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
棗木劍砍在了靈根上,刃口陷進去半截。
反饋來的手感讓我想起了拿着斧頭砍木頭,兩者感覺十分接近。
“砍斷了嗎?”萱萱伸着脖子喊道。
我湊近一看,發現棗木劍的刃口已經陷進了靈根之中。
嘗試着往外拔,卻有些費力。
我運足氣力,雙臂一起使勁,將棗木劍抽了出來,居然發現刃口居然出了豁子。
“他媽的,靈根真硬。”
“要不先撤吧!”萱萱勸說道。
我不禁笑了:“哈哈,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只能把靈根砍斷。”
說罷,我掄起棗木劍再次發力。
噌……
手起劍落,靈根被徹底斬斷,冒出一股濃烈的煙霧。
“怎麼還冒煙了?”萱萱疑惑道。
我衝到她跟前,掏出手帕堵住她的口鼻,叮囑道:“從現在開始別亂說話了,這氣體有毒。”
說罷,我拉開門,想要把萱萱推出去,但被她拒絕了。
“放心吧,我決不給你添亂,嘿嘿!”萱萱口鼻被堵住,聲音有些混沌不清。
我將萱萱擋在身後,凝望着眼前逐漸萎縮的靈根,緩緩鬆了口氣。
黑霧向我逼近,我擡手一揮,將其驅散大部分。
“搞定了嗎?”萱萱笑嘻嘻的問。
我點點頭:“應該沒啥問題,靈根被切斷,背後的正主兒估計要現身了,接下來只能等了,我們想離開吧。”
我拉開房門,正要往外走。
不料身後傳來異響,好像是啃食的聲音。
“誰?”我迅速扭頭。
萱萱也嚇了大跳,想要轉頭,但被我一把推出門。
“楊魁,你幹嘛?趕緊給我出來啊!”萱萱在外面瘋狂的砸門。
隨即兩名列兵也加入了陣營,拍着門喊叫。
“楊先生,你沒事吧?是不是遇到什麼危險了?”
“請把門打開,我們進去搞定他們。”
……
我不禁苦笑,這倆新兵蛋子,倒還挺有拼勁的,不過即便把他們放進來也是白搭。
“別喊了,我沒事,你們在門口守着吧。”我大吼一聲,提着棗木劍走向骨灰盒的位置。
剛纔奇怪的聲音就是從那裏傳出來的。
門外的人不再砸門,世界變得安靜下來。
我心中生疑,剛纔明明已經切斷了靈根,鬼魂應該不會作怪了。
可異響是怎麼回事呢?
“別躲了,我看到你啦!”我輕聲喊道。
咯嘣……
啃食的聲音繼續傳來,聲源在骨灰盒後面。
我循聲望去,手中的五截鞭時刻準備着,只要發現情況不對,先給它招呼一通。
隨着距離縮短,我看到了一隻毛茸茸的尾巴,粗細跟大拇指相當。
我心裏咯噔一下,又出怪物了嗎?
“嘿,是人是鬼還是畜生?給個話!”我試探地喊道。
然而毫無迴應,所幸周圍的煙霧已經消散。
我提着棗木劍戳了戳那團東西。
突然,它猛地轉身,一口咬住了棗木劍,撕扯掉一大塊。
“吐寶鼠!”我大喊道。
它居然出現在這個地方,實在太不可思議了。
自從上次離開湖心別墅,我們就再沒有見過面。
最近這段時間,我也讓人找過它,可惜沒有什麼結果。
不曾想今天居然遇到了,它來這裏做什麼?
純屬巧合?還是另有意圖?
“吐寶鼠,你要幹嘛?”我時刻提防着它。
吐寶鼠身上的汗毛乍起,做出一副警惕的姿態。
嘴裏的板牙猶如剃刀般閃爍着亮光,好像下一秒就會對我發起攻擊。
我發現情況不對,不由地變得警惕。
吐寶鼠無視我的存在,繼續啃咬骨灰盒。
我有些搞不懂吐寶鼠究竟要幹嘛?偷食骨灰嗎?
“住口,你要幹嘛?”我疑惑道。
吐寶鼠繼續啃食骨灰盒,速度比之前更快更兇猛。
我擡腳阻攔,不料被吐寶鼠咬了一下。
它的脾氣似乎比之前更加暴躁了。
咯嘣……
吐寶鼠咬爛了骨灰盒,從裏面冒出縷縷煙霧。
它伸着脖子,拼命的吸食煙霧。
頓時,我明白了怎麼回事,原來它咬骨灰盒是爲了吸食裏面的靈氣。
好聰明的傢伙,竟然藉助靈氣來助長自己的道行。
骨灰盒中藏着鬼魂從周圍吸取來的靈氣,足足有七年之久。
如果都被吐寶鼠吸食了,它的道行至少能翻幾十倍。
到時候我還能對付得了它嗎?豈不是成了老鼠精。
不行,我現在就得收服它,以絕後患。
吐寶鼠依然在吸食靈氣,肚皮一動一動,猶如喫奶的嬰兒。
而它的體積大小,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化。
眨眼間的工夫,居然比剛纔大了一多倍。
這麼來看的話,如果它把眼前幾個骨灰盒的靈氣全給吸食了,還不得長成牛犢子大小。
“吐寶鼠,你看這是什麼?”我掏出屁股兜裏的三界牌在吐寶鼠面前晃悠。
其實,我也沒把握可以用三界牌鎮住它,但總要試試看。
至少在以前的時候,它看到三界牌還能變得溫順幾分。
“來,聽話!”我舉着三界牌緩緩靠近吐寶鼠的腦袋。
就在即將接觸的時候,它發現了我的動作,猛地扭動脖子,對着三界牌狠狠地咬了一口。
我原以爲三界牌會被它咬掉一塊,不曾想平平無奇的三界牌,此時竟然變得異常堅硬。
吐寶鼠不死心,繼續發力啃咬三界牌。
嘎嘣……
半顆門牙飛到一邊。
吐寶鼠的牙居然被硌掉一塊。
我被逗笑了:“兄弟,你說這事鬧的,牙口不好就別喫硬的了,學學當今的小青年,多喫幾口軟飯不好嗎?”
吐寶鼠好像聽懂我在嘲笑它,發出嗚嗚地怒聲。
扭動脖子對着三界牌又咬了一口。
這次,它使的力氣更大了,臉上的肌肉抽搐着。
“鬆口!”我想把三界牌抽回來,結果被吐寶鼠死死咬住。
看來它是要跟我拼到底了。
我騰出手,掄起五截鞭對着吐寶鼠腦袋打去。
既然它誓死不從,那我就沒有什麼可顧忌的了。
哐當……
五截鞭打在吐寶鼠腦袋上,發出一聲悶響。
它的腦殼就像石頭一樣堅硬,竟然震得我虎口發麻。
“臥槽,不好,真成精了。”
我準備掄起五截鞭打第二次的時候,吐寶鼠猛地一仰頭,將三界牌直接吞進了肚裏。
隨即我聽到它肚裏傳來咕嚕嚕的聲響,並且散發着光芒。
“王八羔子,你居然喫老子的寶貝……”我徹底怒了,運足氣力準備招呼吐寶鼠。
它倒是不閃不躲,直勾勾看着我,好像認爲我不會把它怎麼樣。
我感覺受到了挑釁,不禁怒火中燒。
“王八羔子,你現在求饒還來得及……”我緊握棗木劍對準吐寶鼠的下頜,那是它最柔軟的地方,可以說是死穴。
只要我能用棗木劍將其擊中,吐寶鼠必死無疑。
“受死吧!”我先是虛晃一劍,分散吐寶鼠的注意力。
吐寶鼠果然中計,朝着另外方向奔去,我看準時機,對着它的下顎猛刺。
但讓我沒想到的是,棗木劍居然沒有刺入吐寶鼠的肌膚。
我雙腿蹬地,再次發力,吐寶鼠也不甘示弱,前肢抓住棗木劍,後腿蹬着骨灰盒。
這一幕,讓我想起了街頭玩雜技的,一個人拿着長矛抵住另一個人的咽喉,兩人相互較量。
最後贏得一堆散錢,拿去喝酒快活。
我怒視着吐寶鼠,發現它的眼神變得有些犀利,看來是打算跟我死磕到底了。
我們相互僵持着,誰也不敢鬆手。
砰……
房門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