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在殯儀館做化妝師 >第178章 別打開裹屍袋
    我和孫禿子都驚了,怎麼會有人來火化室找人?他是想找死人?還是活人?

    孫禿子一擺手,示意我去看看。

    我不敢耽擱,快步走到門口。

    胖虎領着兩位膀大腰圓的男人站在門口,其中一位額頭上有道疤,另一位胳膊呈現半彎曲狀態,看樣子是受過重傷。

    胖虎開口介紹道:“這兩位是市局裏刑偵科的負責人,這是我們的化妝師楊魁,你們聊一下吧。”

    說完,胖虎轉身離開。

    帶疤的男人,從懷中掏出證件向我展示,我象徵性瞅了一眼,居然真是刑偵科的人。

    我的心猛然懸了起來,疑惑道:“我不記得自己幹過什麼違法亂紀的事啊。”

    另一位胳膊受傷的男人,調侃道:“你倒是挺幽默,別緊張,我們是想請你幫個忙。”

    我笑了:“哈哈,這事聽着稀奇,居然找我一個普通人幫忙,可以呀,只要能幫上你們就行。”

    “誰呀?”孫禿子的詢問聲從身後傳來。

    我回頭簡單解釋了兩句,便跟着兩位刑偵員往院子裏走。

    不遠處停着一輛靈車,看上去十分豪華,想必正主應該在車上。

    剛纔沈意歡囑咐我要來一位特殊的往生者,不知道是不是車上這位?

    “能簡單介紹一下情況嗎?”我疑惑道。

    帶疤的男人停下步子,把手伸向我:“我歲數比你大,以後叫我疤叔就行了,旁邊的這位叫他老墩。”

    我握住他的手,覺得手心有一層老繭,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長期握槍磨出來的。

    老墩指着靈車,慢條斯理地說:“小兄弟別緊張,最近我們市局的太平間搞維修,所以先把這具遺體放在你們館裏暫存幾天,過段時間再拉走。”

    我點點頭,心裏卻覺得疑惑,這不是擺明了蒙人嗎?

    全市可以存放遺體的地方有很多,爲什麼單單選在這裏了,這背後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祕密。

    但眼前這兩位是正兒八經的公職人員,並且長得虎背熊腰,我自然不能質疑他們,心想等見了遺體再做定奪吧。

    疤叔打開靈車的後門,老墩子搭把手,將裏面的遺體擡了出來。

    在我的引導下,倆人將遺體擡到了化妝室的運屍車上。

    老墩靠在牆上休息,大口喘着粗氣,疤叔的情況也好不哪去,雙手叉腰,臉色漲紅。

    兩位身強體壯的男人,居然被一具屍體累得直不起腰,要麼是這倆人虛壯,要麼是眼前的女屍怨氣過強,導致重量增加。

    不論哪一種,我都不能小看這具屍體了。

    我調侃道:“挺沉吧!”

    老墩不忍丟下風度,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不算太沉,主要是這天拉練太多,身體有點乏累,不然左右肩頭各扛着一個人都不成問題。”

    我憋着笑,對老墩豎起大拇指。

    疤叔抹一把額頭的汗珠,衝老墩使了個眼神,接着面對我說:“小兄弟,我們還有點事,就先回市局了。”

    老墩如夢初醒,跟我客氣幾句,和疤叔一同出了門。

    偌大的化妝室,只剩下我和屍體兩個人。

    於是遺體剛從冰櫃里拉出,所以徐徐冒着冷氣。

    我點燃一支菸默默抽着,尋找她的信息銘牌。

    最後在裹屍袋的尾部看到了一張卡片,上面居然畫着奇奇怪怪的符號,好像是一道靈符。

    我將卡片發過來,往生者的信息一覽無遺:韓爽,二十一歲,非正常死亡,江水市人,本科學歷,農曆七月十五出生……

    當讀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我震驚了,七月十五正是中元節,與萱萱同一天的生日。

    儘管只是巧合,但我還是莫名的激動。

    心想如果早一點遇到這位叫韓爽的女孩,也許萱萱就可以投胎轉世了。

    我隔着裹屍袋觸摸韓爽的軀體,冰冷而僵硬,顯然已經死亡多時,投胎轉世的事情就別想了。

    不知爲何,我對韓爽的面容產生了好奇,揉搓着雙手,想要拉開裹屍袋的拉鍊,可手指接觸到時候,猛地想起了沈意歡的囑咐,於是停住了手。

    如今諸事纏身,搞得我精疲力盡,我害怕拉開裹屍袋後,再生出其他的幺蛾子,到時候後悔都來不及。

    但心中的衝動,化作一把無形地手,在心中反覆的抓撓,相當難忍。

    一番思想鬥爭後,我決定等沈意歡回來再說,於是走出化妝室,站在門外默默抽菸。

    腦海中不斷琢磨,該去哪裏給萱萱找一位合適的投胎人選,深刻體會到了活人難找,死人難尋的道理。

    我站在門口等待沈意歡的到來,煙一根接着一根抽,可連沈意歡的人影都沒見到。

    最後,我回望一眼韓爽的遺體,索性動手把大門給鎖上了。

    今天的風向有些不穩定,時而往北,時而往南,導致殯儀館的大煙筒冒出的煙霧殘留在了館內,整個院子裏瀰漫着焦糊的味道。

    記得剛來殯儀館上班的時候,就有人給我說過餐廳裏的葷菜不太走俏,因爲那味道會讓人不由自主地想起屍香。

    尤其是油炸的菜品,更是少有人問津,它的味道就像屍體的焦糊味。

    當然了,事無絕對,總有例外。

    孫禿子就是那個例外,哪怕是守在火化爐前,他也能笑着啃雞腿,期間還可以觀察裏面燒焦的屍體,換作一般人早就把腸胃給吐出來了。

    “兄弟,嘛呢?”

    熟悉的聲音傳來,我循聲看去,結果看到了馮金牙笑嘻嘻的臉龐。

    “嘿,是你呀,身體恢復的不錯嘛。”我朝馮金牙走去,同時打量他,發現他走起路來兩腋生風,跟昨天相比較,簡直判若兩人。

    “可不嘛,孫禿子沒有騙我,晚上請你們喫飯。”馮金牙拍着胸口,發出砰砰的響聲。

    我笑着說:“孫禿子有沒有空,我不知道,反正我今晚是沒空。”

    馮金牙臉色一沉,罵道:“扯淡,我大病初癒,僥倖活着,全指望你們倆人,哪能不讓我感謝一下,一定要來啊,今晚不行就明晚,指定喫最好的菜,喝最好的酒,叫最騷的姑娘!”

    “混蛋玩意,剛從鬼門關爬回來,就不怕閻王爺了嗎?”

    孫禿子的叫罵聲從一側傳來。

    馮金牙迅速轉身,對着孫禿子恭恭敬敬地說:“呦,禿爺,原來是您呀,多謝你的救命之恩。”

    孫禿子看了馮金牙一眼,又氣又笑地說:“他媽的,怎麼趕上你這麼個蒸不熟煮不爛的東西,一天天瞎掰扯,就該讓鬼胎把你的精血吸光。”

    馮金牙依然沒正型,嘀咕道:“死有什麼可怕的,但是讓我死在鬼娃娃手裏,我不甘心,如果換作是十八歲的小妹妹,我保證可以含笑九泉……”

    孫禿子不等馮金牙把話說完,對着他屁股就是一腳。

    馮金牙捂着躲在一旁,敢怒不敢言。

    我拉住孫禿子,勸慰道:“你老人家消消氣,現在鬼胎都收服了,算是勝利一半啦。”

    孫禿子指着馮金牙連連嘆氣,頗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我對馮金牙擺擺手,示意他先回避一下,這次他沒有抗拒,哼唱着小曲在庭院內溜達。

    孫禿子望着馮金牙的背影,感嘆道:“你別看他現在活蹦亂跳的,其實他的陽壽至少折損了數十年,還他媽想着喝酒泡妞,這不是擺明了作死嗎?”

    “鬼胎不是被收服了嗎?馮金牙的精神狀態看上去也挺好的啊。”我驚呼一聲,差點被馮金牙聽到,於是壓低了聲音。

    孫禿子輕輕搖頭:“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我問:“仔細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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