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疤也跟着誇讚:“兄弟,加把勁接着吼幾嗓子,震死這幫臭蟲子。”
我不禁苦笑:“你們怕是誤會了,我哪會什麼獅子吼。怪了,蠱蟲害怕我大吼嗎?剛纔我也吼了,它們怎麼不後退。”
眼前的蠱蟲好像看到了可怕的東西,紛紛退後,甚至出現了積壓。
唧唧……
奇怪的叫聲從身後傳來。
我心裏咯噔一下,暗叫不好,眼前的蠱蟲還沒搞定,不會又來了其他怪獸吧。
“什麼聲音?”劉法醫轉身問道。
我也隨即轉身,結果看到一隻跟狗崽子大小相當的灰老鼠,瞬間腦海中浮現出三個字:吐寶鼠。
“禿爺,是你來了嗎?”我興奮地喊道,如果禿爺現身,一定會有對付蠱蟲的辦法。
正當我疑惑之際,吐寶鼠衝進了蠱蟲羣中。
只見它左衝右闖,將蠱蟲羣攪了個七零八落。
不僅如此,吐寶鼠還在瘋狂的吞食蠱蟲,眨眼的工夫就消滅了數百隻蠱蟲。
整個過程乾脆利索,就像貓拿耗子。
“嚯,原來這大老鼠是臭蟲的剋星啊,咱們有幫手了。”黑疤興奮地喊道。
但我想弄清楚到底是誰把吐寶鼠帶來的,難道是它自己感知到我有危險,前來搭救嗎?
不,這種可能性太小了。
我扯開嗓子喊道:“禿爺,是你來了嗎?回個話。”
然而,四周依然沒有人迴應。
劉法醫走到我跟前:“別喊了,也可能是禿爺不想見我們。”
此話有一定道理,前幾天,孫禿子就離開了殯儀館,對外解釋說閉關,其實是療養身體。
今天他能搭手相助,着實讓人感動。
不論怎麼說,能解救我們於水深火熱之中,就已經是天大的恩情。
既然禿爺不想現身,我又何必強求呢。
“吐寶鼠兄弟,加油啊,喫光這些蟲崽子們。”
“對對,喫光它們,哈哈哈……”黑疤望着逃竄的蠱蟲,不禁拍手稱快。
“你們發現了沒有,蠱蟲根本咬不動吐寶鼠的皮膚。”劉法醫一邊擦拭傷口,一邊觀察吐寶鼠。
我嘴角露出微笑,爲吐寶鼠的驍勇善戰而感到欣慰。
“我的寶兒,你們怎麼了?快把這隻大老鼠喫掉。”劉老鬼的聲音再次傳來,聽上去十分急躁。
我調侃道:“哼,劉老鬼也有你着急的時候啊,你的蠱蟲今天遇到對手了,都得玩完。”
“不可能,沒有人能打得過老子。”
“是嗎?那是以前,從今天開始就讓你知道,什麼叫天外有天,鬼上有鬼。是不是怕了?怕了的話趕緊求我,哈哈……”
吐寶鼠的出現,讓我底氣變大很多。
劉法醫指着不遠處喊道:“蠱蟲已經看不到了,這吐寶鼠真是厲害。”
我仰着脖子繼續跟劉老鬼調侃:“看到了嗎?你老人家的蟲寶寶被全殲了,還有什麼本事儘管使出來吧。”
黑疤扯了扯我衣服,低聲道:“兄弟,你先別忙着鬥嘴,咱們怎麼出去啊?”
劉法醫也跟着點頭,做出小手一攤與我無關的架勢。
完啦,問題全部丟在我身上了。
“劉老鬼,你倒是現身啊,念在你本性不算太壞,我決定給你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我說這話的時候,心裏都發虛。
劉老鬼已經壞到冒水了,剛纔還要用蠱蟲咬死我們,還怎麼給機會?
我之所以這麼說,完全是爲了緩和情緒,最好能從他口中套出離開此地的方法。
儘管這種可能性比較小,但總要試試看,萬一真就成了呢?
“哈哈……”
劉老鬼的笑聲再次傳來,由遠及近,由弱變強。
我一擡頭看到了劉老鬼扭曲的面容。
“臥槽,你老人家現身前應該先打個招呼啊,搞得我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哼,老子現在就是給你們打招呼。”劉老鬼仍然詭異笑着,讓人琢磨不透他下一步想要幹嘛。
不行,我還是小心爲妙,再套套劉老鬼的話。
經過剛纔幾次交手,我們也算對彼此有了一定了解。
所以,談起話來可以開門見山。
我單刀直入,問道:“我就想聽你老人家一句話,怎麼讓才能讓我們走!”
“想走?哈哈……你們走了,我兒子怎麼辦?還是那句話,你們都得死!”劉老鬼語氣很重,眼睛中折射出兇光。
我淡淡地問:“你想讓我們怎麼個死法?”
“哼,馬上就知道了。”
說罷,劉老鬼張開雙臂在空中揮舞,胳膊肘向着胸口扒開,有點像廣播體操裏的擴胸運動。
我有點懵,不知道他這是唱的哪出。
難道是要給我一個抱抱嗎?
我打趣道:“你老人家這是幹嘛?”
“哼,要你們死!”劉老鬼發狠道。
我警惕地環顧四周:“不是說好談和了嗎?怎麼說翻臉就翻臉?”
呼……
突然,一陣勁風吹過。
劉老鬼居然憑空消失了。
“老頭人呢?”黑疤環顧着四周。
“不知道,聊崩了。可能是去搬救兵了吧!”我隨口敷衍道。
劉法醫指着吐寶鼠說:“你們快看它要去哪裏?”
我定睛一看,吐寶鼠搖晃着圓滾滾地身軀朝着迷霧深處走去。
“快,跟上它,或許它知道出路。”
黑疤問:“你確定?”
我搖搖頭:“沒人能確定,只能去試試。”
“我贊成楊魁的辦法。”劉法醫舉起手。
於是,我們仨人緊跟着吐寶鼠謹慎前行。
三五分鐘後,吐寶鼠停了下來,躺在地上左右打滾。
“這是什麼意思?出口在附近嗎?”我對吐寶鼠的舉動感到不解。
“找找看吧!”劉法醫打探着周圍。
黑疤卻忍不住笑了:“呵呵,我怎麼看着它像是喫飽犯困呢?”
話剛說完,吐寶鼠居然開始打鼾,嘴角還流出口水。
“完了,被你說中了。”我不由地嘆息。
劉法醫走到吐寶鼠跟前,用腳踢了踢它肚皮,結果它翻個身繼續睡。
“看來是真指望不上它了,另尋他法吧。”我無奈的搖頭,將目光從吐寶鼠身上移開。
突然,劉法醫身體趔趄一下,險些跌倒在地。
“不好,感覺有人在推我。”
我驚訝道:“誰推你?別開玩笑。”
“怎麼會開玩笑呢!就是有人在推我,難道是鬼魂嗎?”劉法醫很肯定的說。
正在我疑惑時,真真切切感受到後背傳來推力。
這種力量很勻稱,不像是鬼魂在搞怪。
隨後,我們仨人都感覺到了推力。
我提醒道:“是不是劉老鬼在封我們的口袋?”
“封口袋?什麼意思?”劉法醫驚奇地看着我。
“所謂封口袋是一種邪術,鬼魅製造出假象,把活人困在裏面,然然步步緊逼,把人悶死在裏面。”我鄭重地解釋道。
“你的意思是說我們現在被裝進了一個透明袋子,劉老鬼想把咱們給悶死。”劉法醫瞪大眼看着我。
黑疤猜想道:“好嘛,這是要榨油嗎?想把我們給擠死。”
“看這陣勢劉老鬼是想讓我們生不如死。”我不免憂心忡忡。
劉法醫和黑疤不由地雙拳緊握。
空氣越發壓抑,我感到腳下打滑。
我們仨人被堆聚到一起,就連吐寶鼠也沒有擺脫折磨。
“兄弟,這麼下去不是個辦法,咱們都得被擠成肉泥。”黑疤大喝一聲。
“這種死法太憋屈了,老孃心裏不服,還不如痛痛快快的戰死沙場。”劉法醫憤憤地罵道。
“別急,一定有辦法,容我想想看。”我感覺自己的胸膛被緊緊壓住,喘息都有些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