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替死人開車那幾年 >第12章 不同的黃符 對不起大家,這一章是補更昨天的,對不起
    雖然宋師父說的風輕雲淡,但是我聽到“惡戰”兩個詞,心裏也是突然很緊張。

    不過令我疑惑的是,宋師父口中的“餌”,難道是讓川子作爲魚餌一般,引誘趙小敏的陰魂上鉤,那川子豈不是很危險,而且現在他醉的不省人事,也不能保護自己,我把自己的擔憂告訴宋師父。

    宋師父呵呵一笑,說:“高陽,可能你還是不瞭解捉鬼人這一行,捉鬼人從來都是離死亡最近的職業,但是,沒有十足的把握,我也不敢冒太大的風險。你儘管放心,川子的生命安全,我擔着。”

    我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宋師父見我對他的話出於一種懵懂的狀態,又因爲在等待趙小敏陰魂過程中實在無聊,於是便開始給我普及起來捉鬼人這一職業。

    捉鬼人,非僧非道,有的先天命格奇異,自通陰陽,也有的後天歷練修爲,改運換命。

    宋師父就屬於前者,自小就能通陰陽,識鬼怪。每個捉鬼人都配有一個陰陽袋,用來收割陰魂。收割是捉鬼人的這一行的行話,可以理解爲尋找捕捉。收割來的鬼魂交予陰司鬼差,來換取報酬。宋師父做這一行也有十多年了,自言從未失手過。

    我不禁在心裏暗暗揣度,失手,如果真失手的話,估計眼下他就不會坐在我的跟前給我講這些東西了。

    可是,當下,儘管宋師父談論起捉鬼人這個職業興致盎然,但我也沒有心思聽他扯這些東西。不管宋師父是自吹自擂還是他確有本事,川子也算我這一生遇到的一個不可多得的好兄弟,對於他的安危,我不能不放在心上。

    “宋師父,我看你在趙村長的臥室和川子住的房間都貼了黃符,是不是爲了保護趙村長夫婦和川子不受趙小敏陰魂的傷害啊”我好奇的問道。

    沒想到宋師父竟然沒有直接回答我的話,而是煞有介事神神祕祕地說:“你別看他們只是一張張黃符紙,可是紙上的內容卻不一樣。不同的符要用不同的咒語符畫和硃砂血墨,還記得,我昨天下午給你的那張生死符吧。”

    我點了點頭。

    “那你也不會忘記今天上午在來趙家莊的路上,我在車上給你和川子的黃符吧。”

    我依舊點點頭。

    宋師父呵呵一笑,“我在車上給你和川子的兩張符是改命符。你拿的那張是川子的命格,川子拿的那張是你的命格。也就是說,在趙小敏陰魂的眼裏,川子就是你,而你是川子。下午在趙小敏的墳前,我拔了一根川子的頭髮,在命格理論上,拔的就是你的頭髮,我只想給趙小敏的陰魂一個訊息,就是,你,高陽,曾經背棺的那個人,已經來到了趙家莊。”

    我心頭猛然一驚,“那這麼說,如果趙小敏的陰魂今晚能夠過來的話,那她會以爲川子就是我,肯定會找川子的麻煩的。”

    “你放心。”宋師父民不改色地說:“川子不會有生命危險的。”

    “那你告訴我,你貼在川子房間的黃符是不是爲了保護他。”

    我這麼着急的詢問,其實,只想要宋師父能給我一個肯定的答案。

    可是宋師父搖搖頭,“趙村長夫婦臥貼室的黃符,叫斥鬼符。川子睡的房間貼的黃符,叫鎖陰符。”

    “什麼意思”我不解地問。

    “斥鬼符,陰陽鬼怪難近身。鎖陰符,魑魅魍魎無處遁。也就是說,有斥鬼符在,趙小敏的陰魂很難進入趙村長夫婦的臥室。有鎖陰符在,趙小敏的陰魂只要進到川子住的房間,就別想再出來。”宋師父胸有成竹的說。

    我頓時一陣惶恐,立即站起身,拄着柺杖打開門,走到川子房間前,不由分說,準備把貼在上面的鎖陰符揭掉。

    宋師父眼疾手快,一把拽下我,我一個踉蹌跌倒在地。

    宋師父有點憤怒地說:“高陽,你小子準備幹什麼”

    我艱難的站起來,怒視着宋師父,厲聲道:“川子本來和這件事情沒有關係,現在你不經過我和川子的同意,竟然私自決定,你有顧及到我和川子的感受嗎,如今川子醉的人事不省,我終於知道剛剛爲什麼你非要川子和趙村長喝幾杯,你目的就是想把他灌醉,好趁機實施你的計劃。有這鎖陰符在,待會兒萬一趙小敏的陰魂進去之後,又出不來,肯定會折磨死川子的,我知道那種生不如死的感受。你何必再把一個人搭進去呢。如果要引誘趙小敏的陰魂過來,那拿我當餌好了。”

    我的語氣強硬,甚至有點歇斯底里。

    趙村長臥室裏,聽到我和宋師父的聲音,頓時一陣騷動,趙村長媳婦也沒敢出門,只是在屋裏聞聲問道:“宋師父,你們在外面怎麼吵的這麼兇,是不是有什麼事啊”

    宋師父似乎也被我激怒了,對着趙村長的臥室喊道:“沒有你們的事。天亮之前,不許出屋子。”

    趙村長的媳婦膽戰心驚地“哎”了一聲。屋裏便沒了聲音。

    宋師父指着我的鼻子罵道:“你小子就是活的不耐煩了。你真以爲趙小敏的陰魂再來找到你,你還會有命嗎,人背棺,那可是死劫。不要了你的命,她不會善罷甘休的。趙小敏吸食了你那麼多陽氣,變的已經很強大了。你現在陽氣正弱,別說是已經很變強大的趙小敏,就是隨隨便便一個剛死的生魂,片刻之間就要了你的命。”

    “可是我有生死符。”我辯解說。說完我便開始無奈地在心底罵自己白癡,竟然拿着宋師父給的生死符來和宋師父據理力爭。

    宋師父冷笑一聲,“生死符就算能保你一條小命,可是你連陽氣都被吸食乾淨,即便有條小命,也就是一具行屍走肉。你忍心等你失蹤的爸爸回來看到你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嗎你忍心讓小沫肚子裏的孩子一出生就有一個行屍老爸嗎”

    這一下,宋師父一針見血直擊我的軟肋,我被宋師父說的啞口無言。

    宋師父見我不說話,語氣也柔軟了下來,“川子現在陽氣正旺,趙小敏的陰魂如果來了,川子也可以多抵擋一會兒,而且他已經醉的不成體統了,即便稍微被吸食一點陽氣,也不會有什麼痛苦,有我在,他也會無關大礙的。我會趁機把趙小敏的陰魂收了就是。”

    眼下,我只能聽從宋師父的安排,於是便跟着宋師父又一起回到了西屋,只留下川子一個人醉醺醺的躺在東屋呼呼大睡。

    等待的感覺總是最難熬的,因爲有太多的未知,你不確定等待的人什麼時候來,你也不確定來的人是不是你想要的。

    我和宋師父約莫等到了夜裏十二點左右,不知道宋師父怎麼樣,反正我是快堅持不住了。

    這時候,突然聽到院子裏嘭的一聲悶響,高度緊張狀態中的我,猛然驚醒,當我睜開眼睛半眼惺忪的眼睛時,宋師父已經幾步走到了房門前,透過掩虛的門縫,可以看見,一個穿着紅色連衣裙披頭散髮的女人,光着腳,從高兩米左右的院牆上,一躍下來,正好站在院子中間。

    我第一時間就感覺,院子裏的這個女人不是趙小敏。可是,不論是她個頭還是身形,甚至她身上那件紅色連衣裙,都和趙小敏下葬時穿的一模一樣。我倒是也有點不敢確定了,她到底是不是趙小敏。

    我湊到宋師父的耳邊小聲說:“宋師父,趁她還沒有進入川子的房間之前,快去收了她。”

    宋師父一臉嚴肅,搖着頭說:“你看清楚,這不是趙小敏的陰魂。”

    我實際上和趙小敏沒見上幾面。知道趙曉敏長什麼樣,主要是通過在她紅色葬禮上的那張遺像,可是,宋師父並沒有見過趙小敏,他怎麼會那麼肯定院子裏那個女人不是趙小敏的陰魂,我明明看着和她很像啊。

    宋師父輕聲說:“你看她走起路來,步伐堅挺,鏗鏘有力,陰魂走起路來給人一種輕飄飄的感覺。所以說,院子裏的那個女人,不是陰魂,而是一個人。”

    怎麼會有一個人大半夜到村長家,她要做什麼。我在心頓時犯起了嘀咕。

    “難道她是趙老四口中的那個偷雞賊”我自言自語的說。

    宋師父透過門縫觀察着院子裏那個女人的一舉一動,示意我別說話。

    我也悄悄地站到門縫邊往外面瞅去。我這一瞅不當緊,那個女人似乎也覺察到了我們房間的動靜,瞬間一回頭,整張慘白的毫無血色的臉,一雙通紅的眼睛,沒有眼白和瞳孔,和我來了個對視。

    我瞬間想起了,當初送趙小敏的紅棺回家的路上,突遇暴雨,在車裏棺蓋滑落,我和趙叔一起合上棺蓋的瞬間,趙小敏的屍體似乎張開了一雙猩紅的眼睛的話面。

    我頓時驚的想要尖叫。

    宋師父立即起身,一把捂住我的嘴,小聲地告誡我:“你小子給我老實點。”

    我的心突突突開始狂跳起來,但是宋師父一直捂着我的嘴,好長一段時間後,院子裏傳來一陣陣沉重的腳步聲。

    我們再向院子裏看的時候,卻見那個女人,正一步步朝川子的房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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