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替死人開車那幾年 >第11章 陰墳
    趙村長立即起身,準備帶我們到趙小敏的墳頭去看一下。由於我有傷在身,川子本想讓我留在村長家,等消息。可是我再三懇求,執意要去跟着,川子這才同意。

    剛一出趙村長家門口,只見村長院落外面已經聚集了一大幫村民。一個個頭探着腦袋往院子裏瞅。村裏來了個捉鬼人,這種事情傳的比謠言還快。更何況這幾天村子裏發生了怪事,大家早已經人心惶惶,眼下捉鬼人的到來,誰不想一睹捉鬼人的風采,誰不想看看捉鬼人到底是怎麼捉鬼的呢。

    趙村長驅散了人羣,讓他們回家等消息。可是這個時候,大家都聚在一起,小聲議論,完全把村長說的話當成了耳旁風。

    一旁的宋臧天師父掃視一遍村民,面無表情的說道:“各位鄉親們好,我就是你們口中議論的捉鬼人宋臧天,我也聽趙村長說過了,大致瞭解了一下,這幾天村裏發生的怪事。我們呢,現在準備去後山的墳頭看看,大家都回家等消息吧,免得招惹上不乾淨的東西。”

    宋師父的一席話,說的村民交頭接耳的聲音更大了。

    這時候,人羣裏有一箇中年漢子擠到了我們面前,一臉嚴肅的說:“我見過那個偷雞賊,前天夜裏,在我們家院子裏我看到了,是一個女的,披散這頭髮,整個臉就像塗了一層白麪粉,眼睛是紅的,可嚇人了。”

    人羣中頓時發出一陣驚呼。

    宋師父把那個中年漢子拉到自己身邊,對着周圍的村民說:“這位小哥說的,你們也聽見了,大家還是趕緊回自己家吧。要不然,出了什麼問題,我也無能爲力。”

    宋師父說完,人羣中已經有幾個膽小的人開始往家裏跑了。

    趙村長給我們介紹說這個中年漢子叫趙老四,村長剛剛在屋裏給我們說的見那個偷雞賊的村民就是趙老四。

    宋師父喊上趙老四,我們一行人就開始往趙家莊後山趕。由於山路比較窄,川子的車沒發開,我們也只能徒步前進,但是由於我受傷的緣故,川子不得已費了好多力氣攙着我艱難的往後山走。

    雖然宋師父已經在村民中講清了利害關係,可是還是有幾個膽大的村民跟在我們後面。我們也沒有辦法,只得由着他們。

    走了半個多小時,在村長的指引下,在後山的山腳下,我們終於到達了趙小敏的墳頭。

    周圍雜草叢生,只有一個孤孤零零的墳頭,周圍也沒有什麼遮擋,安靜的一個剛剛隆起的新墳,還散發着泥土的腥味。

    宋師父圍着那個墳頭轉了幾圈,又看了看天色,望了望周圍的環境。忍不住問道:“這個下葬的位置是誰給找的。”

    “這個這個我也不是太清楚,只聽說趙德全在把小敏的屍體運回來之前,曾在市裏找了一個風水先生的來過我們村,這纔給選了這個地方。”趙村長說道。

    宋師父冷笑一聲,“什麼風水先生,我看是一個心術不正另有所圖的江湖騙子。”

    川子走上前,低聲詢問:“宋師父,這墳,有什麼不對嗎”

    宋師父指着面前的那座獨山,說道:“山南水北爲陽,山北水南爲陰,你看看這墳的位置,典型的一座陰墳。這個風水先生,難道是想在這裏養屍不成。”

    趙村長湊到宋師父旁邊,指着趙小敏的墳頭問道:“宋師父,如果真如你所說,養屍對我們這個村有什麼危害又該怎麼破解啊”

    “有什麼危害”宋師父輕哼一聲,“輕則雞犬不寧,重則全村滅頂。”

    趙村長頓時臉色煞白。

    宋師父問道:“趙小敏死了多久了”

    “算下來有半個月了。”趙村長想了一會兒說道。

    宋師父如有所思的點點頭,“照目前情況,唯一的破解之法,也只有開棺,把屍體燒了。”

    “這可不行,這可不行,趙德全也在趙家莊生活了大半輩子,我們也知根知底,雖然他平時悶頭悶腦的,但是在我們趙家莊也從來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這要開棺燒了他女兒的屍體,我可做不了主。”

    “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那他把自家女兒葬在這裏,不算傷天害理到時候你們村滅頂之災,人畜無存,可別怪我沒有提醒過你。”宋師父說道這裏甚至有點激動。

    趙村長被宋師父的一席話激的啞口無言。

    宋師父又把趙老四叫到跟前問道:“你那天晚上見到的偷雞賊,是不是趙小敏”

    宋師父這一問,驚的在場的我們都驚愕的長大了嘴巴。難道趙小敏的屍體已經可以從這棺材裏進出自由了可是也不對啊,這墳頭壓根就沒有動過的痕跡。

    趙老四身子已經開始哆嗦,聲音微微顫抖,對宋師父說:“我我沒看清,不過,不過你這麼一問,我仔細想想,那個偷雞賊還真有點像趙小敏。”

    趙村長聽到這,整張臉變的更慘白了,有點祈求的說道:“宋師父,我去找趙德全商量,你一定要救救我們一村百姓啊。”

    宋師父微微點頭,嘴角劃過一絲不經意的笑。我突然意識到,剛剛宋師父問趙老四的那句話,也許是隻是個策略,爲了給趙村長施壓,人在緊張之中總會被被問者牽制,再說,那天晚上,夜那麼黑,趙老四視力再好,也不可能看清那個偷雞賊的面孔,沒想到趙老四的回答正中宋師父下懷。

    宋師父走到川子身邊,趁他不注意,拔了他一根頭髮,川子頓時尖叫一聲,“宋師父,你這是幹嘛”

    宋師父笑了笑沒有說話,而是從兜裏掏出一張黃符,夾着那根頭髮,放在了趙小敏的墳頭邊,然後用一捧泥土壓住,以防風把它颳走。

    做完這一切,宋師父緩緩地說;“拔你的頭髮是爲了告訴趙小敏,咱們已經來了,今天晚上,有必要和她見一面。”

    川子無奈的問道:“那,你爲什麼拔我的頭髮啊”

    “晚上你就明白了。”說完宋師父揮揮手,說:“走,回去。”

    在回去的路上,任我們怎麼詢問,宋師父神神祕祕地不願意給我們透漏半分,我們也無計可施。

    回到趙村長家,天色已經暗了下來,當落日逐漸隱沒在最西面的山頭時,整個村子瞬間安靜下來了,白天還聒噪着狠的蟬鳴也瞬間沒了蹤影,院子裏養的家禽牲畜也早早地歸圈,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如不是還有幾個零星的村民,真以爲這是一座空村。

    村長招呼自己媳婦做幾個菜,又從裏屋裏拿出一瓶白酒,給宋師父斟了一杯,然後說:“宋師父,我先敬你一杯,這回,我們村就全靠你了。”

    宋師父把酒杯推到一邊,“謝謝老哥,但是我不喝酒。”

    “來到我們趙家村,怎麼能不喝酒呢,是不是嫌棄老哥的酒太差。”趙村長端着酒杯又推到了宋師父跟前。

    宋師父沒辦法,稍微抿了一口,說道:“好,老哥的心意,我領了,不過,我真不能喝,喝酒誤事。等把事情處理完了,我陪老哥好好喝上幾杯。”

    宋師父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趙村長也不好意思再勸。不過順手又把我和川子面前的酒杯斟滿。

    我連忙推脫說:“叔,不好意思啊,我身上有傷,不適合飲酒。”

    趙村長應了一聲,“也對,身上有傷,那你就不喝了。”說完趙村長對着川子舉了舉酒杯說:“你叫川子,是吧,他們都拒了我的酒,你總沒有理由拒吧。”

    川子一臉無奈的想了一會兒,說:“誒,對了,叔,我我要開車。警察叔叔都說了,喝酒不開車,開車不喝酒。”

    趙村長臉色一怔,“開什麼車,今兒就住我這了。你們好不容易來一趟,我不把你們招待好,我心裏過意不去。”

    我算是看明白了,說的好聽點,趙村長這是熱情好客,說的不好聽點,就是他自己嗜酒如命又愛面子,我們都不喝酒,他自己一個人又不好意思獨喝。

    宋師父見趙村長一直勸酒,於是對川子說:“川子,你就陪村長老哥,喝幾杯吧,今晚沒你的事,儘管放開喝。”

    川子無奈,只得和趙村長兩個人推杯換盞,酒過三巡,已是深夜。

    川子早已經喝的醉眼迷離,滿嘴胡話,對着趙村長一會兒喊叔一會兒喊哥。趙村長喝的也有點大了,不過酒品尚可,在把川子喝趴下之後,執意拉着川子,口口聲聲以兄弟相稱,非要川子回房休息。

    趙村長家院子裏左右各有兩間東西屋,趙村長的媳婦早已經把屋子收拾乾淨,川子被安排了東屋後,宋師父讓我到西屋休息。

    可是,在趙小敏的墳前,宋師父說過,今天晚上要會會趙小敏的陰魂,還把川子的一根頭髮用黃符裹着,壓在了趙小敏的墳頭。我明知,道這一夜,是睡不安生的,再加上心裏的確很害怕,害怕趙小敏的陰魂再一次糾纏我,我永遠不願意再體會那種瀕臨死亡的感受了。

    於是我就死乞白賴的賴在東屋不願意離開,至少有宋師父和川子在,我心安一些。

    宋師父像是看透了我的心意,但也沒有點破。到正堂屋,交代趙村長和他媳婦兩個人,說無論今晚聽到什麼動靜,或是看到什麼東西,都不要走出屋。囑咐完之後,還不忘讓趙村長夫婦關上門,然後在他們門上貼了幾張黃符。

    完事之後,宋師父又在東屋裏的門窗上各貼了幾張,看看了打着呼嚕,睡的如死豬一般的川子。然後對我說:“走,留川子一人在這做餌,咱們到西屋,待會兒,勢必會有一場惡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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