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疤疑惑道:“真的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楊魁你再好好想想。”
我環顧着周圍,卻沒有發現突破口,吐寶鼠在旁邊發出吱吱的響聲。
“劉老鬼別躲了,真有種就露個臉,玩陰的算什麼本事!”
劉法醫和黑疤也跟着破口大罵。
然而四周一片寂靜,無人應答。
無形的牆體繼續壓縮,使得我們幾人的身軀發出咯吱吱聲響。
“我有點撐不住了,骨頭快斷了!”劉法醫喊道。
黑疤拍打着胸口,上氣不接下氣。
如果再不想出個辦法,我們幾人的小命真的就玩完了。
就在我們絕望之際,忽然,感覺身體變得舒展,好像有什麼東西替我們撐開了周圍的空間,儘管看不到,但可以真實感受到前後的變化。
“敢問是哪位大神發的力啊?”我對着半空中大喊。
“哈哈哈……”爽朗的笑聲傳來,聽上去有些耳熟,好像是徐半瞎的聲音。
“是徐半瞎嗎?”我興奮地喊道。
“混蛋玩意,都拜完師了,居然還敢直呼老子的名號。”徐半瞎笑罵道。
我打趣道:“還真是你啊,來的很是時候,剛纔我們差點被劉老鬼給活活擠死。”
噗通……
一聲悶響之後,徐半瞎在我們面前緩緩現身。
他像一隻充氣玩偶,懸浮在半空中。
“徐……不對,師傅你別在天上飛了,抓緊時間辦正事吧。”我走向前催促道。
“辦什麼正事?”徐半瞎緩緩下降,最後站在了地上。
“他是你師傅?”劉法醫充滿疑惑地問。
“怎麼啦?不像嗎?”徐半瞎搖擺着拂塵,臉上盪漾着笑意。
黑疤打量了徐半瞎幾眼,恭敬道:“徐大師趕緊施法將劉老鬼給收服了吧。”
劉法醫也有些急躁:“是啊,劉老鬼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不如我們主動出擊。”
我環顧四周,並沒有發現劉老鬼的影子。
“師傅,劉老鬼呢?”
徐半瞎冷哼一聲:“我來了,他還敢冒頭嗎?”
對於徐半瞎的這種迷之自信,我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徐師傅,你既然這麼厲害,還是把他收了吧,免得夜長鬼多。”黑疤淡淡地說。
徐半瞎甩動着拂塵,微微笑着:“莫慌莫慌,一切都不是問題。”
“哈哈哈……居然又來了一個受死的人,那就別怪老子不客氣了。”劉老鬼得意的笑聲從天空中傳來。
我四處尋找劉老鬼的身影,可看了半天,卻什麼也沒看到。
劉法醫和黑疤背靠背做出警戒姿勢。
徐半瞎捋着鬍鬚,在我們面前閒庭信步,跟個沒事人一樣。
“師傅,你這是遛彎呢?”我打趣道。
“你小子真是給老子丟臉,這點小事都搞不定。”徐半瞎略顯無奈地搖頭苦笑。
我琢磨道:“你這話什麼意思?那劉老鬼太厲害了。”
“狗屁,他只能算個小嘍囉,不值得一提,你個小崽子居然應付不了,丟人啊,大大的丟人。”徐半瞎搖擺着拂塵,嘴角蕩起一絲不屑。
本來對付不了劉老鬼這事,並沒覺得丟人現眼,不過聽完徐半瞎的話,頓時有些無地自容。
“師傅,你可能不太瞭解情況,劉老鬼……”
“咳,不用解釋了,以後好好跟着爲師學習本領吧,省得以後遇到小鬼小派都犯難,還好沒有外人看到,不然清穀道人的招牌都不光彩了。”徐半瞎盯着我,鄭重地說道。
劉法醫站出來勸和道:“徐師傅,其實今天多虧了楊魁,不然我們都被劉老鬼給弄死了……”
徐半瞎甩動拂塵,輕輕嘆息:“哎,罷了,念在我這傻徒弟還有一腔熱血的份上,就不說難聽的話了。以後好好學本事就是了。”
“對對,以後讓楊魁跟你好好學本事。可那現在怎麼辦?”黑疤轉向徐半瞎問道。
“去哪?”大家異口同聲問道。
“離開這個鬼境啊,不然能去哪裏?你們可別告訴我,還想在這裏呆着?”徐半瞎邁着步子走在前面,身體在濃霧中若隱若現。
吐寶鼠吱吱叫聲,跟在徐半瞎的屁股後面。
我指着吐寶鼠問道:“沒想到你也養了只吐寶鼠。”
“它可不是吐寶鼠。”徐半瞎回一句。
“哦,那它叫什麼?長得跟孫禿子的吐寶鼠幾乎一模一樣。”
“它叫乾坤鼠,專喫邪祟,比如說蠱蟲。”徐半瞎蹲下身子輕輕撫摸乾坤鼠的後背。
劉法醫稱讚道:“多虧了這隻乾坤鼠,不然我們幾個人早就被蠱蟲給啃成骨頭架子了。”
徐半瞎神情木然,轉身走到大蠱蟲前,挽起袖子,把胳膊伸進了它的肚皮裏,左右一通摸索。
瞬間流出一地的黃色液體。
“師傅,你找什麼呢?”我走向前輕聲問道。
“找寶貝。”徐半瞎迴應道。
“大臭蟲肚裏只有壞水,哪裏有寶貝!”我有些看不懂徐半瞎的操作。
劉法醫和黑疤也圍了過來。
未等他們開口,徐半瞎將手臂猛地往外一扯,掏出一顆乒乓球般大小的黑色珠子。
“這是什麼東西?”黑疤問道。
徐半瞎用力對珠子一捏,瞬間裂成了好幾半:“來吧,一人來一口。”
我驚了,喊道:“這特麼是幹嘛?喫嗎?”
徐半瞎反問道:“不然呢?趕緊的趁熱喫,涼了就沒用啦。”
劉法醫忍着噁心,疑惑道:“徐師傅,你總得告訴我們這黑不溜秋的珠子是什麼東西吧,蠱蟲的苦膽嗎?”
劉法醫也提出疑問:“就是嘛,萬一有毒呢?”
徐半瞎趁我不備,將一小塊黑色的珠子塞進了我的口中。
我正準備往外吐,徐半瞎用拂塵把手對着我胸口猛敲一下。
接着我口中的珠子被囫圇吞下,我彎着身子想要吐出來,但是徒勞。
“咳咳……師傅你給我喫的什麼東西,差點嗆死我,這玩意有沒有毒啊?”
“喫吧,那是蠱蟲的內膽,你們被蠱蟲咬傷了,還是喫一顆的好,不然後悔都來不及。”徐半瞎把手中的黑色丹丸遞向劉法醫和黑疤。
劉法醫捏起一塊黑色的丹丸,嘀咕道:“真管用嗎?”
“顧不了那麼多啦,先喫一顆吧。”黑疤捏起一塊直接塞進了嘴裏。
徐半瞎將剩餘的丹丸碎塊丟給乾坤鼠,不料它卻喫得津津有味。
忽然,我覺得身上的肌膚有些發熱,尤其是被蠱蟲咬過的地方,好像在緩緩癒合。
“師傅,這大力丸有奇效啊,剛纔真應該多喫一點。”
“哼,你小子真會馬後炮,晚啦,都被乾坤鼠喫光了。”徐半瞎給乾坤鼠整理着毛髮。
劉法醫揉搓着胳膊上的疤痕,稱讚道:“果真是靈丹妙藥,傷口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如果這種藥可以量產的話,一定可以造福更多人。”
“哼,普通人吃了就死!”徐半瞎冷冷地迴應。
“爲啥?”黑疤活動着筋骨。
“蠱蟲的內膽本身就有毒,你們吃了它,不過是以毒攻毒,剛好抵消你們身上的毒素。”徐半瞎從乾坤鼠身上捏出兩條小蠱蟲,小心翼翼地裝進葫蘆裏。
“你要蠱蟲幹嘛?”我好奇問道。
徐半瞎摩挲着葫蘆,輕聲道:“這是好東西得留着,它可以把人體內的毒素吸食出來,關鍵時刻能救命,說不定哪天就用上了。”我似懂非懂點點頭。
徐半瞎掐指算了算,臉色猛地一沉,隨即把小葫蘆丟進了我懷中。
“你小子拿着吧,放好了,過幾天會用到。”
我詫異地問道:“你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