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在殯儀館做化妝師 >第235章 特殊護工
    我擡手輕輕給了自己個嘴巴子:“啊,真的呀,看來我不該問剛纔那句,凡事都有破解的辦法,我這苦命還有犯甜的時候嗎?”

    徐半瞎微微搖晃着腦袋走向一旁,嘴裏嘀咕道:“命好命差都是命,各有各的好。”

    我簡單揣摩了一下這話,覺得有點矛盾,問:“不對呀,命好和命差能一樣嗎?有的人一出生就含着金勺子,有的缺胳膊少腿,怕是天壤之別吧。”

    徐半瞎從旁邊的石桌上取來一個小包裹,從裏面抽出幾根銀針。

    又端來一隻青花小碗,這小碗我在孫禿子火化室見過很多次,顯然跟着眼前的這個是一對。

    “小子,你記住了,不論是帝王將相,還是流民乞丐,他們的命各有各自的逍遙自在。”徐半瞎一邊往小碗裏倒酒,一邊衝我唸叨。

    我來了興致,半信半疑道:“聽着是這麼個道理,可是做帝王總比做乞丐好。”

    “哦,是嗎?你是當過帝王?還是當過乞丐?”

    徐半瞎將手中的銀針放在小碗中攪動幾下,好像是在消毒。

    我搖搖頭笑道:“嘿嘿,都沒當過。”

    徐半瞎又說:“這不就得了,既然都沒當過,又怎麼會清楚裏面的苦樂?”

    這話是沒錯,言簡意賅且充滿了哲學意味。

    我趴在石牀上,歪着腦袋觀察徐半瞎,。

    這一刻,感覺他跟孫禿子莫名的相似,不論是說話的語調和節奏,還是兩人的舉止。

    看來他們真的是師出同門,不然很難有這種默契。

    “是啊,很多事看着好未必真好,看着不好,也未必真不好。就像我這條腿,雖然受了重傷,走不了路,但好在不用亂跑了。”我擡手拍了拍大腿。

    “別動。讓老子給你來一針。”徐半瞎呵斥一聲,同時將手中的長針刺入了我腿部。

    突然,一陣鑽心的疼痛傳來。

    我想要翻轉身子,結果被徐半瞎死死按住。

    “你小子要是想活命就別亂動,老子纔剛紮了一針就受不啦?後面還有好幾針等着呢!”

    “鑽心的疼啊,你紮在哪裏了?”我咬牙堅持。

    “哼,知道疼是好事,說明你的經脈還有知覺,只不過是皮肉受到了屍毒。”

    “這麼說我的腿保住了嗎?”我難掩心中的激動喊道。

    “目前來看問題不大,不過還是要看你自己的造化。”

    徐半瞎對着我的大腿又來了幾針。

    數分鐘後,徐半瞎扎針完畢,而我因爲疼痛,汗水順着臉頰往下流,石牀都溼了一片。

    我問道:“徐爺,完事了嗎?”

    徐半瞎往洞穴外面走:“暫時只能這樣了,剩下的事看你自己的命了。”

    “你不是會算命嗎?幫忙算算怎麼樣?”我追問道。

    徐半瞎冷笑幾聲:“哼,有些事是算不出來的,你好好趴着吧。”

    “要趴幾天?”我想要挪動身子,雙腿卻像固定在了石牀上。

    “不是說了嗎?看你的命數。我用銀針打通了你的經脈,屍毒不會發作了,所以你可能三五天不能動,也可能一時半月不能動,一切看你自己。”徐半瞎冷冷地說。

    “那我喫喝拉撒怎麼辦?”我有些急了,環顧左右也沒有能方便的地方。

    徐半瞎轉身看向我,鄭重地說道:“放心吧,在你腿好之前,是不會產生屎尿的,因爲我封住了你的排泄穴。”

    我震驚了,徐半瞎是想把我活活憋死嗎?

    “徐爺,你行行好吧,我寧願疼死,也不想活活被屎尿憋死。”我握緊拳頭打在石牀上,發出砰砰地聲響。

    “放心吧,一點事沒有,你的尿會以汗液的方式排出體外。”

    “那屎呢?”

    “呵呵,想得美,居然想拉屎,在你養病期間,是不會產生屎的,因爲你只能喝五毒酒。”

    “臥槽,不給飯喫啊,五毒酒又是什麼?”我驚訝道。

    徐半瞎淡淡地說:“那可是好東西,大補的神酒。”

    我又問:“你去哪裏?”

    “我還有事,三天後回來。”徐半瞎往身上搭了一個布袋子,邁開腿走向洞穴口。

    “徐爺,我滴個親爺,你不能撇下我一個人不管啊,這深山老林裏誰知道有沒有野獸,萬一要是……”

    “哼,沒有萬一,你好好養傷吧,我讓乾坤留下陪你,有什麼需要可以給他說,尋常野獸不是它的對手。”

    臥槽,徐半瞎比孫禿子狠多了,居然讓一條狗照看我,這也太過分了。

    怎麼着也得找個護工吧,不要十七八歲的小姑娘,哪怕有個大媽都成。

    再說了,眼前這條叫乾坤的狗,可是喫人肉的,萬一對我圖謀不軌呢?

    而我又動彈不得,最後豈不是被啃得連骨頭都剩不下。

    汪汪汪……

    乾坤對着徐半瞎的背影狂叫幾聲,等他走遠後,嗖嗖地跑到我跟前,伸出猩紅的舌頭舔着獠牙,口中發出陣陣腥臭味。

    “狗兄弟,我知道你不是一般的物種,這三天就辛苦你了,只要你把伺候好,等到我病好以後,一定好好感謝,到時候請你喫牛肉!”我準備學一下殯儀館的館長,先給乾坤畫個大餅。

    乾坤對着我呲牙狂叫,好像對我的安排有些不滿意。

    我想了想,又說:“喫烤全羊可以了吧。”

    不料乾坤依然在狂叫。

    我又想了想,試探性地說:“要不請你喫人……肉。”

    汪汪汪……

    乾坤對着叫了幾聲,聲音比剛纔柔和很多,嘴角洋溢地淡淡地笑意,搖晃着尾巴。

    沒錯,眼前這條狗居然會笑。

    爲了跟它搞好關係,我緩緩把手伸向它的腦袋。

    它沒有躲避,我摸到了它圓潤而堅硬的腦袋。

    突然,乾坤叼起一隻竹杯跑向旁邊,我藉着昏暗的燈光看到它好像在打水。

    “乾坤兄弟,別忙活了,我現在不渴。”

    我邊喊邊笑,沒想到有朝一日居然跟狗稱兄道弟,這事說出去估計沒人會相信。

    不過仔細想想,新奇中帶着幾分刺激。

    乾坤叼着竹杯來到我跟前,一股刺鼻的酒味傳來。

    “五毒酒嗎?”我接過乾坤嘴裏的竹杯,靠近鼻子一聞,發現這五毒酒居然帶着獨特的清香。

    於是忍不住嚐了口,接着又來了幾口,眨眼間的工夫,竟然將一杯酒水全部喝光。

    “好酒啊。”我抹一把嘴誇獎道。

    乾坤衝我微笑,轉頭趴到一旁,過了三五分鐘,居然像人一樣打起了呼嚕。

    自從五毒酒進入我的腸胃,一股熱浪在體內翻涌,好像要把身體撕裂,接着向四肢蔓延,然後身體充滿了力道,十分舒暢。

    尤其是我的那條傷腿,好像過電般,一陣陣酥麻,說不出的享受。

    大概又過了一時片刻,我感覺腦袋有些眩暈,便倒頭睡去。

    等到再次睜開眼,已經是上午八點多。

    汪汪汪……

    乾坤又叼來一杯五毒酒,我本不想喝,但乾坤對着我呲牙咧嘴,好像在恐嚇我。

    我只能硬着頭皮往嘴裏灌,直到喝光爲止,乾坤才滿意地離開。

    叮叮……

    馮金牙的打來了電話。

    我趕忙按下接聽鍵,信號斷斷續續很是不好。

    “金牙老哥,怎麼啦?”我開口問道。

    “沒啥事,就是看看你怎麼樣了?”馮金牙迴應道,語氣十分平穩。

    “還好,死不了,禿爺還好吧?”我以爲是館裏出了事,所以問個明白。

    “看着挺好的,是不是真好就難說了。不說他了,剛纔有個姑娘來找你,猜猜是誰?”

    “是萱萱嗎?她已經轉世成功了嗎?”我脫口而出。

    馮金牙調侃道:“就是上次的女法醫,長得真帶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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