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在殯儀館做化妝師 >第253章 給石獅子相面
    本想着來到朱家村查清打生樁的朱四楞,不料遇到了更加棘手的事。

    眼下朱白氏和劉一刀誰纔有問題?

    當下要先把這個問題弄明白了再說。

    “接下來怎麼辦?留在這裏?還是離開?”黑疤盯着我問道。

    我轉頭看了眼劉悅然,氣色好了很多,面頰紅潤,喘息均勻。

    劉悅然似乎明白了我的心思,保證道:“別擔心我,我身體沒事的。”

    “那就好,咱們這趟是拔出蘿蔔帶出泥,朱家村有點詭異,大家要小心點。”我打探着四周環境,低聲叮囑道。

    “今晚不回去了嗎?”黑疤追問道。

    我點點頭,望着院中那棵被雷擊過的棗樹。

    “你看什麼呢?”劉悅然順着我的眼神看去。

    我指着棗樹輕聲道:“距天黑還有一段時間,咱們弄幾把武器傍身,今晚免不了要大戰一場。”

    “什麼武器?”黑疤不解地看着我。

    我淡然一笑,從工具箱內掏出一把砍刀,對着棗樹的根部狠狠砍去。

    由於棗木本身很堅硬,忙活了好一陣子,纔將棗樹放倒。

    在劉悅然和黑疤的全力配合下,幾個小時後,我們仨人做出了一把棗木斧子,一把棗木劍。

    雖然有些粗糙,但基本的模樣還是有的。

    “這玩意能管用嗎?”劉悅然揮舞着棗木劍,臉上寫滿了質疑。

    我胸有成竹的解釋道:“放心吧,別看是木頭玩意,但要記得一句話,滷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

    劉悅然和黑疤見我如此自信,便不再說什麼。

    “我出去轉轉,你們在這裏守着,天黑之前我會回來的。”我將棗木劍塞到劉悅然的手中。

    結果劉悅然又把棗木劍轉移到黑疤手中,爭取道:“我跟你一起去。”

    “這……你們都走了,我幹嘛去?”黑疤揮舞着手中的板斧和長劍。

    我望着屋裏的棺材,輕聲說:“你在門口守着,別離朱白氏太近,以防被她吸了陽氣,同時也別離她太遠,免得看不清她的情況。”

    “成吧,我就不信她能把我怎麼着。”黑疤底氣十足的迴應。

    我知道黑疤不是膽小怕事的人,只是擔心他莽撞行事。

    於是再次叮囑道:“記住一句話,別遠離她,更別招惹她,我去村裏摸摸情況,一會兒就回來。”

    “好嘞,你去吧,真不行打電話。”

    黑疤掏出手機查看,結果發現信號十分虛弱。

    我掏出幾張靈符貼在黑疤胸口,轉身和劉悅然出了門。

    此時,天色有些昏暗,氣溫也在降低。

    一陣冷風吹來,我和劉悅然不禁打了個哆嗦。

    我脫下外套給劉悅然披上,打趣道:“都說孤男寡女在一起是乾柴烈火,應該越來越熱纔對,咱們倆怎麼越來越冷呢?”

    劉悅然噗嗤一聲被我逗笑了,迴應道:“難道是你太娘了嗎?”

    臥槽,這小丫頭片子,居然跟我來這招呢。

    我剛準備反擊,無意間看到她,心中暗暗調侃,看在你身材好的面子上,還能說什麼呢。

    “你說朱四楞真的是老奶奶的孫子嗎?”劉悅然拉扯一下我的衣服,投來好奇的目光。

    我咂摸道:“問的好,我也在琢磨這個問題,老奶奶說自己一百歲了,那麼她孫子不也得五六十了嗎?可資料上顯示,朱四楞是個二十啷噹的小夥子,這是驢脣不對馬嘴啊。”

    “難道資料出錯了嗎?”劉悅然掏出單子又看了幾眼。

    我笑着迴應:“資料是你們查的,我可不清楚。”

    “沒錯呀,上面寫的清清楚楚,會不會是方向錯了?”劉悅然把單子摺疊幾下塞進了口袋。

    “你懷疑大橋和朱四楞沒關係嗎?”我停下腳步,看着劉悅然的眼睛。

    劉悅然一怔,沒想到我會有這麼大的反應,解釋道:“我只是隨口一說,局裏面辦案經常遇到推翻重來的事,所以……”

    我擡手打斷她的話,輕輕舒了口氣。

    劉悅然的猜測不無道理,如果朱四楞真的和清波大橋沒關係呢?

    那麼,先前做出的假設全部要推翻了。

    所以,綜合來看,要儘快找到其他線索,揭開朱白氏和朱四楞的關係。

    我決定先找到劉一刀大爺,再問他幾個問題。

    通過和他聊天,我明顯感覺到劉一刀跟朱白氏不對付,而朱白氏似乎也看不上劉一刀。

    越是這樣,就越有機會獲取點不一樣的信息。

    “朱家村也太安靜了,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劉悅然緊貼着我,警惕地看着四周。

    我們倆人沿着青石板街前行,鞋子與石板發出呲啦的摩擦聲。

    寂靜的村莊把細微的聲音放大,讓我和劉悅然不敢掉以輕心。

    “那位劉大爺還在村裏嗎?”劉悅然輕聲問。

    我注視着前方,心裏也是沒底,但爲了穩住她的情緒,輕描淡寫地說:“肯定在,和他聊天的時候,聽語氣就是村裏的人,那麼一把歲數了,他能去哪裏?”

    “從咱們進村子,就沒看到第三人,也是夠邪門的。”劉悅然嘀咕道。

    我解釋道:“可不是嘛,不過也可能是年輕人都外出務工了。”

    現在的首要任務是穩住劉悅然,讓她暫且相信老奶奶和劉一刀都是村裏的人。

    人是一種奇怪的生物,對於已知的東西,不會輕易產生恐懼。

    所以,讓劉悅然相信村裏有人,總比相信有鬼要好。

    “大河向東流啊,天上的星星參北斗啊……”

    我扯開嗓子唱了起來。

    粗糙的聲音在朱家村的巷陌裏迴盪。

    正常情況下,這一嗓子過去,必然能換來幾聲狗叫。

    而此刻,仍舊是一片寂靜。

    我不甘心又唱了幾句,劉悅然聽得直抖擻肩膀。

    嗡嗡嗡……

    我手腕上的七彩手鍊發出了震動。

    瞬間,我停止了歌唱。

    “怎麼啦?忘詞了?”劉悅然玩笑道。

    我對她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站在原地觀察四周。

    “有情況,當心點。”

    劉悅然挺直身板,鎮定道:“在哪呢?”

    “不知道。應該就在附近。”

    我緊握七節鞭向前走了幾步,結果發現了一座家祠。

    門口懸掛着一塊斑駁不堪的匾額,上面寫着四個大字:朱氏家祠。

    家祠門口擺着一對石獅子,體型壯碩,威武不凡,一雄一雌,位列左右。

    石獅子身上佈滿了青色的苔蘚,部分地方還有些剝落。

    這是長時間風吹日曬的結果。

    “這家祠看上去可有年頭了,一百多年應該有吧?”劉悅然撫摸着石獅子猜測道。

    我微微一笑,肯定道:“你說的太少了,這家祠少說有五百年了。”

    “多少?五百年?逗我呢?”劉悅然驚呼道。

    “不相信是吧?那我就讓你明白一下,看這裏。”我挽起袖子指着石獅子頭頂的疙瘩。

    劉悅然問:“幹嘛?給獅子相面嗎?”

    我解釋道:“長話短說,獅子雕刻由來已久,每個朝代的造型都不一樣,最簡單的判斷方法是看它的髮型,兩晉南北朝時獅子的髮型是溜肩長髮,唐宋時期就成了長卷發,到了明清又改成疙瘩頭。”

    劉悅然有些喜出望外,稱讚道:“你居然還懂獅子,可以呀。”

    “嗐,都是在劇組裏學的,道具師傅們經常研究這事,總不能把唐朝的獅子放在明清劇中吧。”

    “有點意思。”

    我望着獅子繼續說:“可不嘛,其實一般的家祠不能擺獅子,只有級別高的纔可以,眼前這個家祠很有來頭嗎?”

    劉悅然喊道:“當然,它是大明皇帝敕造的。”

    我搖搖頭:“你猜的嗎?不可能,這窮鄉僻壤的小村子……”

    劉悅然打斷道:“還能騙你不成,玄機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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