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在殯儀館做化妝師 >第23章 靈魂丹
    “還不快走,在這個鬼地方待久了可沒好處!”孫禿子甩甩袖子,氣哼哼地走了。

    我正要跟上去,不料萱萱突然出現我眼前,張開雙臂攔住了去路。

    “萱……”我剛吐出一個字,萱萱迅速從懷中掏出一枚赤紅色的藥丸,大小和玻璃球相當,直接塞進了我的嘴裏。

    那紅色藥丸實在滑溜,都沒等我吞嚥,竟然自己滑到了肚裏,頓時在體內形成一股溫熱,直至向四肢蔓延,瞬間身體覺得舒坦很多。

    “你給我喫的什麼?”我衝萱萱問道。

    孫禿子聽到我講話,回頭催促快點跟上,就在這說話的間隙,萱萱竟然憑空消失了。

    我和孫禿子回到了化妝室,感覺氣氛多了幾分生機。

    李念躺在操作檯,沈意歡仍然被綁在椅子上,睡得昏昏沉沉,如果不是胸口一起一伏,真的會讓人誤以爲她已經離世。

    我沒了主意,問道:“禿爺,下一步怎麼辦?”

    “怎麼辦?你小子應該想想自個死了以後埋在哪裏。”孫禿子走到我身前,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像個老中醫一樣給我切脈。

    “這是幹嘛?”我被孫禿子的舉動搞得不知所以然。

    “別動,看看你還有多少氣數,剛纔我在小房子裏索要你的魂魄,很可惜沒能成功。”孫禿子嘆息道。

    “那間儲藏室裏究竟是什麼人?”我輕聲問道。

    孫禿子示意我換一隻手,繼續給我號脈:“你暫且還是別知道了,有些事不知道最好,不知道才能保平安……”

    突然,孫禿子額頭緊皺,疑惑道:“怪咧,你這脈象跟沒事人一樣啊,這也太邪門了。”

    聽到孫禿子的話,我心中大喜,但又覺得不對,剛纔他不是說我命不久矣嗎?怎麼又成了沒事人一樣,孫禿子到底懂不懂,還是故弄玄虛?

    我打趣道:“禿爺,沒想到你還學過中醫呢?是男科還是婦科呀?準不準?”

    孫禿子把我的手甩向別處,責罵道:“龜兒子,都這時候了,還跟老子開玩笑,不過你命確實硬,身子只剩下一魂一魄,竟然還能生龍活虎,你小子是不是喫什麼靈丹妙藥了?”

    聽到孫禿子這樣說,我想起剛纔萱萱往我口中塞進的那顆紅色藥丸,難道是它在暗中護佑我?

    我將藥丸的事情跟孫禿子大致說了一遍,孫禿子長嘆一聲:“哎,沒想到萱萱姑娘這麼有情有義,難得啊。”

    我追問道:“她給我喫的藥丸是個什麼東西,不會有毒吧?”

    “你個混小子,別好心當成驢肝肺了,她給你的藥丸能救命,不然這會兒你早就涼了,別忘了你可是隻剩下一魂一魄的人。”孫禿子指着我的鼻子罵道。

    我抓着腦袋,說:“還真別說,自從那顆藥丸喫進肚子裏,感覺精神好多了。”

    “廢話,那是靈魂丹,提升了你的氣血,自然覺得舒坦了。”

    “哦,早知道找萱萱多要幾顆了。”我張開雙臂左右扭轉,發出咔嚓的聲響。

    孫禿子瞪我一眼,轉身向沈意歡走去。

    “禿爺,我剩下的魂魄怎麼辦?到哪裏去找?”

    “放心吧,你吃了靈魂丹,七天之內不會有生命危險,但出了七天可就難說了。”孫禿子邊說邊給沈意歡鬆綁。

    我抹一把臉問道:“好嘛,你剛纔還說我和正常人一樣,現在又說只剩七天陽壽,這大喘氣也太厲害了,我還活不活了?”

    孫禿子笑道:“好啦,我們還是想想怎麼把沈貂蟬弄醒吧,至於你的事情,我會在想辦法的,你只需要保證在七天內別喫葷別殺生別碰姑娘,懂了嗎?”

    我還想再追問一些細節,可孫禿子的神情告訴我,這個事情無法繼續談論下去。

    孫禿子攙扶着沈意歡的後腰,將其平放在牀上,接着從懷中掏出一瓶安腦補腎丸,從裏面倒出一小撮藍色粉末,孫禿子端來一碗溫水,將藍色粉末化解到水中,掰開沈意歡的嘴巴灌了進去。

    “你給她喝安神補腦丸幹嘛?這藥能治她的病嗎?”

    “那粉末不是安神補腦,而是驅邪的寶貝,你要不要也來點?”孫禿子把小瓶遞給了我。

    我摩挲着做工講究的小瓶子,上面刻畫幾根墨竹,好像還有一些詩句,看樣子是個有年頭的老物件,一時間我對其愛不釋手。

    “怎麼一股子臭味啊,好惡心,這到底是什麼東西?”我將小瓶放在鼻下輕輕聞了聞,只覺得一股刺鼻的惡臭直衝天靈蓋,差點沒把我頂一個跟頭。

    “混小子,你悠着點,別給我摔了。”孫禿子一把將小瓶奪走,小心翼翼揣進懷中。

    忽然,一陣冷風從化妝室的後門吹來,我不禁打了個哆嗦。

    “禿爺,沈意歡沒什麼大礙吧?”我緩緩蹲在沈意歡跟前,伸手去摸她的手腕,感覺到一絲溫熱和有規律的跳動。

    如此看來,沈意歡應該問題不大,至少看上去和正常人一樣。

    “死不了,沈貂蟬的命比你還硬,不然怎麼能當這麼些年的化妝師。”孫禿子撣去身上的灰塵,慢悠悠向門口走去。

    我趕忙喊道:“你不等沈意歡醒了再走嗎?”

    孫禿子一本正經看着我,囑咐道:“她怕是不想看見我,小子,要是真爲你師傅好,千萬別說是我救了她,記住了嗎?”

    儘管我不太明白孫禿子和沈意歡之間的恩怨,但還是用力的點點頭。

    孫禿子快走到門口時,回頭指着操作檯上的李念遺體,說:“明天等她家屬告別完,直接推到火化室,不能再耽擱了。”

    我點點頭,目光轉向李念,回想起剛纔的一幕幕,依然感到心有餘悸。

    哐當……

    孫禿子甩門而去,化妝室只剩下我和沈意歡兩人,我將所有吊燈都打開,化妝室變得明亮許多。

    大概過了一個多小時,沈意歡醒了過來,但從她說話的語氣中,可以推測她對剛纔的事情一無所知,甚至還責怪我偷懶,難道是失憶了?

    沈意歡看一眼掛鐘,發現早已過了下班時間,於是拎起小包匆匆出了化妝室。

    留下我愣在原地嘆息,心想沈意歡真的不記得剛纔發生的一切嗎?還是她佯裝不知情,以便早些離開這個是非地。

    幾分鐘後,孫禿子在門外喊我回家,我關掉化妝室的設備,跨上他的電驢子出了殯儀館。

    當晚,我做了好幾個噩夢,夢到了被無面女人掐脖子,也夢到了沈意歡變成李念的模樣追殺我,最後所幸遇到了萱萱,才倉皇逃過一劫。

    一晚的噩夢把我折騰到了精疲力盡,同時我對萱萱多了幾分想念。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到了殯儀館,路過保安亭時,聽到兩名保安聚在一起吹噓。

    保安胖虎抑揚頓挫的說:“兄弟,不是我嚇唬你,昨晚我正在看電視,突然聽到了敲門聲……”

    另一名保安鐵柱打趣道:“你小子指定被嚇尿褲子了吧。”

    胖虎拍着胸口,反駁道:“狗屁,老子的膽大得很,當時我面不改色對着窗戶口就是一通大罵,說狗日子不管你是人是鬼,別耽誤老子看電視,不然削你呀,然後外面就沒聲了,哥們我就是豪橫,你能怎麼着。”

    鐵柱嬉笑着對胖虎豎起大拇指,調侃道:“還是胖虎牛逼,今晚的班還是你來值吧。”

    我實在有些聽不慣胖虎的花式吹牛,對着他冷哼一聲,提醒道:“以後再遇到晚上敲門的時候,別再喊什麼冤有頭債有主的話了,直接磕頭叫爺爺,豈不是更瀟灑。”

    胖虎聽到這話,怒火直竄,雙拳緊握,但又不敢輕舉妄動,心說你怎麼知道我昨晚說了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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