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在殯儀館做化妝師 >第191章 猜疑
    我的心懸了起來,問道:“什麼事?”

    老爸似乎有些難爲情,猶豫了片刻,說:“你是不是偷偷出家了?”

    我不禁苦笑:“呵呵,這話從何說起。”

    老爸用一種極爲認真地語氣,接着說:“我和你媽有點擔心,看你風水八卦懂得不少,就懷疑你幹了不普通的工作。”

    我解釋道:“你別亂猜了,我不會出家的,紅塵世界對我挺有吸引力,我還打算買豪宅開豪車,娶漂亮姑娘呢,怎麼會出家。”

    老媽笑着問:“你跟萱萱什麼時候領證結婚啊,我們還得等抱孫子呢。”

    頓時,我有點笑不出來了,沒想到老媽瞬間就把話題轉移到催婚催育上。

    爲了不讓彼此的關係緊張,我迅速岔開話題:“這些事你們就別操心了,都是水到渠成的事,還是遵循緣分吧。我倒是有個問題想要問一下。”

    “什麼問題?”老媽皺着眉看向我。

    我想起了六叔口中的算命瞎子,想要求證一下他跟老媽口中那位是否爲同一人。

    “老媽,你曾說自己遇到過一位算命瞎子,還記得嗎?”

    “我也正要跟你說這事呢!”老媽變得精神起來。

    我詫異地問道:“怎麼啦?你不會是又見到他了吧?”

    老媽說:“是見了一次。”

    “啥時候啊?在哪?你們都幹嘛了?”老爸雙目圓睜,流露出幾分怒氣,說話聲也大了不少。

    老媽有些不悅:“你吆喝什麼呀,我只是前幾天在夢裏見過那位算命瞎子。”

    “我還以爲……”老爸的氣勢弱了下來。

    老媽繼續質問:“以爲什麼呀?兩口子過了多半輩子了,這點信任沒有了嗎?”

    老爸迥然一笑,抽出一支菸走向門外,偷偷衝我打了個手勢。

    我對老媽勸解道:“我爸只是隨口一說,主要也是擔心你,別生氣了,快說說那位算命先生都說什麼?”

    老媽撇撇嘴,有些怒火:“就一句話,挺氣人的。”

    我問:“哪句話?”

    老媽雙臂交叉在胸前:“就是那句你兒子要喫一輩子的死人飯。你說喪氣不,兒子,你別擔心,明天我就去廟裏給你祈福,咱們考公務員,喫一輩子皇糧,纔不喫死人飯嘞。”

    我沒有回答,細細琢磨這位算命瞎子的身份。

    好像關於我的一切,他都算到了,就連六叔命垂一線,我對他施救,也被算了進去。

    如此看來,這瞎子絕對不簡單,他到底是孫禿子還是徐半瞎呢?

    我太想弄清楚這個問題的真相。

    另外,算命瞎子把之前的問題都算對了,並且反覆強調我要喫一輩子的死人飯,那是不是可以證明,我真的要喫一輩子的死人飯呢?

    我想了一時片刻也沒弄清楚,於是走到門外默默抽菸。

    老爸坐在庭院中椅子上,衝我發笑:“你媽氣消了不?”

    我打趣道:“呦,我沒看出來呀,你還是自己問問吧。”

    老爸笑得更開心了,伸手指着我。

    我和老爸聊了幾句後,準備開車回殯儀館。

    老爸拉住的胳膊,鄭重地問:“七號能不能回來給舅老爺過壽?”

    瞬間,我心中一沉,徐半瞎千叮萬囑告訴我七號有血光之災,不能出門半步。

    老爸卻三番兩次問我能不能回來,好像上天特意派來給我做對的。

    別人都是坑爹,他這是坑兒子啊。

    最後,我再次以工作太忙拒絕參加祝壽,氣得老爸口吐芬芳。

    午飯後,父母送我出門。

    我從懷中掏出兩道靈符遞給他們,叮囑道:“這東西你們一人一張,時刻帶在身上。”

    老爸蠻不在乎地說:“這玩意能幹嘛?我倒是在電影裏見過,道士把靈符把殭屍腦門上一貼,立馬就變得老實了。”

    說罷,老爸將靈符貼到了自己腦門,老媽又氣又笑,一把將靈符扯下,罵道:“既然兒子給了東西,就別那麼多話了,拿着就好啦,誰知道趙二爺的鬼魂會不會來找我們的麻煩!”

    我隨即安慰道:“放心吧,趙二爺的怨氣不是因你們而生,自然不會拿你們出氣,六叔也不會有大問題,你們正常生活就好了。”

    聽到我這番話,父母臉上露出淡淡地笑意。

    我將百嬰燈固定在副駕上,發動野馬汽車,由於發動機的咆哮聲有點大,驚得父母后退了兩步。

    “對啦,還有一件事,挺有意思的。”我對父母笑着說。

    父母異口同聲道:“啥事?”

    我想了想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等六叔把院子周圍的槐樹都砍掉了,他最近三個月的運氣一定會很好,如果他搞投資或是買彩票,你們都可以跟着買一點,沒準能發一筆小財。”

    父母向我投來質疑的眼神,我一看是這種情形,也便不好多說,跟他們告別後,踩了幾腳油門,開車出了村子。

    回到殯儀館時,無意間看到胖虎依偎在門廳牆角,一副病懨懨的模樣。

    我把車停好後,快步走到他跟前,問道:“出什麼事了?怎麼哭喪着臉?”

    胖虎打了個激靈,吞吞吐吐道:“我……兄弟快不行了!”

    我問:“誰?鐵柱嗎?”

    “嗯,他已經下不來牀啦。”胖虎愁容滿面。

    我不免有些驚訝,追問道:“我走的時候還好好的呀,他現在人在哪裏?”

    胖虎指着門衛室,低聲說:“在裏面躺着呢。”

    我擡腿就要往裏走,結果被胖虎張開雙臂給攔住了:“你還是別進去了,他剛睡下,禿爺剛看過他。”

    “禿爺怎麼說?”我問。

    胖虎搖搖頭,眼圈都有些泛紅,說:“禿爺啥也沒說,只是搖了搖頭,這不是暗示說人不行了嗎?”

    我拍着胖虎的肩膀,安慰道:“你先別慌,我去問問禿爺,他一定有辦法的。”

    說罷,我拎着百嬰燈一路小跑到了火化室。

    孫禿子正忙着燒人,見我前來,扯開嗓子吆喝一聲:“活着回來啦?”

    我有些不悅,打趣道:“這話是什麼意思?你不希望我活着回來嗎?”

    孫禿子將手中的鐵鉤丟到一旁,冷笑道:“我老啦,有些事管不了嘍,該誰生該誰死,看你們自己的造化吧。”

    我覺得眼前的孫禿子有些異常,於是走近他觀察了片刻。

    孫禿子瞪我一眼,問道:“不認識我啦?”

    我說:“有點,以前的孫禿子天不怕地不怕,怎麼今天的孫禿子有點婆婆媽媽。”

    孫禿子笑而不語,端起大茶缸子咕咚咚喝水。

    我又說:“門衛鐵柱到底怎麼回事?你得救他一命啊。”

    孫禿子把手中的茶缸子往運屍車上猛地一蹲,陰陽怪氣地說:“有些人能救,有些不能救,知道這個道理嗎?如果你壞了規矩救他一命,到時候誰又來救你一命呢?”

    “這……”我驚愕地看着孫禿子,不知該如何應答。

    我走到孫禿子跟前,緩了緩神,輕聲道:“那就眼睜睜看着鐵柱去死嗎?”

    孫禿子吧嗒一口煙,反問道:“你可以閉上眼不看他,我沒幫他嗎?幫過呀,給他吃了丹丸,還有又酥又嫩的燒餅,可是他自己不把握機會,一意孤行,不聽勸阻,所以纔會讓自己步入深淵,知道嗎?”

    我無話可說了,孫禿子的話句句在理,昨天確實幫過鐵柱一回,本來已經好轉了,可是他不停勸,拒絕去休息室養病,結果才過了一晚,人就下不來牀了。

    這個責任的確不應該讓孫禿子揹負,而是鐵柱一意孤行的後果。

    孫禿子扭頭看向我:“不說他了,咱們還是聊聊南大護士案吧。”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