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傢伙,果真大有來頭,這對石獅子居然是皇家敕造。”我不由地長嘆一口氣。
“被你說中了,大明的物件,距今應該有五六百年的歷史。”
我不禁感嘆:“沒想到小小的朱家村居然這麼大的來頭。”
劉悅然猜測道:“大明就是朱家的王朝,朱家村也姓朱,兩者應該有千絲萬縷的聯繫,否則也不會有這待遇。”
“沒錯,我們進去看看吧。”我邁開步子走進家祠。
剛踏進正門,一擡頭看到正中的三間瓦房,居然採用綠色的琉璃瓦覆頂。
如果家祠是在明朝建造的,且能用綠色琉璃瓦。
這就證明了它的地位非常高。
明清兩朝對於顏色有着嚴格的規定,比如明黃色,只能皇家使用,不僅僅是服飾器具,哪怕建築也要遵循,所以故宮一律採用黃色的琉璃瓦覆頂。
綠色比黃色低一個等級,但也不是一般人可以享用的,通常只有王爺親王纔夠資格。
另外就是廟宇建築,在家祠中就能用的,還真是頭回見。
“看到了嗎?琉璃瓦!”我指着眼前的屋脊。
劉悅然也被這一幕給驚到了,看了好一會兒才往裏面走。
我承認自己低估了這座不大的家祠,它的配置十分完善且級別很高。
中間的主路由青磚鋪就,上面雕刻着各種花紋。
兩旁種滿了松柏,鬱鬱蔥蔥,遮天蔽日。
從粗細程度來看,應該是在建造家祠的時候就存在了。
往前走了幾步,看到一個不大的池塘,幾條紅豔豔的錦鯉在裏面來回遊動。
劉悅然有些疑惑,問道:“誰在餵養它們?總不會是沒人管吧?”
其實,這也正是我思考的問題。
眼前的水塘是一灘死水,不存在什麼營養。
錦鯉能活到現在,必然有人悉心照料。
“先不管它,去正廳看看。”我繞過水塘,直奔家祠的正廳。
正廳是家祠最重要的地方,只要去裏面看看,就知道供奉的哪路神仙了。
我加快步子向正廳移動,快到門口的時候。
一股淡淡地異香飄來。
“什麼味道?”劉悅然深吸一口氣。
我順勢把她拉到旁邊,叮囑道:“別往裏走了,當心有詐,這味道有點怪,把鼻子堵上,搞不好是迷魂香。”
“迷魂香?”劉悅然張大了嘴巴。
我問:“有手絹嗎?”
劉悅然無奈地搖搖頭。
我有些着急,正準備扯爛外套給她做口罩,不料劉悅然從屁股兜裏掏出一包衛生巾。
“我有這個,效果比口罩還好。”
我哭笑不得,對她豎起大拇指,又說:“對啦,往裏面加點尿效果會更好。我現在存量很足,要不……”
沒等我把話說完,劉悅然對着我胸口來了一拳。
“管好你自己吧。”
我微微一笑,轉身向正廳走,劉悅然卻拉住了我。
“你光說我呢,自己怎麼不戴口罩,要不要分你一個。”
說話間,劉悅然又從屁股兜裏掏出包衛生巾。
但被我果斷拒絕了。
我告訴自己就算是活活毒死,也不會把這玩意糊在嘴上。
如果被別人知道這事,還不得笑掉大牙。
“不用了,我有泰山訣護體。”
劉悅然把拆開的衛生巾丟到地上,罵道:“你個混蛋玩意,怎麼不早說,我也會背泰山訣。”
嗡嗡……
我手腕上的七彩手鍊再次發出震動。
“好了,咱倆人爲一包衛生巾掰扯太多了,你還是老實堵上鼻子吧,泰山訣對於你而言,不知道是不是管用。”
我撿起地上的衛生巾,用力塞進劉悅然手中。
接着我側身進入了家祠的正廳。
瞬間被裏面的景象給驚到了。
正廳的中央供奉着一位貼金塑像,不是佛祖,也不是菩薩,更不是三清大帝。
“難道他是朱家村的先人?”我輕聲疑惑道。
此時,奇異地香味更濃烈了。
我順着香味飄來的方向看去,一口青花大缸映入眼簾,口徑足足有半米多。
大缸上橫着一副鐵架子,而架子上又有一根筷子粗細的燈芯,散發着金黃色的火苗。
“那是什麼?”劉悅然問道。
我想了想,說:“難道是長明燈!”
“長明燈不是在古墓纔有嗎?怎麼會出現在家祠?”劉悅然把衛生巾捂着口鼻處,樣子十分滑稽。
她所問的問題,也正是我所考慮的。
這個地方是家祠,按道理說用不到長明燈。
因爲長明燈主要用來祭奠亡靈,絕不能亂用。
我在正廳內踱步,思索事情的原委。
劉悅然則跑去查看長明燈,這對於她來說,實在太新鮮了。
“長明燈真的千年不滅嗎?聽說秦王地宮裏有很多長明燈,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我隨口迴應道:“據說長明燈的燃料由鯨魚體內的油脂提煉而成,那種油可以長時間不幹枯,因爲它的表面形成一層密封膜。”
“好神奇,中間的燈捻子也是特殊材料製作而成吧?不然這麼多年過去,肯定燒成灰燼了。”劉悅然繼續問道。
由於她嘴上捂着衛生巾,導致說起話來支支吾吾。
我指着燈芯解釋道:“沒錯,長明燈的捻子也不簡單,是用麻繩加入祕料撮合出來,如果沒猜錯的話,燈捻子會自動調解長度。”
“逗我呢?人工智能嗎?”劉悅然指着燈芯喊道。
我一把將她嘴上的衛生巾扯掉,調侃道:“可以不用捂着了,長明燈所散發的味道應該無害。”
劉悅然喘着粗氣,驚訝道:“剛纔你看到了嗎?燈芯好像動了。”
我十分淡定地說:“那是因爲燈捻子在缸裏盤着呢,每當燒掉一截就會自動彈出,具體是什麼原理,我也不太清楚,反正古人的智慧絲毫不遜於我們。”
劉悅然難以抑制心中的激動,掏出手機對着長明燈拍照。
咔嚓……
手機閃光燈亮了。
也就在這一剎那,我藉着閃光燈的強光看到頭頂有很多亡靈牌位。
密密麻麻,層層環繞,目測有數百個之多。
劉悅然也跟着擡頭:“天啊,第一次見把靈牌供在房頂上,有什麼寓意嗎?”
“靈位在天,八九有冤。”我掐指算道。
“這些人都是冤死的嗎?”
“不好說,快找找有沒有朱四楞的牌位。”我仰着頭四處張望。
劉悅然伸着手指,仰着腦袋對牌位逐一清點。
“朱友慈、朱之文、朱漢亭……”
我提醒道:“美女,咱們能不出聲嗎?讓我頭腦清晰點。”
因爲我在琢磨牌位跟朱家村的關係,他們應該都是村裏人。
但讓人想不明白的是爲什麼非要供奉在房頂,究竟誰幹的這事?
劉悅然狠狠地白我一眼,繼續清點牌位。
我打開手機電筒仔細查看周圍的陳設,除了那位書生塑像坐在臺上,其餘的都是牌位。
突然,劉悅然大喊一聲:“快看,朱白氏的牌位!”
我迅速擡頭,順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
果真看到一個牌位上寫着“朱白氏”的三個字。
我陷入了疑惑,這是怎麼回事?
朱白氏老奶奶還活着啊,怎麼就把牌位立起來了?這也太不吉利了。
不過轉念一想,她平時都睡在棺材裏,還管什麼吉利不吉利。
“我怎麼覺得這不是家祠,而是墓地呢!”劉悅然喃喃自語道。
我仰望着房頂的牌位,急得直撓頭。
突然,一陣風從門外吹來,牌位像風鈴般左搖右晃,發出砰砰的響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