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在殯儀館做化妝師 >第415章 壽衣布娃娃
    我察覺到了他的反常,故意裝作不在意,調侃道:“沒啥事,就是怨氣有點大,可能會害人。”

    “不可能吧?”馮金牙嘀咕道。

    我盯着他問:“你見過她對不對?”

    馮金牙嘆一口氣,轉身從旁邊的櫃裏摸出一張檔案遞給我。

    我展開一看,正是那女人的信息,不禁火冒三丈:“他媽的,你連檔案都敢私藏,還有你不敢幹的事嗎?”

    馮金牙委屈巴巴地解釋:“別急,你聽我說,這事真不怪我。”

    我瞅一眼檔案,大罵道:“給你五分鐘的解釋時間,趕緊的,不然你小命可能不保。”

    馮金牙慌了,警惕地環顧四周。

    “哎呦,我也是無心的啊,這女人叫南楓,是個大戶人家的閨女,可惜命不好,得了乳腺癌死啦,留下一個剛會跑的閨女,好像叫丫丫。”

    我若有所思道:“怪不得她糾纏閻婆婆的閨女呢?名字都是一樣的。”

    馮金牙皺眉問:“你嘀咕什麼呢?這事跟閻婆婆沒關係。”

    “行啦,少廢話,趕緊說你和這個南楓的女人發生了什麼!再耽誤下去,我可幫不了你。”

    “其實,我沒幹什麼,只不過是……”

    “是什麼?”我預感事情絕不是像馮金牙說的這麼簡單。

    “給,這東西是從那女人身上掉下來的,上面有字,也不知道寫的啥。”馮金牙遞給我一個小吊墜,上面綁着一縷頭髮,中間是一塊玉佩,刻着幾行簡短的文字。

    “生辰八字,這不是一塊普通的玉佩,應該被人做過法事,你他媽不差錢啊,爲什麼要拿玉佩?”我對着馮金牙破口大罵。

    馮金牙委屈巴巴看着我,迴應道:“哎,這東西真不是我拿的。”

    瞬間,我的火氣更大了。

    “都這時候了,還想狡辯,難不成是它自己掉下來的嗎?”我再次質問。

    馮金牙用力點點頭:“沒錯就是它自己掉的,我給這女人梳完頭,就把她推進了火化爐,等燒完以後,發現地上有這麼一塊玉佩。”

    我對着馮金牙胸口打了一拳:“媽的,你還真體貼給女屍梳頭,之前交代你的注意事項都忘了嗎?你是不是拉開裹屍袋了?”

    “哎,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是突然間想給她梳頭,於是把裹屍袋拉開了……”馮金牙的聲音變得很弱,底氣明顯不足。

    我長嘆一口氣,瞥見他頭頂黑雲密佈,掏出一道靈符貼在了他胸口。

    “哎,你被她蠱惑了心智,所以纔會幹出這種荒唐事。”

    馮金牙盯着我手中的玉佩,問:“這上面是她女兒的八字嗎?”

    我點點頭:“當然,這叫母子玉,我曾聽徐半瞎跟我講過。”

    馮金牙琢磨道:“母子玉?具體什麼意思?”

    我指着上面的淡黃色頭髮,解釋道:“母子玉是一種法事,專門給去世的母親使用,因爲她們放不下陽間的孩子,所以取一縷孩子的頭髮,然後綁在刻有生辰八字的玉石上。”

    “然後呢?”

    “去世的母親會以爲自己的孩子跟隨自己,也就安生投胎去了。”我將玉石放在桌上,無奈地嘆息。

    “原來是這樣,那我是不是影響她投胎了?”馮金牙低聲問。

    我苦笑道:“你相當於把她的孩子留下了,當媽的本來就牽掛閨女,你這事弄的,哎。”

    馮金牙覺得萬般委屈,解釋道:“我真沒想把玉佩留下,是它自己掉下來的。”

    我冷哼一聲:“你怎麼還迷惑着呢?是這女人蠱惑了你的心智,讓你給她梳頭,借你的手把玉佩摘掉,懂了嗎?”

    “臥槽,這女人太有心機了吧。”馮金牙一屁股蹲在椅子上,雙眼無神地看着我。

    “現在女人把閻婆婆的丫丫當成了親閨女,正在紅磚樓裏摟摟抱抱呢。”我點燃一支菸吧嗒了幾口。

    馮金牙問:“現在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把閻婆婆的孩子搶回來,超度叫南楓的女人。”我堅定地迴應。

    “成,就聽你的,需要做什麼,你儘管吩咐。”馮金牙急得摩拳擦掌。

    我心中苦笑,就憑你能幫上什麼忙。

    如果不是你捅這麼大簍子,我何必操這個心。

    不過事情已經出了,再埋怨也沒用,我只得想辦法解決。

    我再次拿起玉佩,盯着上面的八字,心中有了應對的主意,擡腿往房間外面走去,找來了一些乾枯的樹枝和繩子。

    馮金牙詫異地問道:“這是幹嘛?”

    我命令道:“咱們給女鬼來一個招狸貓換太子,去給我找一些顏色豔麗的衣服。”

    “這裏只有壽衣,可以嗎?”馮金牙抱來一堆五顏六色的壽衣。

    我調侃道:“這都是你攢的嗎?幹嘛?留着過年穿啊?”

    馮金牙不禁笑了,解釋道:“不瞞你說,這些都是給那些窮人穿的,有時候遇到衣着寒酸的屍體,就給他們搭一件燒了。”

    “成吧,你這也算是修行了。”我扯碎一件紅花團壽紋的衣服,將其揉成一團。

    “你在做布娃娃嗎?”馮金牙猜測道。

    我有些喫驚,點點頭:“呦,你居然猜出來了。”

    馮金牙有些摸不着頭腦,問:“管用嗎?”

    “成不成總要試試看,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只能賭一把了。”我繼續忙着手中的布娃娃,它的大致形狀已經具備,接下來就是上色了。

    “閻婆婆現在哪裏?”馮金牙輕聲問。

    “怎麼着,想她了?”我打趣道。

    馮金牙沒有笑,滿臉的嚴肅,嘀咕道:“她最近也挺反常的,雖然變漂亮了,但更加怪異了。”

    我聽到馮金牙話中有話,追問道:“怎麼個怪法,說說看。”

    “首先是變模樣了對吧,其次是性格也變了,好像比之前和氣了很多。”馮金牙自言自語道,臉上掛着淡淡地笑意。

    我低頭整理布娃娃,調侃道:“你呀,該不是饞閻婆婆的身子了吧。”

    馮金牙嘿嘿笑着,算作迴應。

    我拿起一塊布料修飾布娃娃的臉部,提醒道:“你最好小心點,閻婆婆不是一般人,當心把自己給陷進去。”

    馮金牙笑而不語,盯着我手中的布娃娃。

    我猛然想起一件事,問道:“你有那個南楓女人她閨女的照片嗎?”

    馮金牙搖搖頭:“又不是我的孩子,怎麼會有呢,不過也用不着吧,她既然把丫丫當成了親閨女,那就說明兩個女孩長得很像。”

    我拍一下腦門,喊道:“嗐,我怎麼把這事給忽略了。”

    馮金牙轉身將另一具屍體送進了火化爐,撣去身上的灰土。

    “吐寶鼠找到了嗎?孫禿子可快回來了,到時候怎麼交代吧。”

    我一怔,停止手上的動作,腦海中浮現吐寶鼠慘死在靈屋的場景。

    於是隨口敷衍道:“不用找了,興許哪天它自己就出來了,如果孫禿子問起來,我會跟他解釋的。”

    “成吧,那我就不操心了。”馮金牙點燃一支菸,優哉遊哉地抽着。

    布娃娃的製作已經接近尾聲,我把那塊綁着頭髮的玉佩塞進布娃娃體內。

    拿起修線筆,爲布娃娃的面部做最後的修飾,讓她儘可能逼真,至少跟丫丫有幾分相似。

    當然了,想要騙過南楓的鬼魂,我還要做一場法事,爲布娃娃增加一些陰氣,以便能順利過關。

    十幾分鍾後,一切準備妥當。

    馮金牙盯着布娃娃,苦笑道:“沒想到啊,你一個大老爺們的針線活居然這麼棒,要是哪個姑娘跟了你,可就省心了。”

    我隨口迴應道:“別忘了,我是殯儀館的化妝師,手藝不好,怎麼混飯喫,走吧,去找南楓換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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