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在殯儀館做化妝師 >第312章 紅色的井水
    忽然,大爺搖頭說:“不知道。”

    我怒了,壓着火氣說:“大爺,你這就不厚道了,我們答應給復建,你得想辦法救人一命,如果大衛死了,後面的事就別想了。”

    獨臂大爺也犯難了,皺着眉頭細細琢磨。

    我料定他應該有辦法,畢竟他是這裏的守護人。

    如果沒兩下子,怎麼能幹得了這差事,所以他一定留了後手。

    獨臂大爺環顧着周圍的斷壁殘垣仰天長嘆。

    我們幾人不明所以,等待着他開口。

    嗡嗡……

    突然,我腰間的手機響了,搞得我心裏直接冒火,這個茬口會是誰的電話?

    低頭一看,竟然是沈貂嬋打來的。

    她怎麼會給我打電話?首先排除工作方面,對於沈貂嬋而言,殯儀館就沒有她搞不定的工作。

    那爲什麼給我打電話呢?答謝我幫她接生嗎?

    不管這麼多了,先接聽了再說吧。

    “怎麼啦?”我快步走到旁邊的無人處,以防被外人聽到。

    “你在哪呢?”沈貂嬋的聲音很急切,聽上去應該是遇到了危險。

    我的心懸了起來,輕聲問:“館裏出什麼事了嗎?別急,慢慢說。”

    沈貂嬋略帶哭腔:“我知道你跟孫禿子學了不少本事,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只要能救他,怎麼報答你都行。”

    “別哭啊,是不是孩子病了?如果病了趕緊送醫院,找我沒用啊。”我也跟着急,心想沈貂嬋到底遇到了什麼麻煩。

    萱萱衝我走來,側耳傾聽着,我沒有迴避,故意把手機聲音調大。

    畢竟萱萱偷聽過館長和沈貂嬋的對話,我因爲太忙,沒來得及細問,這會兒讓她瞭解一下也好。

    “不是孩子病了,是館長……”手機中傳來沈貂嬋的哭訴聲。

    “館長怎麼了?”我隨即追問。

    然而,手機中卻傳來嘟嘟的盲音,我匆匆掛斷後,試着回撥過去,可是無人接聽。

    萱萱和我不禁面面相覷。

    “嘿,你們倆人幹嘛呢?這茬口調情說愛是不是太不人道了,趕緊過來啊。”大衛站在碎石上衝我們擺手。

    我扶着萱萱往回走,低聲問:“來之前你在化妝室門口聽到什麼了?”

    萱萱微微沉思,輕聲說:“我聽到館長勸沈貂嬋跟自己聯手,除掉閻婆婆的孩子,好像沈貂嬋有些猶豫,太具體的記不清了。”

    這讓我更加疑惑,剛纔電話裏沈貂嬋的語氣,明明是在爲自己的孩子擔憂,並且提到了館長,難道館長要對她孩子下手了嗎?

    於情於理說不過去啊,老絕戶館長不是一直想要個孩子嗎?既然沈貂嬋生了個大胖小子,應該悉心呵護纔是。

    萱萱猜疑道:“難道沈貂嬋的孩子不是館長的?才讓他起了歹念?”

    這話有一定道理,但我不敢確定,因爲最近沈貂嬋和館長走得很近,據兩個保安說,倆人經常共度良宵,所以戴綠帽的可能性不大。

    即便是戴綠帽了,館長也不會動手殺人,他的性子我還是有所瞭解的,遇軟則硬,遇硬則軟。

    我嘀咕道:“不論怎麼說,沈貂嬋應該是遇到難處了,我們儘快把這裏的事處理完,趕回殯儀館看看,我總覺得又要出大事。”

    萱萱點點頭,沒再說話。

    大衛向我們投來幽怨的眼神:“嘛去?我都快不行了,你們還有心情搞野戰咋滴?”

    萱萱不知道“野戰”是什麼意思,衝我眨巴着眼。

    我隨即解釋道:“沒事,就是野外郊遊,放鬆心情的意思。”

    大衛笑了,對我豎起大拇指。

    我打探着四周,問:“那大爺去哪了?”

    大衛慌了,趕緊搜尋獨臂大爺的身影,扯開嗓子喊道:“大爺,你在哪呢?咱們事還沒辦完呢,可不能走啊。”

    “你叫魂兒呢?來了。”獨臂大爺拎着一個鏽跡斑斑的鐵桶走來,鐵桶的提手處繫着一根長繩。

    “這是幹嘛?”大衛驚訝道。

    獨臂大爺將鐵桶塞進我手中,用下巴點了點井口,囑咐道:“來吧,打桶水上來。”

    我問:“做什麼?”

    “呵呵,當然是打水給他喝了!”獨臂大爺看着大衛冷笑。

    大衛連連擺手:“打住吧,你剛纔說這口井裏面死過人,我就是死,也不喝裏面的水。”

    獨臂大爺質問道:“真的假的?你個王八羔子要是真不喝,那就不打了。”

    這一刻,我想起了徐半瞎的五毒酒,當時就是用以毒攻毒的方法救了我的命。

    估計獨臂大爺也想用同樣的方法,於是我對大衛勸說道:“你還是聽大爺的話吧,不然小命就難保了,像你種這富二代,人死了錢沒花了,未免太遺憾了。”

    “可誰知道井裏面有啥不乾淨的玩意,我他媽下不去口啊,臥槽,不行了,身上又開始疼了……”大衛邊說邊抓撓身體。

    我走到他跟前,取下之前的銀針,說:“小子,現在穴位鍼灸都已經失效了,接下來會越來越疼,只要你能忍得住,就可以不喝裏面的水。”

    大衛犯難了,不知所措看着我。

    忽然,我靈機一動,喊道:“對啦,有個辦法可以不用喝井水。”

    大衛露出笑容,問:“什麼辦法?”

    我說:“喝我的童子尿,一樣可以避邪……”

    大衛擡手想給我一拳,奈何他身體太虛弱,拳頭落在我身上跟撓癢差不多。

    我認真道:“我是真沒騙你,童子尿真可以治病。”

    大衛苦笑着搖頭:“我特麼活了這麼多年,不曾想在荒山野嶺間遇到了位處男……”

    哐當……

    萱萱把我手中的鐵桶丟到井裏,過了幾秒鐘,傳來噗通一聲,接着掄起胳膊就開始往上拔。

    獨臂大爺笑了笑,坐在一旁的石頭上休息。

    萱萱站在井口扭動腰身,想要把下面的鐵桶灌滿水,我擔心出現意外,便把繩索接到了自己手中。

    “男女打水,浪蕩出聲了。”獨臂大爺抽着煙自言自語。

    我佯裝沒聽到,繼續打水,由於距離太高,根本看不清下面的情況,只能憑藉聲音來判斷。

    忽然,我感到下面猛地一墜,心想應該是打到水了,於是使勁往上提。

    可拉了一會兒,只覺得越來越沉,累得我腰痠背痛。

    大衛調侃道:“你倒是使勁啊,是不是虛了?”

    獨臂大爺淡淡地說:“這叫龍吸水,你們打井裏的水,就相當於從龍王口中奪食,他能高興嗎?”

    萱萱挽起袖子,站到我對面,與我一同發力拉動繩索。

    這感覺就像往上把一塊磁鐵,下面被牢牢吸住。

    幾分鐘後,我和萱萱已是滿頭大汗,終於將鐵桶拔了上來。

    “臥槽,這井水怎麼是紅色的?”大衛指着鐵桶喊了嗓子。

    我低頭一看,不由地愣住了,這他媽哪裏是井水?分明是血水,紅豔豔地很是奪目,並且散發出濃烈的腥臭味。

    大衛滿臉嫌棄,瘋狂地搖頭:“打死我也不喝這井裏的水,下面指定有死人。”

    獨臂大爺緩緩走來,盯着紅豔豔地水入神。

    我輕聲問:“大爺,這水一直是這種顏色嗎?”

    “不好,報應來了……”瞬間獨臂大爺的情緒失控了,大喊大叫起來。

    我按住大爺的肩頭,問道:“到底怎麼回事?你是不是有事瞞着我們?”

    “嘿嘿,老道士當年說井水泛紅時,也就是大難臨頭的時候,龍王發怒了,我們都活不成了……”大爺掙脫我,跌跌撞撞跑向遠處。

    大衛擡腳踢翻了水桶,大罵道:“狗日的玩意,我懷疑那老頭就是個神經病,故意想拖延拆遷,明天我就讓人把自己平了……”

    “打住,聽到什麼聲音了嗎?”我指着井口低聲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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