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盒中擺放着一個奇形怪狀的金屬器物。
大衛伸手想要拿起,被我搶了先,叮囑道:“別動,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嗎?”
大衛搖搖頭:“好像是暗器。”
“沒錯,這東西叫袖箭,江湖人稱暗箭,剛纔差點要你的命,你居然還敢碰,怎麼一點記性都不長?”我握緊袖箭對着旁邊的牆壁,輕輕叩動擊發按鈕。
嗖……
一枚鋼箭以極快的速度飛出去,擊中了眼前的牆壁,將一塊數指厚的板磚擊穿了。
我拿起那塊板磚,向萱萱和大衛展示。
“這下知道厲害了吧?臭老道臨死都不忘暗算別人,真是白瞎我念的經了。”
大衛盯着被擊穿的磚頭,心有餘悸地感嘆道:“臥槽,好險啊,差點把哥哥送走了。”
萱萱對我問道:“看來你對暗器很瞭解嘛!”
我微微一笑:“談不上了解,以前在劇組的時候見過幾次,雖然那些都是道具,但原理是一樣的,僥倖脫險啊,不說啦。”
萱萱和大衛不再講話,目光盯着盒子裏面的金銀元寶。
根據當下的行情估測,盒子裏的金銀總價不低於一千萬。
大衛撿起兩根金條,相互碰撞,發出清脆悅耳的金屬聲。
“兄弟,看在你救過我命的份上,盒子裏的東西,咱們一人分一半,怎麼樣?”
我懵了,大衛是不要臉到極致了,竟然能說出這種話。
我冷笑幾聲:“不怎麼樣,實話告訴你吧,盒子裏的東西,你一點都別想要,趁早死了這條心。”
說完這話,我將大衛手中的金條奪回塞進盒子裏,拎起來就往院子外面走。
大衛有些不服氣,追在後面憤憤地說:“兄弟,你這就不厚道了,要不是我把你領到這裏來,你能找到這箱子寶貝嗎?做人要知道感恩。”
我停住腳步,心中卻是萬馬奔騰,這特麼真是既當又立。
如果不是我來到這裏除掉獨臂老頭,大衛這會兒都入土爲安了。
可現在他居然跟我談感恩,分明是惡人先告狀嘛。
萱萱對此也表示無奈,衝着大衛直搖頭。
我沒有指着大衛的鼻子臭罵,因爲我感覺不值得動氣,出門被狗咬了,我只能自認倒黴。
當跨出院子時,我回頭看了幾眼,低聲道:“放心吧,盒子裏的金銀,我不會用來喫喝玩樂。”
大衛用質疑的語氣追問:“是嗎?那用來幹嘛?”
“重新修建這裏。”我堅定地說。
萱萱有些不解:“爲什麼?你不是說這裏的風水格局有問題嗎?萬一以後……”
“正因爲風水格局有問題,所以纔要重建,否則問題會越來越大,到了最後甚至會形成凶煞之地。當然了,到時候可能要請師傅徐半瞎出馬,在這裏做一場法事,化解怨氣。”
大衛想了想,衝我笑道:“好主意,這麼大的工程交給我來做吧,保證讓你滿意。”
我冷冷地迴應:“你覺得可能嗎?大衛啊,別整天琢磨這些沒用的,剛纔忘了說啦,現在你體內的毒素還沒完全消散,所以聲色犬馬,爭名奪利的事都放放吧。”
大衛想辯解,但被萱萱給攔住了,教誨道:“行啦,一切就聽楊魁的安排吧,活着比什麼都重要,別到時候人死了,錢沒花完,那可就憋屈死了。”
大衛打開跑車門,坐在駕駛位上,扭頭對我問:“成吧,聽你的,未來一段時間我要做點什麼?”
我掏出手機給馮金牙打電話,趁着未接通的間隙,對大衛囑咐道:“記住八個字就行了,清心寡慾,樂善好施。”
大衛聽後,搖頭苦笑,猛踩一腳油門,跑車竄出去好幾米。
由於慣性,我和萱萱猛地向後靠。
此時,馮金牙的手機接通了。
“金牙,館裏怎樣了?”我對着手機喊道。
“還能……怎麼樣?老樣子唄,咳咳……”手機中出傳來馮金牙的迴應,聽上去十分虛弱。
馮金牙嘀咕道:“沒怎麼,就是有點犯困,身上有點累,總感覺睡不醒。”
我想了想,問:“是不是因爲沈貂嬋和閻婆婆她們孩子的事情?”
“可能吧,哎呀不說了,我再眯一會,你快回來啊,到時幫我燒幾個人,就這樣吧。”馮金牙打着哈欠掛斷了手機。
我望着窗外陷入沉思,猜測館裏究竟發生了什麼。
越想越着急,額頭沁出一層冷汗,轉頭對大衛喊道:“開快點!”
大衛冷哼道:“拉倒吧,你剛還說讓我清心寡慾呢,現在就開始勸飆車了嗎?不能再快了,遇到交管就給攔下了。”
我說:“放心吧,只要你油門踩到底,交管看到也沒辦法,他們根本追不上你的車。”
大衛猛踩油門,笑道:“哈哈,兄弟說的對,我這車最快能開到三百,要不要試試?”
萱萱擔憂地說:“時速三百如果撞到牆上,會是什麼後果?”
我不假思索道:“真正的人車合一。”
萱萱搖搖頭:“算啦,還是人車分離比較好。”
我和大衛忍不住笑了。
大約半小時後,我們到達了殯儀館門口。
我擔心大衛會侵吞金條,所以拎着木盒進了館,萱萱緊跟在身後。
剛跨過門檻,看到胖虎正捧着一本比磚頭塊厚的書本鑽研,旁邊放着一沓筆記。
胖虎看得很入神,以至於都沒有發現我們。
“你小子挺好學啊,看得什麼書?”我伸手翻看胖虎的書。
不料他有些躲閃,但還是被我看清了封面上的文字:《風水勝算百科大全》
這個書名把我給逗笑了,聽上去有點不倫不類,像是封建迷信和現代科學的綜合讀物。
胖虎把書藏到旁邊,憨憨地笑着:“嘿嘿,我就是隨便看看,可千萬別告訴館長,不然又該扣工資了。”
我笑了笑,說:“放心吧,好好看,抽空咱們切磋一下。”
胖虎笑得有些拘謹,同時帶着幾分興奮:“好呀,早就聽說你也懂風水算命,以後可得跟你好好討教。”
我叉開話題,問:“這兩天看到館長了嗎?”
“沒有,他一直在辦公室呆着,中午的時候給他送過一個快遞。”胖虎翻動眼皮回憶道。
我變得警覺,心想館長在辦公室憋什麼壞招呢,於是追問道:“知道是什麼快遞嗎?”
“孩子用的尿不溼!”鐵柱提着褲子從內屋走出來,看到萱萱後,頓時兩眼放光啊。
我對鐵柱問:“你親眼看到的嗎?”
“沒錯,當時紙箱子口裂開了個口子,我瞅了幾眼。”鐵柱信誓旦旦地說,對着鏡子整理皺皺巴巴的衣服。
我陷入了沉思,推測沈貂嬋的孩子應該在館長辦公室,不然他買紙尿褲幹嘛?
不能再等了,事不宜遲,我要儘快動手,否則會愈發棘手。
可我剛準備出門,胖虎擋住了我,嘀咕道:“剛纔我用六爻術算了下,館裏要出大事了,你給驗證一下,到底準不準?”
說話間,胖虎塞進我手中三枚銅錢。
我瞥了眼,不禁笑了,這銅錢一眼假的貨色,指定是在網上買的。
如果真用銅錢測卦,務必要用古代銅錢,並且年份越久越好。
可眼下這三枚,連邊角的毛刺都還帶着,根本就不合格,再好的本領都無法測卦。
胖虎見我沒有說話,不免有些焦急,追問道:“你倒是說句話啊?是不是我算錯了?”
我淡然一笑,迴應道:“兄弟啊,其實你都不用算,哪怕用腳丫子想,館裏也得出事。”
鐵柱咧嘴笑了:“嘿嘿,可不嘛,我知道出了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