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世子妃她是朵黑心蓮 >268、自燃
    天微亮時,凌軒總算想到了法子,令暗衛放火燒了一座比較偏僻的宮殿。

    當然,宮殿是無主的,只有四位當值的宮女被燒死在裏面。

    屍體都被燒成了焦炭,自然沒人知道這四位原本青春年少的女子,在生前受過何種慘無人道的凌虐。

    昨晚的事情便就此糊弄過去了。

    凌軒也不敢再讓南月柔獻祭宮裏的人,只得讓暗衛統領安排人手去巫咸城外的小部落裏抓七歲以上十四歲以下的小孩子回來獻祭。

    暗衛總部營房裏,幾名暗衛領命後卻遲遲不動身,一個個低頭沉默着。

    暗衛統領冷聲呵斥:“怎麼,你們幾個是想造反?”

    “大人,屬下……屬下不想去,都是些無辜的孩童,如何下得去手?”

    “是啊大人,咱們暗衛營雖然是幹髒活兒暗活兒的,可這也太髒了……”

    暗衛統領暗暗嘆了口氣,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纔是個頭啊!

    他語氣緩和了一些,沉聲道:“想想你們身上的毒,想死還是想活全在你們一念之間,再說,就算你們抗旨不遵,不去抓人,也還是會有其他人去的,何必平白搭上自己的性命?”

    這話頓時戳中了幾名暗衛的痛腳。

    暗衛營所有暗衛身上都被下過毒,解藥一月一發,若逾期沒服用解藥,會全身潰爛而死。

    他們可是親眼見過毒發慘狀的,中毒之人硬生生痛了一天一夜才哀嚎着死去,腐爛的血水和膿液沾得滿地都是,暗衛們觀刑後幾天都喫不下飯,可謂印象深刻。

    一想到那種恐怖的死法,暗衛們原本就剩得不多的良知瞬間支離破碎,麻溜的領命出門。

    ……

    因凌軒壽辰日益臨近的緣故,最近這幾日姜翎收到的情報量幾乎翻倍。

    各部落的首領準備好壽禮後,已經陸陸續續出發,一些距離巫咸城比較遠的部落甚至早就動身了。

    這些首領們的行程進度、以及途中發生的大小事件,都詳盡地羅列在一份份情報上。

    另外,根據鳳衛傳回的消息,有人在暗中查訪最近一個月進入南華的乾國人,鳳衛懷疑是姜翎一行人的行蹤泄露了,爲了干擾那些人的查訪進度,她們暗戳戳地散佈了不少假消息,混淆視聽。

    暗香閣的一個房間裏,燭火明亮,姜翎和蕭觀瀾埋首如山如海的情報堆裏,不時交流幾句。

    “老爺,你看這個!”姜翎眼睛亮閃閃的,將手裏的情報攤開擺到蕭觀瀾的面前,待他瀏覽一遍後,才道:“石破山隨身攜帶了一口大木箱,每次投宿時,都要帶上那口木箱,你覺不覺很奇怪?”

    蕭觀瀾頷首:“是很奇怪,石破山這次進京,護衛足有數百人,完全可以把箱子留在馬車上,留人看守即可,哪怕箱子裏裝的是價值不菲的賀禮,也不至於小心到這種程度,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了。”

    姜翎頗有些興奮:“你說,箱子裏會不會藏着一個人?”

    “你是想說,淩策躲在箱子裏?”蕭觀瀾微微搖頭:“我認爲可能性不大,現在淩策可是大部分南華人的希望,怎麼可能這般明目張膽的送來巫咸城,這跟送死有什麼區別?”

    姜翎頷首:“老爺說得也很有道理,但我有預感,淩策一定會來巫咸城。”

    蕭觀瀾“嗯”了一聲,爲了掩蓋自己發燙的臉頰,他忙低下頭去看其他情報。

    來南華已經有一個多月了,但姜翎那一聲聲“老爺”還是對他有着巨大的殺傷力,能令他臉紅心跳,手足無措。

    那清越柔嫩的嗓音,那尾音微微上揚的語調,每次聽着,都恍若羽毛拂過心尖,撩人心絃。

    好在姜翎並未察覺到他的異樣,很快又埋首情報之中,繼續工作。

    等兩人說說笑笑的處理完手頭的情報,外面已經敲過二更鼓了,也就是夜裏十點多。

    處理情報時還精神奕奕,手頭的事情一忙完,頓覺眼皮快粘在一起了,困得不行。

    姜翎捂着嘴打了個哈欠,回了自己的房間。

    天氣炎熱,癸三先前備下的熱水還沒冷,姜翎湊合着洗了個溫水澡,換上絲質中衣,擦乾頭髮準備睡覺。

    癸三正要熄燈,忽然聽到門外響起急促的腳步聲,緊接着房門被敲響:“玉兒,你睡了嗎?我房間裏有蚊子,你趕緊來看看。”

    蕭觀瀾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着急。

    姜翎知道肯定是出事了,她顧不得穿外衣,急匆匆打開房門。

    門外蕭觀瀾也是一身雪白的裏衣,一隻手用袖子捂着臉,有些着急地指了指他的房間。

    姜翎也沒有多問,跟在他身後進了他的房間,掩上房門後才問:“出了什麼事?”

    蕭觀瀾指着地上的一團灰燼道:“你給我的符,剛纔忽然自己燒起來了。”

    姜翎拿着燭臺蹲下身查看了一番,然後起身問道:“你可有傷到?”

    蕭觀瀾搖了搖頭,將右手背在身後:“沒有,那符燃起來時我正準備歇下,裝符的荷包已經摘下來了。”

    摘下來的荷包一般是放在桌上或椅子上,然而灰燼卻在牀前的地上。

    姜翎放下燭臺,走到蕭觀瀾身前,將他藏在身後那隻手抓出來,握住手腕仔細查看,發現他的手指和手掌上被燎了好幾個水泡。

    “不是說沒有受傷?”姜翎仰頭瞪着蕭觀瀾,表情十分兇狠。

    蕭觀瀾看着近在咫尺的俏麗臉蛋,感受到手腕上微涼溫軟的觸感,心不由跳得厲害,支吾道:“小傷……沒事的……不疼……”

    姜翎不由分說,把他拉到木盆架子旁,從桶裏舀了一飄涼水,替他沖洗創面,反覆沖洗數次後,才找來紗布將水擦乾,又拿出藥膏仔仔細細的替他上藥,嘴裏一頓嘟嘟囔囔:

    “都跟你說了,這符不能貼身帶着,要放在鐵盒裏,只要距離不超過一里,都是有用的,你是不是沒聽?”

    姜翎罵完,又嘟着嘴“呼呼”地朝蕭觀瀾手上的水泡吹氣,藥膏裏有薄荷,吹兩下涼悠悠的,能減輕疼痛。

    蕭觀瀾面紅耳赤,根本不敢說那符忽然起火時,他正把荷包拿在手裏睹物思人呢。

    “咳……”他心虛地岔開話題:“玉兒,這符爲什麼會自己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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