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燃一支菸,解釋道:“問題不在你身上,而是金狐狸,你是科班出來的,對一些稀奇古怪的動物不瞭解。”
許博士冷言冷語道:“你很瞭解嗎?”
我猛抽一口煙,對着他吐了過去,嗆得他直咳嗽。
“有些海龜就是土鱉放在海水裏養了幾天,結果他們自己真當回事了,你說是不是很可笑?對啦,你能一眼區分出土鱉和海龜嗎?”
許博士罵咧咧走開,嚴隊也忍不住笑了。
催促道:“咱們接着剛纔的話題說,有什麼捉住金狐狸的辦法嗎?”
我笑了笑,說:“很簡單,金狐狸喜歡喫腐肉,你去弄一塊來,然後把它泡在二鍋頭裏面。”
“爲啥?”嚴隊有些不解。
劉悅然搭話道:“你是打算把金狐狸灌醉嗎?”
我淡然一笑,對劉悅然豎起大拇指。
萱萱自告奮勇道:“那我跟你去404房間。”
“光你一個不行,劉悅然也跟我去吧。”我轉頭對許博士說:“你也跟着吧,讓紅衣女孩感受一下知識的力量。”
許博士的臉色變得鐵青。
萱萱不等他表態,直接喊道:“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晚上一起去404玩碟仙。”
我無奈地直搖頭,明明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愣是被她給搞成了歡樂派對,如果紅衣女孩知道了,不知道會做何感想。
老校長顫顫巍巍地走來,問:“我能去404房間嗎?心裏憋着很多話要給珠珠說。”
我安撫道:“怕是不能,珠珠的亡魂看到你難免會激動,可能影響後面的事,所以還是不去的好。”
老校長還想爭取幾句,結果被教導主任給攔住了。
“老領導,咱們就別去了,你身體不好,等着他們把事情搞定吧。”
我望着教導主任這副自私自利的嘴臉,不由地輕聲嘆息,是失望,也是憤慨。
當晚,我們一幫人早早喫過了晚飯。
嚴隊和老校長、教導主任守在棺材旁邊,裏面放在紅衣服和一隻泡過酒的白宰雞。
我對它們再三囑咐,一定要注意隱蔽,將手機調到靜音狀態,萬萬不可被金狐狸發現了,否則前功盡棄。
三人點頭答應,我在心中默默祈禱一切順利。
稍後,我帶着萱萱、劉悅然、許博士往404房間走。
兩位女孩一路很淡定,有說有笑。
而許博士很是緊張,呼吸都有些狂亂,說起話來語無倫次。
“不會有什麼危險吧?”
我打趣道:“廢話,沒有危險,幹嘛叫你,別慌小場面,頂多要你半條命。”
瞬間,許博士慫了,推脫道:“啊,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98年的小女友,可不能死啊。”
“臥槽,你都快40了吧,居然找了個98年的女友,還是你會玩。”我拍了拍他的肩頭。
夜晚的宿舍樓顯得更加陰森,衛生間的水箱呼嚕嚕響着,刺激着大家的神經。
不知道哪裏來的霧氣,在走廊內瀰漫,將眼前的道路平添幾分朦朧詭異。
“這怎麼跟拍恐怖電影似的?”許博士低聲嘀咕道。
萱萱冷笑道:“拉倒吧,恐怖電影裏面的鬼都是假的,現在是真的有鬼。”
話剛說完,許博士徹底慫了,雙腿不停地打顫。
我踢了下他的屁股,調侃道:“早知道你這麼慫,應該給你準備個尿不溼。”
劉悅然和萱萱不禁放聲大笑。
許博士聽到調侃,有些尷尬,但也放鬆了許多。
數分鐘後,我們來到了404房間外。
門沒有鎖,半敞着,冷風從裏往外吹。
許博士的腿又開始打顫了,轉頭想要離開,我見狀將其拉住,擡腳將其踢進了404房間。
“臥槽,有鬼,救命啊……”
我擡腳進入了房間,裏面空空蕩蕩,半個鬼影都沒有。
“行啦,別他媽喊了,你不是高級知識分子嗎?怎麼還相信鬼神一套,應該是徹底的唯物主義者。”我對着許博士的後背猛拍幾下,她稍稍安定下來。
萱萱將提前準備好的東西擺在桌上:一個碟子,一碗喝狗血,一瓶糯米。
由於萱萱和劉悅然已經見過我做法降妖,所以已經熟知了套路,操作起來得心應手。
許博士卻滿臉的茫然,呆呆地站在一邊,好像在看西洋景。
幾分鐘後,一切準備妥當。
我們四人坐在桌子的四個方向,小碟子擺在桌子正中央。
“下一步怎麼辦?是不是按住碟子?”許博士輕聲問。
我微微點頭,鄭重地說:“沒錯,待會大家把手指劃破,擠出一滴血,然後滴在盤心。”
劉悅然有些興奮,問道:“然後把手指按在上面,碟仙就自己來了嗎?”
萱萱補充道:“應該是吧,好像手指不能離開盤子,對不對?”
“沒錯,看來你學到了不少,電影還是有好處的,不過有些地方不太對,玩碟仙可以睜眼,當然也可以閉眼,只是兩種玩法。不論哪一種,都要全神貫注,不可分心,否則後果很嚴重。”我掏出銀針,對着指頭紮了下,將鮮血滴在盤心。
劉悅然和萱萱緊跟着扎手取血,最後輪到許博士。
我看他有些遲疑,擡手幫了一把,結果用力過度,導致血流不止。
許博士忍着痛,喊道:“可以開始了嗎?危險係數高不高?”
我淡淡地迴應道:“你們只需要記住一點,我不讓你們鬆開碟子,就不要鬆開,所有的問題由我來提問,你們不要插嘴,眼睛看着碟子就好了,千萬別東張西望,懂了嗎?”
仨人紛紛點頭。
準備完畢後,我們四人同時把手指按在碟子上。
也就在這一剎那,我感覺後背猛然一涼。
萱萱低聲道:“我怎麼覺得有點冷!”
我怒視了她一眼,瞬間收住了話茬。
其實,感覺到冷是正常現象,代表我們身體的陽氣已經打開,而外界的陰氣可以進入身體。
我們四人的目光全在碟子上,誰也不敢喘大氣。
“碟仙碟仙,我想問問明天有雨嗎?”我緩緩開口,準備先問點簡單的事情。
唰唰……
碟子帶動着我們四人的手指輕輕移動,最終停在了指示盤的“有”字上。
我們四人不禁微笑,許博士心中的恐懼,逐漸被好奇而取代。
“碟仙,我未來會變得有錢嗎?”我開口問道。
這次碟子停住了,大概過了幾秒鐘,方纔緩緩移動,最後停在了一個“人”字上。
我有點懵,這是什麼意思?
碟仙在跟我打啞謎嗎?不是說只要問碟仙問題,就能給出準確的回答嗎?
難道我的未來就這麼模糊不定嗎?
我琢磨了幾秒,最後認定碟仙告訴我的意思是事在人爲。
不能再囉嗦下去了,該問幾個要緊的問題了。
“碟仙,醫學院以後還會死人嗎?”我輕聲問,眼睛卻盯着文字上的“會”。
碟子急速在盤上移動,最後停在了“會”字上。
瞬間,我覺得熱血上涌。
看來碟仙還要報復殺人,這麼下去絕對不行。
“那怎麼樣纔不會死人?”我又提出疑問。
碟子最終指向了“債”字。
看來她的意思是死人屬於還債,再結合到老校長、教導主任的故事,碟仙是打算找他們索命吧。
我如何才能阻止這一切呢?要想個穩妥的辦法纔行。
“碟仙,你想不想重生超度?我可以幫你。”我斗膽問了一句,這句是我的心裏話,只要她能放下執念,凡事都好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