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文豪拒絕被碰瓷 >第一隻貓
    我很慶幸亂步沒有肚子痛,看他睡得很安詳的樣子,就像一隻初生貓崽一樣,我幾乎能夠想象這個可愛的小鬼醒來後,發出咪咪的叫聲。

    作爲人類,長得這麼像貓實在是犯規了吧。

    我是貓派,但是——我是絕對不會養真貓的!

    會在路過看到野生貓咪的時候喂點東西,rua一下貓,捏一下爪爪,可若是真的在家裏養是拒絕的。畢竟,就算有貓砂,也會有味道吧。家裏會有怎麼都處理不乾淨的貓毛,貓也喜歡亂抓牆紙傢俱什麼的,這麼一想想,還是rua野生貓咪過把癮就夠了。

    可是!人類貓崽我是接受的!

    拿出自己那臺二手的功能不全翻蓋手機,我咔嚓咔嚓的將亂步的睡臉拍了十幾張,才滿足的給他拉上被踢到腳邊的被子,起牀幹活。

    洗米,下鍋,在煮粥的過程中,我去處理亂步昨天換下的衣服。因爲肥皂比洗衣粉便宜很多,所以洗衣服是用肥皂,洗澡洗頭當然是……用另一塊肥皂。

    至於肥皂洗頭洗澡會讓皮膚變乾燥什麼的煩惱,窮人瞎講究什麼呢!

    過了好幾遍水,才把只殘留肥皂味的衣服擰乾晾在陽臺上,至於洗衣機這種方便的東西,就算我買得起也捨不得電費。

    把曬乾的衣服收下快速疊好放進衣櫃,這時候我的效率性就發揮得很徹底了,竈臺上的粥剛剛沸騰,白色的米沫從蓋子的縫隙浮出來,蓋子被水汽頂得一顫一顫的。

    用廚房用的布巾包着鐵鍋的雙耳,將之小心翼翼的放在矮桌上,剛想去叫醒亂步時,我一回頭就看到他頂着一頭亂翹的黑毛,坐在牀上呆愣愣的看着我。

    他雙眼放空,眼角溼潤有些發紅,在和我視線對接後,慌忙低下頭將臉埋進被子裏,還用被子擦拭眼角。

    我有些擔心的走過去問:“怎麼了亂步醬,做噩夢了嗎?”學着以前養母哄我的方式,一手將他的頭壓在我的腹部,另一隻手輕輕的撫摸他的後背。

    “乖哦乖哦~不怕不怕,夢都是假的,亂步醬是個勇敢的孩子,不會被噩夢打垮的哦~”

    這樣做沒有什麼用,被雙手用力的抱住腰,我聽到壓抑的哭聲。他像是被驚嚇到的幼崽,用力想要把自己的頭塞進我的肚子裏,頂得我有些難受,哭聲也越來越洪亮。

    這回……是真的沒辦法了。

    我手足無措的安慰了好久,用盡了以前養父母哄我的所有詞彙,才勉強讓他停止了哭泣,一手揉着通紅的眼睛,打着嗑被我帶着坐在矮桌前。

    “不是亂步大人不勇敢,是夢太恐怖了。”他一再強調着。

    我嗯嗯的應着,從冰箱拿出酸梅乾罐子,想了想夾了五顆放在小碟子上,放到亂步面前,再用今早洗乾淨的兩個碗裝了白粥,大碗遞給他。

    獨身居住的緣故,餐具我只買了一個裝湯裝菜用的大碗,還有一個飯碗,筷子不能散買所以有一套五副。裝酸梅的小碟子其實是杯託,因爲便利店有次一名客人不小心打碎了配套的杯子,賠償後杯託沒有帶走,我詢問過店長就厚着臉皮把它帶回來了。

    就算因此貧窮的印象更深入人心又怎麼樣?反正杯託能盛小菜啊。

    東西不能只看它被社會固有觀念套上的貧瘠用途,而要開發出它的多功能性。

    準備就緒後,我看亂步拿着筷子半天沒有開喫,無奈的放下手裏的碗筷問:“怎麼了?肚子應該餓了吧。”

    成長期的孩子一天喫八頓都是正常的,這是養父母灌輸給我的觀念,我自然是這麼套用在亂步身上。

    我總覺得亂步是飢餓着的,他太瘦了,特別是現在身上穿着我的睡裙顯得特別瘦小,剛纔哄他的時候撫摸背部時,我更是摸到了一排排肋骨,他瘦得離皮包骨也差不離了。

    亂步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用紅彤彤的綠眼睛看着我,扁着嘴巴拖着長腔,發出像撒嬌一樣的抱怨。“亂步大人還沒有刷牙洗臉呢。”

    又被對方用‘不靠譜的大人’的眼神看着,我急忙起身去櫥櫃翻找出一根牙刷。當初買牙刷貪圖便宜,買了一套兩支的,我用的是粉色那支,剛好多了一支綠色的。

    拿了牙刷又用塑料刷牙杯接了水,擠上牙膏,我把他推到狹小的梳洗臺前,無奈的道:“這樣可以了吧?”

    這樣還不滿意的話,大人就要惱羞成怒了哦。

    無聲的威脅是有用的,亂步嘴裏哼哼着,還是很老實的刷牙。他刷牙很仔細,在這方面應該是被很嚴格的教導過,在刷完後還會張大嘴巴讓我查看牙齒。

    “恩,亂步醬的牙齒很健康哦。”我誇獎道。比我自己刷牙時可用心多了。

    亂步一臉驕傲的道:“那當然,亂步大人可不會被討厭的蛀牙打敗。”

    聽起來以前是有蛀牙過啊,應該是換牙期前喫太多糖,被父母好好矯正過了吧。我心裏這麼想着,推着洗過臉的亂步重回桌前,開始喫早餐。

    因爲今天便利店的兼職是深夜11點到第二天早上7點,我在出版社翻譯的兼職也不是每天都能有工作,所以出門只要記得把翻譯稿子交給出版社的編輯,一整天就是空閒的。

    心裏默默的思索要添置什麼東西。多了一個弟弟,總要買幾套換洗衣服,還有毛巾睡衣被褥,日用品專用飯碗什麼的,一想想就忍不住爲錢包落淚。

    錢包有什麼錯呢,總是要傷害它。

    “亂步大人只需要一套換洗衣服就行了,毛巾可以共用,碗……碗還是需要的,可以和姐姐一起睡在牀上,所以……所以我很好養的。”

    聽到亂步這麼懂事的話,我順手摸了摸他的頭,恩,手感太好了忍不住又揉了揉,才說道:“不行哦,我們沒有血緣關係,亂步醬又是十四歲的大孩子了,和姐姐一起睡的話可不能在外面說啊。如果想睡牀的話可以讓給你,新被褥還是要買的。”

    買來給自己睡,我不喜歡直接睡在榻榻米上的感覺,所以被褥是必要項。

    “哼……亂步大人還是個小孩子。”

    這種時候就任性起來了。

    我忍不住笑了出來,捏了捏他氣鼓鼓的臉。

    “亂步醬家裏沒有姐妹嗎?”我問。如果有的話,就明白什麼叫做和女性要保持適當距離了。

    亂步大口喝着粥,又咬了一點酸梅乾,酸得皺起眉頭,隨口道:“沒有,我是獨生子,爸媽也在幾個月前去世了。”

    他看向我,非常大氣的說:“亂步大人已經接受了成爲孤兒的事情,你也不用愧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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