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在殯儀館做化妝師 >第228章 囑託
    “臥槽,這是什麼情況,以前怎麼沒發現?”

    我藉着燈光在書頁中看到一排排細密的文字,這些文字好像隱藏在書頁背面,可當我翻過頁面後,卻又看不到文字了。

    “甭琢磨了,這上面的字是用水銀寫上去的,只有在燈下才能看清楚。”孫禿子慢吞吞地解釋,語氣中夾帶着一絲得意。

    我拍打着腦門,感慨道:“高,實在是高,都用上水銀防僞了。”

    孫禿子把書合上,塞進我的手中,囑咐道:“現在服氣了吧,書送你了,好好研讀。”

    我心中百味陳雜,孫禿子這是要安排後事了嗎?

    “禿爺,我不是清穀道人的弟子,你把這麼貴重的東西給我,實在愧不敢當。”我有些受寵若驚,隨手翻看着手中書。

    孫禿子盯着我看了幾秒,娓娓道來:“這書自然是寶貝,但也是累贅,不論任何時候,你都要保存好它,記住了嗎?”

    我點點頭:“累贅是什麼意思?”

    孫禿子反問道:“很好理解,這世界上越是寶貝東西,越有人想千方百計得到,而你又不能給他,那麼到了最後,他就會使壞招來搶,你說這是不是累贅?”

    我盯着眼前的孫禿子,突然覺得他有些傷感,眼中還閃爍着淚光,看來他剛纔所說的話屬實,於是想着讓氣氛變得輕鬆些,開口道:“除了這本書,還有其他東西要送嗎?比如金銀首飾,現金存款等。”

    孫禿子咧嘴笑罵道:“你個燒不化的玩意,真夠貪心的,不過經你這麼一提醒,我又想起來一件事,確實要囑託給你。”

    “我就說嘛!你老人家肯定還有寶貝。”我接着跟孫禿子打趣。

    孫禿子抓起一把碎骨頭丟到地上,吐寶鼠探頭探腦地跑了出來。

    在這一瞬間,我明白了,孫禿子口中的寶貝是指吐寶鼠。

    “這個寶貝怎麼樣?”孫禿子指了指吐寶鼠。

    我有些尷尬:“這吐寶鼠還是別給我了,裝不能裝,帶不能帶。”

    孫禿子臉色一沉:“喲,聽你的口氣好像還不樂意了,它可是會吐寶貝的,只要養一隻,半輩子都可以有錢花。”

    孫禿子此言不虛,我是親眼見過吐寶鼠吐寶貝,各種瑪瑙玉石都曾有過,這玩意不用多,一天能來上一顆,衣食住行各種花銷都夠了。

    可我一直記着句老話:搖錢樹還需金銀養。

    吐寶鼠雖好,但也難以伺候,一般人哪裏伺候的了。

    我搖搖頭說:“算了吧,我怕伺候不好吐寶鼠,跟着我估計捱餓。”

    孫禿子聽明白了我的意思,輕聲嘆息着背過了身。

    嘎嘣……

    吐寶鼠咀嚼的聲音傳來,聽得我脊背發毛。

    孫禿子卻悠哉樂哉繼續將骨頭丟到地上,臉上全是寵溺。

    突然,我腿部傳來一陣刺痛,猶如萬蟻啃食,疼得我額頭沁出一層汗珠。

    孫禿子見狀在我後背點了幾下,瞬間疼痛減弱了大半。

    “屍毒又開始發作了,估計用不了幾天,你小子就廢了,極有可能成爲行屍。”

    我擠出一分笑,問:“行屍?是像釜山行電影那樣見人就咬嗎?”

    孫禿子正顏厲色道:“比那還厲害,得抓緊時間了。”

    聽到這裏,我有些驚慌,如果自己真的變成了行屍,父母可怎麼辦?面子往哪裏放?萱萱也見不到了?

    我做出的所有努力將變爲徒勞。

    “馮金牙怎麼還沒來?”我看了眼牆上的掛鐘,已經九點多了。

    孫禿子安慰道:“別慌,天亮之前你沒有什麼大礙。”

    “可如果馮金牙天亮以後纔回來呢?豈不是黃花菜都涼了?”我盯着發黑的大腿,用手掐了一下,已經沒有了知覺。

    實在沒有辦法,我只能翻看《陰陽法訣志怪錄》打發時間。

    這次我看得很仔細,將裏面的水銀小字過了一遍,雖然沒有全部吸收,卻也領悟到了其中的一些奧妙。

    例如,剛纔孫禿子說的觀香詢事,裏面的內容說的頭頭是道,從取香到焚香,再到觀香和解香,步步緊扣,層層解析。

    短時間內,讓我觀香的本事增長了很多。

    除此以外,還有很多關於點穴的圖解,其中最爲有趣的是男人的強身穴,在對付長毛殭屍的時候,孫禿子對我用過這招,所以印象比較深。

    我帶着好奇又翻看了幾頁,意外發現了一個更有趣的穴位:催情穴。

    按照圖解這個位置在女性的大腿內測,只需要輕輕一點,女人立馬釋放原始本性。

    看到這裏,我不禁樂了,全然忘記了自己的處境,心想要是有個人試試該多好,與此同時,腦海中浮現出了劉法醫的容貌。

    這讓我自己都感到意外,不應該是萱萱嗎?

    “呦,都在呢!”馮金牙的喊聲從門口傳來,打斷了我的思路。

    “回來了?路上順不順?”孫禿子挑眉看一眼,伸手從旁邊拿出幾個現烤的燒餅遞過去。

    馮金牙抓起一個燒餅,不管不顧地往嘴裏塞,說:“還是禿爺心疼我,實在餓壞了。”

    我見馮金牙喫得正歡,心想等他喫完再問不遲。

    我和孫禿子靜坐在他對面,一語不發,看着孫禿子狼吞虎嚥喫燒餅。

    忽然間,我有個疑問,馮金牙到底知不知道所喫的燒餅是用火化爐烤出來的,如果不知道,我要不要告訴他,如果他知道,那他比我狠多了。

    幾分鐘後,馮金牙撫摸着滾圓的肚皮,對孫禿子說:“路上沒啥事,挺順利的,都是按照你吩咐辦的。”

    孫禿子滿意地點點頭,又遞給馮金牙一個烤地瓜。

    “你把萱萱放在哪裏了?她醒過來了嗎?”我急切的問道。

    馮金牙一怔:“什麼萱萱?我沒看人,都是禿爺安排的。”

    我迅速轉向禿爺,剛要開口,他猛地擡起手來。

    “不是跟你說了嗎?不該問的別問,我自有安排,等她醒了會來找你的,等着吧。”

    馮金牙啃了幾口地瓜,疑惑道:“嘿,這地瓜怎麼還有骨頭?”

    我瞅了一眼,心中明白了原委,不知該說什麼,而馮金牙毫不介意,繼續啃食地瓜。

    “金牙,你知道自己的命是誰救的嗎?”孫禿子猛地話鋒一轉。

    馮金牙愣住了,把烤地瓜放在了運屍車上,問:“除了你還有誰?”

    孫禿子指了指我,解釋道:“我倒是想,但現在沒有那個能力,是這小子救了你的命,不然這會兒你該躺在太平間了。”

    馮金牙有些不信,疑惑道:“真的呀?”

    “其實我也沒幹嘛!”我盯着馮金牙不知該說些什麼。

    馮金牙握住我的手:“兄弟,以後有用得着哥哥的地方儘管開口。”

    我淡然一笑:“嘿嘿,用不着以後,現在就用得着你。”

    孫禿子指着我的傷腿,解釋道:“之前他救你,現在該你救他了。”

    馮金牙抓着腦袋,打趣道:“怎麼救?楊魁兄弟的腿怎麼變黑了,早晨見你的時候還是好好的。是不是穿的褲子掉色?”

    我知道馮金牙在跟我逗樂,可怎麼都笑不出來,畢竟半截身子失去了知覺,如果再耽擱下去,肯定就成爲行屍了。

    “帶我去找徐半瞎!”我拍了拍傷腿。

    馮金牙問道:“現在嗎?他不是一向神出鬼沒嗎?去哪找他?”

    我見馮金牙有意推辭,低聲問:“你是不是有其他事走不開啊?真不行我打車去。”

    馮金牙板着臉說:“什麼話,本來我約好姑娘講鬼故事的,既然兄弟你有事,那我讓她們回家就是了。”

    孫禿子打趣道:“實在不行,讓姑娘們來這裏,我給她們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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