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啊,讓我想想從哪裏說起。”大衛一把拉住了我的胳膊。
緩了幾秒鐘,大衛抹一把臉:“其實這事發生在遇到你之前,本來我覺得沒什麼,可最近覺得有點怪。”
我點點頭,伸手抓住大衛的手腕,感受他的脈象。
“我身體沒病,不用切脈。”大衛好像對切脈很反感。
但我不管許多,繼續感受脈象,發現十分虛弱,根本不像他這個年紀該有的樣子。
我低聲道:“兄弟,你有點虛啊。”
大衛板着臉反駁道:“不可能,但凡認識我的姑娘都誇身體棒,知道我外號叫什麼嗎?金槍不倒小霸王,真不是我吹牛……”
我將大衛的胳膊往旁邊一甩:“成吧,既然你這麼牛逼,那我就不瞎耽誤工夫了。”
大衛懵了,張開雙臂將我攔住,賠笑道:“你瞧瞧,我這人一激動就容易說實話。不說啦,言歸正傳,你剛纔摸出什麼了?”
我冷冷地迴應道:“摸出你很牛逼,閻王爺都不敢收你。”
大衛苦笑道:“兄弟這麼說話可就不對了,我是真遇到麻煩了,不然怎麼會來求你,我快要掛了嗎?”
“放心吧,暫時沒問題,只是有點虛,你是不是招惹什麼東西了?”我慢吞吞地問。
大衛撓着頭:“沒有啊,我一直規規矩矩的,能招惹誰啊。”
“說實話,如果有隱瞞,誰也幫不了你。最近有什麼反常嗎?”我提前把事情的嚴重性告訴給大衛。
大衛眉頭緊皺,流露出幾分忌憚,低聲說:“最大的反常就是睡不好了,總是做一個奇怪的夢。”
“什麼夢?仔細說說看,沒用的就別說了。”我不急不躁地問。
大衛咂吧着嘴,娓娓道來:“最近幾天我一直做相同的夢,夢到一個窈窕姑娘在我身邊,然後跟我魚水之歡……”
我打斷道:“春夢嗎?”
大衛揉搓着下巴:“不太像,那姑娘穿的不是現代的衣服,好像是長衫!是不是古代女鬼纏上我了?”
這話有點不對了,穿長衫的女人就一定是古人嗎?未必吧,現在很多姑娘也會穿漢服上街,一個個還挺好看的。
我提醒道:“你是不是不知什麼叫重點,看清楚那女人的臉了嗎?”
大衛搖晃着腦袋:“沒有,朦朦朧朧的,好幾次我想看清楚,可就是看不清,好像有一層紗擋在了我面前。”
我打趣道:“你是不是跟我凡爾賽了?自己做春夢多好的事,還跟我抱怨個毛,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以爲是女鬼纏身,現在看來是噩夢纏身。”
“兄弟,你說得未免太輕巧了,如果僅僅是做春夢那麼簡單,我就不來找你了。”大衛委屈巴巴地看着我。
聽到這裏,我再也忍不住了,擡腿給了他一腳,罵道:“你小子能不能別大喘氣,從現在開始一口氣把話說完。”
大衛揉了揉烏青的眼袋,一副沒睡醒的樣子,嘆息道:“前幾天還好,睡覺的時候有姑娘陪着,睡醒以後渾身痛快,可是這兩天不行了,每當天亮以後,我都渾身累得不行,腰痠背痛腿抽筋,這麼下去,我估計自己小命保不住了。”
我調侃道:“你死過嗎?”
“沒有,怎麼啦?”大衛不解地看着我。
“既然你沒死過,又怎麼知道死了比活着難受呢?這兩件事哪個更痛快,難說的很。”
大衛對我拱手作揖:“哎呦誒,我的親兄弟,都什麼時候了,還開這種玩笑。”
我樂了,心想你死了正好,活着也是禍害,今天能聽你叨叨,完全是看在萱萱的面子上,不然我躺着喝茶多痛快。
“昨晚夢到姑娘了嗎?”我輕聲問,腦海中浮現出丁棍的前女友,推測大衛是不是也遇到了同樣的問題。
“夢到了,今天早晨我是手腳並用爬起來的,那感覺真叫一個酸爽。”大衛苦笑着,擡手撓着脖頸。
這時候,我看到他脖子處有些紅斑,好像魚鱗一樣。
“等會,你有皮膚病嗎?”我盯着大衛的胸口問。
“沒有啊,我很健康,皮膚嫩得跟豆腐似的。”大衛拍着胸口迴應。
不過他發現我正盯着胸口觀察,便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輕輕扒開了胸口的衣服。
隨即露出紅彤彤的一片,好像魚鱗。
大衛驚慌地罵道:“臥槽,這是怎麼回事?昨天還好好的呢!”
我伸手撫摸着大衛胸口的紅斑,手感有些堅硬,感到略微凸起。
“你他媽這是要進化了嗎?”
“兄弟到底怎麼回事?快幫幫我,是不是跟夢中的女鬼有關係?你一定有辦法,對不對?”大衛慌了,聲音都有些顫抖。
我也被眼前的情況給搞懵了,大衛這是惹到哪路神仙了?居然連皮膚都變化啦?
未來他要變成什麼樣?小龍人?還是哥斯拉怪獸?
我責令大衛將上衣全部脫掉,他沒有絲毫猶豫,二話沒說直接脫到只剩下褲衩。
大衛的情況遠比我預估得嚴重,他的四肢和前胸後背都長滿了紅斑,整個人像條鯉魚。
“他媽的,我這是怎麼了?要死了嗎?”大衛差點哭出來。
由於我也是第一次見這情景,實在摸不清頭緒。
我快速回憶徐半瞎教的本領,並沒有想到相關的信息。
當務之急是弄清楚問題的根源,到底什麼原因導致的大衛得了這怪病。
難道真的只是皮膚病嗎?
如果是這樣,反而簡單了,直接去三甲醫院掛專家號就診吧。
可是從幾天前,我就看到他頭頂瀰漫着黑霧,接着又跟我說連續做奇怪的夢,我推測這幾個事件一定有必然的聯繫。
“兄弟別愣着啊,趕緊想個辦法。”大衛催促道。
來往的行人看到通體發紅的大衛,紛紛像躲瘟疫般躲閃。
我掏出一張靈符貼在大衛的腦門上,打算先看天眼看看。
於是默唸咒語,暗中發力,可當天眼打開以後。
除了看到頭頂密佈着黑色煙霧,並沒有其他發現,這就證明他惹得應該不是鬼魂。
那會是什麼東西呢?
“臥槽,好癢!”大衛揮動雙臂抓撓身體,指甲和軀體發出呲呲的摩擦聲,好像砂紙在打磨廢舊金屬,聽得我身上的汗毛乍起。
大衛的指甲將皮膚撓破了,血水順着軀體往下流,可謂是慘不忍睹。
我湊近查看,一股濃烈的腥臭味撲面而來,有點像死魚的味道。
“什麼味啊,你是不是放屁了?”大衛衝我喊道。
我苦笑着說:“你怎麼就沒點數呢?這臭味是你身體上發出的,初步斷定,你惹到的應該不是鬼魂,而是其他的東西。”
“什麼東西?鯉魚精嗎?我最近都沒喫魚。”大衛辯解道。
我盯着他身上的傷口,提醒道:“你再好好想想,是不是有什麼疏忽,最近傷害什麼有靈性的動物了嗎?”
“不記得啊,我雖然愛財,但也信佛敬佛,隔三差五去廟裏燒香,每年還會做點慈善事業。”
我反問道:“你還做慈善事業?沒看出來,說說都做什麼了?”
大衛說:“跟貧困家庭的姑娘談戀愛。”
我痛罵道:“臥槽,老子第一次聽說這叫慈善事業,你真是缺了大德啦。”
大衛底氣十足地迴應:“我帶她們去坐私人飛機,喫大餐,買名牌,住豪宅,這些都是我出錢的,哪怕分手了,都能給她們一大筆遣散費,不算慈善事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