”

    孫禿子伸手扼住韓爽的喉嚨,用力一掐,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有些像銅喇叭。

    我驚訝道:“臥槽,人都死透了,怎麼還出聲?”

    “你剛纔不是說了嗎?這女人心裏有怨氣,一部分留在了心裏,一部分堆在喉嚨,剛纔只是一少部分。”孫禿子盯着韓爽的屍體說道。

    我有些不太明白,問道:“死了這麼久怨氣還沒散,看來她的遭遇不簡單。”

    孫禿子從懷中掏出一道靈符,原以爲他要貼在韓爽的額頭,沒想到孫禿子手拿靈符,順着她的胸口向裏面摸索,口中輕聲嘀咕一句:“還挺大。”

    我問道:“什麼?”

    孫禿子搖搖頭:“沒啥,我們得儘快燒了她。”

    我堅決地迴應道:“絕對不行,市局刑偵科送來的人,哪能說燒就燒?萬一怪罪下來,咱們都得喫皇糧。”

    孫禿子拉上裹屍袋的拉鍊,長吁一口氣:“哎,那就儘快把她運出館吧,千萬不能讓紅磚房的女鬼知道?”

    我微微揣摩,問道:“這是兩碼事吧,怎麼跟紅磚房的女鬼扯上關係了?”

    孫禿子神色凝重,說:“紅磚房女鬼屬於厲鬼,她一直想借殼重生,但一般的人承受不住她的氣場,即便是附體後,也沒什麼用。”

    “眼前這女人可以承受的住嗎?”我警惕地問道。

    孫禿子點點頭:“我倒是希望受不住,可現實可能有點殘酷。”

    我的心猛地一顫,以前聽說過鬼上身,大多是爲了說幾句遺願,但像今天這種情況,還真是頭一回遇到。

    我若有所思地問道:“如果紅磚房的女鬼附到眼前這女人身上,是不是比詐屍還嚴重?”

    孫禿子冷笑一聲:“哼,那就不叫詐屍了,而是叫屍變,甚至會出現殭屍。”

    我驚了,小時候就看過不少的殭屍電影,嚇到最狠的時候,連廁所都不敢去,不曾想今天恐怖走進現實了。

    呲啦……

    孫禿子一擡手,又把裹屍袋的拉鍊給拉開了。

    我不解地看着孫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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