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搶先問:“許博士怎麼說?”
劉悅然有些失望:“還能怎麼說?他也沒辦法,扯了一大堆學術理論,最後也沒搞清楚原因。”
我不禁放聲大笑:“哈哈,他就是個書呆子,讀書挺多,但腦子實在不靈光,這次我非得好好教訓他。”
劉悅然輕聲問:“你這是答應了嗎?”
我淡淡地笑着:“當然了,我和許博士打了賭,他還欠我三個響頭呢!”
萱萱氣得直跺腳:“就知道你會答應,哼!”
我轉過身,摟住萱萱的蠻腰,哄說道:“行啦,甭生氣了,就算不跟許博士置氣,也不能眼睜睜看着別人死的不明不白吧,否則我一輩子都不會安生。”
萱萱長舒一口,微微點頭,算作應允。
我簡單收拾下行囊,跟隨劉悅然直奔事發地。
一小時後,我們到達了醫學院門口。
我推門下車,環顧四周,只見不大的幾棟樓,被周圍的大山圍擋着。
形成了四周高,中間低的局勢,這在風水上來講,屬於谷底聚陰。
單從這點來看,當年建校的時候,應該沒請風水師堪輿,不然絕不會選在這裏。
當然了,也可能是找了個二混子風水師,胡比亂扯一通,錢到手就顛兒了。
不論怎麼樣,造成的結局都是一樣的。
劉悅然見我對着校門發愣,有了種不好的預感,輕聲問:“哪裏不對勁嗎?”
我冷笑道:“估計整個學校都不對勁,哎,今天又進了虎穴啦。”
萱萱扯了扯我的衣服,低聲說:“要不咱們回去吧。”
我拍了拍她的小蠻腰,調侃道:“怕啥,就當是來這裏歷險了,玩密室逃脫不也得花錢嘛。”
劉悅然引着我們向學校裏面走,經過一條樹木參天的柏油路,到達了女生宿舍樓前。
我自言自語道:“真別說,我活這麼大,還是頭一回進女生宿舍,心跳咋還變快了。”
“別緊張,更刺激的還在後面!”劉悅然率先走進走道。
我擡腿跟上,不料一股清風颳過,一片花花綠綠的東西落在了我頭頂。
我伸手扒拉下來,頓時哭笑不得,居然是件女士蕾絲褲衩,又薄又小,堪比櫻花國演員的工作服。
“怎麼着?你這是打算珍藏起來嗎?”萱萱一把將我手中的褲衩奪走,隨手掛在了旁邊的樹杈上。
我仰望着頭頂,好一片花花綠綠的海洋,各式各樣,五顏六色,差點讓人以爲是內衣展覽會。
萱萱噘着嘴,罵道:“瞧你沒出息的樣,我的比她們的好看多了。”
好傢伙,我萬萬沒想到萱萱會來這麼一句。
她自己說完也後悔了,面紅耳赤鑽進了樓道。
我被撩撥的心花怒放,緊跟着衝進了宿舍樓。
一陣奔跑後,我們仨人停在了404房間門口。
劉悅然指着緊閉的房門:“這裏面就是事發地,現在局裏面的人還沒來,我們先進去看看吧。”
說罷,劉悅然就要撩開封鎖線推門進去,我攔住了她,叮囑道:“別慌,這個房間不簡單。”
“還沒進屋就能看出來嗎?”萱萱緊貼着我,神情有些疑惑。
我掏出五截鞭,將萱萱護在身後,伏在她耳邊,低聲道:“等完事以後,我要親眼看看你的是不是真比外面的好看。”
萱萱咬着嘴脣,猛地用胳膊肘杵了下我的胸口。
劉悅然滿臉茫然地問:“什麼好看難看的?只要你能搞定今天的事,想看什麼,她不讓,我滿足你。”
“好啊,一言爲定。”我對着劉悅然豎起大拇指,萱萱卻氣得直哆嗦。
調侃幾句後,我將注意力轉移到404房間,示意萱萱和劉悅然後提。
我伸手推開房門,一股子黴味撲面而來。
房間內很昏暗,四張鐵牀擺在水泥地上,根本不像經常住人的房間。
瞬間,脊背上的汗毛乍了起來。
萱萱也想進屋,但被我攔住了:“別進來,就在外面等着。”
我還是不放心,又分別塞給萱萱和劉悅然一張護身符。
房間內不僅昏暗陰冷,空氣也很差,瀰漫着淡淡地腐臭味,好像有隻死老鼠在附近藏着。
地上用粉筆畫了幾個人形,看上去有人倒地,有人坐在椅子上,剛好四個人。
我對劉悅然喊道:“死者是哪個?”
劉悅然指着一張椅子,說:“坐在椅子上的,她七竅流血而亡,死因還沒查出來,其他人都是暈倒在地。”
我掐指算了算,心中默唸幾遍金剛訣,頓時,身體變得溫熱許多。
我繼續查看房間,直覺告訴我,這房間肯定有事。
咔嚓……
腳下踩到了東西,是碎裂的聲音。
我彎身查看,發現一個巴掌大的小碟子,已經碎成了好幾瓣。
“什麼東西?”劉悅然伸着腦袋喊道。
我沒有迴應,輕輕捧起小蝶子,看到碟子中間有一點紅。
“你們勘察過現場了嗎?”我轉頭對劉悅然問。
劉悅然肯定道:“查過了啊,重要的線索物證都帶走了,你又發現了什麼東西?”
我打開手機電筒,照耀着小碟子,最終確認那一點紅是人血。
上面好像還有指紋,應該是有人按過。
瞬間,我腦海中浮現兩個字:碟仙。
“難道是碟仙?”我自言自語道。
“什麼?你說這四個女孩在房間裏玩碟仙,結果……”劉悅然沒有說出後半截話,但我已經猜出她要說什麼。
萱萱低聲問:“什麼叫碟仙?”
我說:“碟仙是一種招魂術,簡而言之,就是幾個人把自己的生辰八字寫在同一張紙上,然後拿匕首劃破中指,把血液滴在小盤中,召喚附近的亡魂,問她一些話。”
劉悅然補充道:“我倒是也聽老人說過幾句,好像一旦把碟仙招來了,手指就不能輕易離開碟子,否則要出大事,現在的情況怎麼樣?碟仙離開了嗎?”
我拿起碎裂的碟子,向劉悅然展示:“都碎了,你說呢?”
擡手撫摸眼前的桌子,上面的確有滑動的痕跡,基於這點,更加肯定了碟仙的事實。
我扭轉身子,閉上眼睛,動用意念,將身上的靈氣匯聚到眼睛,藉助天眼來尋找碟仙的位置。
頓時,只覺得耳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接着是女孩的嬉鬧聲,然後是碟子在桌上摩擦的聲音。
忽然間,聲音消失了,四周變得無比寂靜。
只剩下手腕上的七彩手鍊在微微震動,我知道正主兒就在附近。
於是緩緩睜開眼睛,眼前的景象嚇了我一哆嗦。
一個紅衣女孩站在窗臺上,雙腳離地,身體飄搖,猶如一個提線木偶。
“你是誰?那姑娘是不是你害死的?”我將棗木劍也取了出來,以防女孩衝過來。
劉悅然疑惑道:“你這是跟誰說話呢?”
萱萱也跟着附和:“楊魁你沒事吧,別嚇我啊。”
我擡起手,示意他們不要講話。
眼前這女孩肯定是鬼了,最難辦的是還穿着一身的紅衣服。
紅色最招惹煞氣,死人穿上紅衣服,會導致陰魂不散。
如此看來,這個房間應該出過事。
紅衣女孩沒有回答我,只是發出幾聲冷笑。
我正要上前查看,她忽然朝樓下跳去,伴隨着慘叫,接着是噗通一聲。
臥槽,這也太乾脆了吧,直接跳樓啊。
姑娘你倒是留一句遺言,我也好知道是怎麼回事。
我不敢遲疑,隨即來到了窗戶口,伸着腦袋向下面看,可空空蕩蕩,什麼都沒有。
忽然,我感覺後背猛地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