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翎解釋了一句後又道:“就怕施咒之人賊心不死,還會再對你使用巫術,你那瓶墨水還在吧?趕緊拿出來我重新給你做一張替身符。”
不得不說,姜翎的警惕性還是很高的。
但她大概做夢也想不到,施咒之人做法憑的僅僅是一個姓名,因此當法術被轉嫁後,那反噬真是聞者傷心見者流淚。
至於具體反噬有多嚴重,不好說,天知地知南月柔知,旁人無從知曉。
反正這個晚上,南月柔愣是嗷嗷的慘叫了一兩個時辰才消停。
而且從那以後,她便再也沒去御書房跟凌軒廝混過了。
等她好不容易花了半個月養好身體,又有點兒春心萌動想嗯嗯啊啊一番時,卻是大劫將至無暇旁顧了。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蕭觀瀾有些後怕地從箱子裏翻出那瓶特殊墨水,遞給姜翎。
從乾國出來前,姜翎取他的血做墨水時,說這符能抵禦普通的巫術,當時他是不信的。
畢竟南華這麼難纏,除了山多林密,毒物橫行等外因,最令人頭疼的還是那詭異莫測的巫術。
若真弄點硃砂黑狗血生米漿勾兌一下,再擠點自己的血進去就能抵禦巫術,那南華還有什麼可怕的?
早就滅國了好嗎!
因此當姜翎叮囑他要把符放進鐵盒子裏保存時,他並沒放在心上,反倒用姜翎送的荷包裝了符,隨身攜帶。
不管有用沒有,總歸是她送的物件,留在手邊時時把玩一下也是好的。
結果,一時不慎,險些陰溝裏翻了船。
蕭觀瀾自己有錯在先,也沒好意思問姜翎爲何會畫這種符,接過她新畫好的替身符,鄭重其事地用鐵盒裝了,放在屋裏的架子上,再也不敢造次。
而姜翎也沒解釋爲何她會畫這種符,實在是沒法解釋。
在她原本生活的世界裏也有巫族存在,而且那個世界的巫族巫術,更加詭異莫測、令人防不勝防,這樣一個種族,自然深受各大世家忌憚。
墨水由硃砂、黑狗血、生米漿等物研磨而成,再加上主人的一滴精血。
落在黃紙上的也不是什麼不得了的符文,而是精血主人的常用姓名。
當巫師向精血的主人施咒時,咒術會直接把這張符當成被施咒的對象,法力會被黑狗血等物抵消,若施咒者法力低微,甚至會遭受到辟邪之物的反噬。
南月柔自然不算法力低微,但她在準備不充分的情況下強行施咒,又用了禁術將損耗強加給無辜之人,一系列騷操作之下,令她的實力一層層削弱,所以反噬起來也格外慘烈。
當然,這各中隱情姜翎是不知道的。
第二天早餐時,姜翎提起昨晚之事,叮囑衆人當心一些,不知道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他們的動向大概惹人生疑了,但暗香閣暫時還算安全。
若是暗香閣被人暴露了,那還做個屁的法,直接圍起來物理攻擊不是更方便?
所以,他們也不可能僅憑懷疑便放棄這個苦心經營多時的據點,但卻不得不做最壞的打算。
“我們這幾個人,身手都還是有的,若真被人發現了,受困了,千萬不要意氣用事,大家能跑掉一個算一個,別想着什麼同生共死,有時候一個猶豫便會錯失良機,不僅害了自己,還坑了其他人,切記,切記!”
姜翎不得不提前給衆人打預防針,免得事到臨頭張三救李四,李四救王二麻子,一個拖累一個,一羣人全陷進去,那就真沒指望了。
還好,事情沒有往最糟糕的方向發展。
後面幾日,暗香閣的生意依舊做得風生水起,凌軒的暗衛依舊在四處打探消息,但因各部落的首領陸陸續續入京,巫咸城一下子變得喧囂而混亂起來。
暗衛們不僅要打探姜翎等人的下落,還要負責盯梢那些部落首領,免得他們私下裏結黨,可謂分身乏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