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什麼事呀?該說的都說了……”
我打斷道:“得嘞,都這時候,就別裝啦,你和黃玲是不是有點什麼?”
“哪有!不要血口噴人!”教導主任變得很急躁,擡腿要走,結果被萱萱給攔住了。
我走到他跟前,低聲囑咐道:“珠珠害死了黃玲,黃玲害死了玩碟仙的女學生,如果我猜的沒錯,下一個要死的人可能就是你!”
其實,這話是在詐教導主任,從目前的情況,他應該辜負了黃玲的心意,不然哪裏來的怨氣?
古往今來,但凡是惡鬼索命,都會尋找跟自己有着相同氣場或經歷的人下手,以便提升成功率,珠珠之所以選擇黃玲,便是如此,兩人都受過情傷,產生了相互吸引。
教導主任說自己跟黃玲沒有瓜葛,完全是推脫之詞。
我擡手將老校長手中的紅衣服奪到自己手中,對教導主任問道:“當年黃玲也應該有一件紅衣服吧?”
“我不記得了。”教導主任沒有看我的眼睛。
我繼續說:“你不說也沒用,我可以算出來的,現在棺材已經挖出來了,珠珠的魂魄受到了干擾,勢必會遷怒黃玲,而黃玲可能會來找你麻煩!”
“我真的沒想到她會死……”教導主任抱頭大喊。
我見他心理防線已經崩潰,是時候詢問細節問題了。
“說吧,你把黃玲怎麼樣了?”我厲聲問道。
教導主任長嘆一口氣:“黃玲是個才女,長得也漂亮,我最大的錯誤就是對她太關注,以致於讓她產生了誤會。”
萱萱有些鄙夷地說:“呵,明明是你迷戀別人的美貌,居然還說的如此清新脫俗,臉皮可夠厚啊。”
我瞅了眼萱萱,示意她先保持沉默。
教導主任繼續說:“有一回學校舉辦元旦晚會,她穿着一條紅裙子跳舞,把全校師生給迷住了。”
我指着棺材上的紅衣服,問:“跟這個差不多吧?”
教導主任點點頭:“差不多,都是鮮紅色的衣服。”
劉悅然將剛纔的話寫在筆記本上,追問道:“黃玲在去世前是不是邀請你去404房間了?”
“是的,但我們什麼都沒幹,這個可以對天發誓,我只是抱了她,親了她一下。”教導主任很急躁,急切地解釋道。
聽到這裏大家都笑了,萱萱滿臉嫌棄地指責道:“打住吧,都親了也抱了,你居然說什麼事沒發生,男人果真不是好東西。”
一時間,包括我在內的男人都感到無比尷尬。
萱萱這句話殺傷力太大了,直接打翻一片人。
我清下嗓子,對教導主任問道:“你們之間沒有越界行爲吧?”
“沒有,我真的控制住了,當時有個特別重要的會議,我轉身去開會了。”教導主任連連擺手。
萱萱冷笑道:“哼,原來不是良心發現啊,如果不着急開會的話,後面是不是就越線了?”
教導主任低頭不語,眼神哧溜溜轉動着。
“哎,怪我年輕太沖動,給黃玲造成了戀愛的錯覺。”
萱萱怒火中燒,質問道:“嚯,都這時候了,還不敢承認喜歡人家姑娘呢,你就是饞她的身子,所以纔會做出後面的事情,對不對吧?”
“你這姑娘說話太不中聽了……”教導主任有些嫌棄,把腦袋轉向另一側。
萱萱卻不依不饒,繼續罵:“我只不過實話實說而已,其實吧,不是我說的難聽,而是你事辦的噁心,敢愛不敢當。”
“沒錯。”劉悅然跟着點頭,話剛出口覺得有失偵查員的身份,趕忙補充道:“現在看來黃玲是因爲感情受到刺激,所以才選擇跳樓身亡。”
我點頭道:“是啊,一時衝動丟掉了性命,然後成爲了厲鬼。”
老校長對着教導主任搖頭嘆息,臉上寫滿了失望。
嚴隊問:“聽你們扯了一大通雲裏霧裏,又是鬼又是神的,我只想問一個問題,眼前的棺材如何處理?案子怎麼了結?總不能在卷宗上寫惡鬼索命吧。”
“來硬的?怎麼來?怕是有勁使不上啊。”劉悅然略顯擔憂。
我掏出三支香,再次點燃,插在旁邊的空地上。
青煙徐徐上升,在半空中盤旋打轉。
“你們幹嘛呢?”許博士從旁邊走來。
嚴隊質問道:“你幹嘛去了?剛纔怎麼沒看到你。”
許博士捂着肚子,辯解道:“肚子不舒服,方便了一下。”
我瞥一眼,迴應道:“他可能是嚇尿褲子了,畢竟國外大學沒有這種場面。”
許博士想反駁,但想不出恰當的話,只得喫啞巴虧。
時間一分一秒的逝去,眼前的三炷香繼續燃燒。
並且呈現出階梯狀,顯然如果不出意外,應該還是階梯香號。
我正在琢磨,忽然,三炷香的煙霧越來越小,最後竟然熄滅了。
萱萱低聲問:“什麼情況?受潮了嗎?”
劉悅然盯着我的臉頰,她已經從我的神色中,感覺到了事情的不妙。
我掏出打火機,對着三炷香繼續點燃,可點了半天,也沒能點燃。
“難辦嘍,女鬼不接受咱們的心意。”
萱萱問:“是因爲掘了她的墳嗎?”
我嘆息道:“或許有這個可能吧,看來今晚還得在404過夜,好好跟兩個女鬼聊聊,不對,是三個。”
老校長面色慘白,捂着胸口,喏喏地問:“珠珠姑娘不會再害人吧?只要她不再害人,我願意把自己的命給他!”
說罷,老校長動手抽自己嘴巴子,我趕忙將其攔住。
萱萱轉身對教導主任,質問道:“老校長都表態了,願意以死謝罪,你呢?應該也沒問題吧?”
教導主任臉色驟變,手足無措,解釋道:“就算是我死了,對於這件事有促進作用嗎?”
萱萱笑了:“那也要先死了再說,萬一有用呢?”
教導主任脹紅了臉,攙扶着老校長往旁邊的石凳上移動。
“哪去啊?我話還沒說完呢……”萱萱想要跟過去,被我一把拉住。
劉悅然也過來勸說,她的怒氣才慢慢消減。
嚴隊的手指已經不再流黑血,我走過去爲他放開束帶。
“今天算你命大,如果耽擱半小時,你的命就懸了。”
嚴隊甩動着胳膊,調侃道:“是嘛?如果我真掛了,估計也不能算烈士,一個老爺們死在女人衣服上,傳出去多丟人啊。”
“所以你得好好活着。”劉悅然打趣道。
嚴隊繼續活動着胳膊,對我的態度有些好轉。
“言歸正傳,下一步怎麼辦?”
我指着404的窗戶口,鄭重地說:“咱們分頭行動,我去404招魂,你們在這裏等金狐狸回來。”
“它還敢回來?”嚴隊很是詫異,盯着紅衣服發問。
“當然,金狐狸的寶貝還在這裏呢,它可不捨得。”
“你是說這件紅衣服?”
我笑着解釋道:“沒錯,衣服上面有它的靈氣,它如果不要的話,自己的道行就折損了,所以務必回來,而這件紅衣服就是捉它的誘餌。”
嚴隊撓着頭皮感嘆:“嘿,真是越來越新鮮了,怎麼聽着跟做夢似的。”
我補充道:“想要捉住金狐狸,只能智取,不能蠻幹,畢竟它是有靈氣的東西,惹毛了沒有好處。”
嚴隊說:“我有辦法,直接把紅衣服丟進棺材裏,等金狐狸進去後,我把棺材蓋合上。”
我搖搖頭:“絕對不行,還是聽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