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在殯儀館做化妝師 >第311章 斷臂
    獨臂老頭破口大罵:“放屁,老子是人,龍王是神,我們怎麼可能認識?你腦袋瓜子讓驢給踢了?”

    大衛對獨臂老頭的話表示質疑,問道:“老頭,哎呀不對,大爺,你既然在這裏住半輩子了,肯定知道常人不清楚的事,麻煩你給說說,能不能救我全看你了。”

    說罷,大衛撩起衣服,繼續展示身上的鱗片。

    獨臂老頭看了眼,不禁打了個哆嗦,嘀咕道:“活該,這是龍王爺發怒了,當初老子攔着不讓拆,你就是不聽,現在報應來了,天意啊。”

    我掏出一根華子遞給獨臂老頭,目光偷瞄着他空蕩蕩的衣袖。

    “大爺,大衛年輕氣盛得罪你啦,我代他給您賠個不是,您老人家別往心裏去。”我掏出打火機爲其點燃香菸。

    獨臂大爺吧嗒了幾口,緩緩吐出煙霧,冷笑道:“你這孩子說話還算客氣,那個叫大衛的愣小子不行,光聽名字就不倫不類,指定不是什麼好玩意,什麼狗屁大衛,以後叫大便得了。”

    我和萱萱被逗笑了,心想這獨臂大爺能去吐槽大會,嘴皮子夠厲害的。

    大衛聽到獨臂大爺的話,也只能忍氣吞聲。

    忽然間,獨臂大爺趁我們不注意,直接將綁在石墩上的鏈條鬆開了。

    嘩啦啦……

    鏈條迅速墜入井內。

    萱萱想阻攔,但被我擋住了。

    我對獨臂大爺問道:“你這是幹嘛?”

    獨臂大爺微微扭動身軀,展示着空蕩蕩的衣袖,低聲道:“看到了嗎?我這條胳膊就是被井底的龍王給咬斷的。”

    “什麼玩意?”大衛驚訝道。

    獨臂大爺白了眼,繼續說:“這事要從幾十年前說起了,那時候我還年輕,長得風流倜儻,儀表不凡,十里八鄉的女子們都迷戀我……”

    萱萱湊到我耳邊,低聲問:“這大爺是不是說書的?一把年紀了,怎麼還這麼自戀?要不然就是腦袋有些問題。”

    我輕聲迴應道:“或許大爺年輕時真的一表人才呢,這事誰都說不準。還是先聽聽他怎麼說吧,興許有意外收穫。”

    萱萱點點頭,把注意力轉向獨臂大爺。

    我笑了笑,說:“大爺你繼續,我們聽着呢。”

    獨臂大爺擺着陣勢,抑揚頓挫地繼續說:“話說當年鬧旱災,地裏面的莊稼都快死光了,河裏面也沒了水,十里八鄉的人眼看着活不下去了。”

    大衛聽得入神,輕聲問:“然後呢!”

    獨臂大爺抽了口煙,呵斥道:“龜兒子,別打岔,要不你來說。”

    大衛迥然一笑,示意獨臂大爺繼續。

    “後來村民們開始來這裏燒香拜龍王,燒了整整七天七夜的香火,然後就把雨給求來了。”獨臂大爺摸了摸空蕩的衣袖。

    我有預感接下來將是重點了,於是豎起了耳朵,生怕錯過重要信息。

    獨臂大爺猛抽一口煙,將煙霧憋在肺中醞釀了一會兒,然後緩緩吐出來,發出沉重的嘆息。

    “可好景不長,龍王顯過靈之後,大概過了三五個月吧,又開始鬧旱災了,村民們再次來到這裏拜龍王,可讓人沒想到的是,大家燒香磕頭求了好幾天,愣是一滴雨沒有下。”

    我咂摸道:“嘿,這事有點意思,難道是老龍王生氣了。”

    獨臂大爺搖搖頭:“後來村裏來了位老道,讓我們管他喫三天的白麪饃饃,就告訴降雨的辦法。村民們一合計,決定賭一把,家家戶戶把存着過年的白麪捐了出來,給老道蒸了一大鍋白麪饃饃。”

    大家被獨臂大爺的故事給深深吸引了,靜靜傾聽着。

    我在心中猜測老道是不是個騙子,畢竟人在餓到前胸貼後背的時候,爲了喫飽飯,什麼下三濫的招數都敢用。

    獨臂大爺衝我比劃出V字形手指,萱萱見狀猛戳了我下。

    我會心笑笑,趕忙遞過去一根華子,恭敬道:“大爺,我給你點上,你接着說老道。”

    獨臂大爺抽了幾口煙,緩緩神開口道:“老道沒有食言,喫完三天的白麪饃饃,就在廟門口的牆上雕了一個怪獸。”

    我驚呼道:“就是相柳,對不對?”

    獨臂大爺迴應道:“沒錯,就是被你們打碎的那玩意,當時我們並不知道它叫什麼,但自從老道把那怪獸貼到牆上以後,第二天就下雨了,你說邪門不邪門?”

    我陷入了沉思,感嘆道:“這到底是井底龍王顯靈?還是相柳顯靈啊?”

    獨臂大爺也跟着苦笑:“是啊,有人說是龍王害怕老道雕刻的怪獸,也有人說是怪獸幫着老龍王降雨,到底怎麼回事,沒人能說得清。不過老道臨走的時候,囑咐我們不能砸影壁牆,更不能往外拉井裏的鏈子。”

    我點點頭,看來影壁上的相柳圖騰和井底的龍王綁在一起了,雙方形成了制約關係,就像是天平,損害任何一方,都會導致失衡,繼而引發不良後果。

    萱萱對獨臂大爺輕聲問:“可是剛纔那些,跟你的胳膊有什麼關係?”

    獨臂大爺臉上浮現出幾許傷感,低頭看了看隨風擺動的袖子,罵道:“都怪村裏的二傻子手賤,他閒得蛋疼,趁老子睡覺後,偷拽井裏面的鏈子。”

    這話讓我和萱萱有些難堪,總覺得獨臂大爺指桑罵槐說我們。

    大衛舉起胳膊抓撓着肌膚,發出唰唰地聲響:“你的胳膊是因爲救二傻子纔沒的嗎?”

    獨臂大爺憤憤地罵道:“是啊,早知道救不了他,我也就不拉那一把了。”

    我的心咯噔一下,聽大爺的意思,二傻子應該是掉井裏了。

    於是輕聲問:“二傻子死了嗎?”

    “死了,他自己找死拉鐵鏈,結果被井底的龍王給生吞了,我這條胳膊就是因爲拉他纔沒的。”獨臂大爺唉聲嘆氣道。

    “這麼說你看見龍王了?”我興奮地追問。

    此時,獨臂大爺臉色變得驚恐,翻動着眼皮,嘴角輕微抽搐,好像在回憶往事。

    幾秒後,獨臂大爺望着井口,幽幽地說:“看見了,當時井裏面像開了鍋,咕嚕嚕冒着黑水,腥臭味也大得很,接着就是一張血盆大口衝上來,嘴裏長滿了尖牙,一口就把二傻子給吞了,捎帶着我的胳膊。”

    說罷,獨臂大爺猛地撩起空蕩蕩的袖子。

    只見他手臂從肩胛骨處沒了,上面還有齒痕。

    讓我相信井裏面有龍王,實在有些困難,我寧願相信有水怪。

    可一琢磨又覺得事情不對,什麼樣的水怪能躲在暗無天日的井裏幾十年?它靠喫什麼存活呢?

    獨臂大爺彎身搬井蓋,想要將其蓋住,我趕忙攔住。

    “大爺,你先別動了,我們還有別的事呢!”

    獨臂大爺嘆息道:“什麼事都不如保命要緊,你們趁早走吧,省得到時小命保不住。”

    大衛激動地說:“走是不可能了,我的病還沒治好呢。”

    我拉着獨臂大爺走到旁邊,低聲道:“大爺,真不是我們不想走,而是實在走不了,你也看到大衛身上的病了,怎麼樣才能治好他?”

    “哼,他當初把老子趕出去的時候,就應該知道,自己會得報應,現在說什麼都晚了。”獨臂大爺憤憤地罵道。

    我安撫道:“您老人家別生氣,我也看了,這個地方不簡單,回頭我讓他給重新修建,你還是這裏的守護人,這樣總可以了吧?”

    獨臂大爺託着下巴琢磨了幾秒,點點頭說:“可以,那就這麼說定了。”

    我笑着問:“現在總可以告訴我方法了嗎?”

    獨臂大爺似笑非笑看着我,讓人難以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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