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女仵作的背後不簡單 >第25章做夢去吧
    柳凌的腳面疼痛稍微減輕一點,這才爬起來一瘸一拐的走到木窗前,用手指輕輕戳破窗紙,第一眼看到的卻是魏軒。

    房間裏一張桌子,上面放了一摞書籍,一根正在燃燒的蠟燭;緊挨着桌子,有一把椅子,也就是魏軒身下坐着的;不遠處是一張破舊的牀,被褥補丁疊補丁。

    魏軒手裏拿着一本書,整個人思緒低落,臉上淚如珠簾,低聲抽噎着,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

    “一個大男人,有什麼好哭的,真是丟人!”徐韻低聲埋怨着。

    柳凌不太贊成這個冷酷無情的傢伙,狠狠瞪了徐韻一眼,轉身就走。

    徐韻不明白柳凌爲何這麼速度:“你不會這麼快就暗查完了?”

    “對呀,你想準備在這裏過夜?”

    走到牆根,徐韻說什麼都不帶着柳凌出這個院子:“你給我說清楚,這麼快的速度,你到底看到了什麼?”

    柳凌有心想吊一吊徐韻的胃口,但看那牆頭的高度,只好妥協:“魏軒這麼痛苦,無非就是因爲呂媛無緣無故的失蹤,而讓他有種沒有保護好呂媛的痛疚,還有分別的思念。”

    “你的意思,相信魏軒不是擄走呂媛的兇手?”

    “如果是他的話,這一會應該是偷着樂呵,怎可能在看書的時候,突然悲從中來。徐大捕頭,我們還要不要走?下一個地方是呂府,還需要一段路程,你不會等到全城宵禁的時候再去吧?”

    ……

    兩間破舊的房子,周圍放滿了未成形的農具、兵器等等,只要跟鐵器有關的,基本上在這裏都能看到。

    屋子中央有一個大火爐子,裏面竄起熊熊火苗,火苗旁邊放着一架風箱,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拿起燒紅的,幾乎成型的刀柄放到鐵塊上進行捶打,一道道電光火石,傳出的響聲,時緩時急,如同美妙的音樂。

    旁邊一個不足二十歲的小夥子,一會拉起風箱,一會幫襯着中年人捶打。

    這一老一少的臉上塗滿了黑乎乎的灰塵,如同珠簾似的汗珠不停地流淌。

    仵作周方一來就被做了冷板凳,站立在一旁自顧發呆。

    店主許亦,與周方年齡相仿,已過不惑之年,他身旁的年輕人,是他的徒弟,師徒倆鑄造鐵器的靈活配合,完全對周方如同隱形人一樣,視若無睹。

    周方倍感尷尬,但又不得不捨下面子央求着許亦:“許兄,看在我們多年熟識的情分上,請你告訴我那個打造銀針的人到底是誰?”

    許亦依舊聽而不聞,手裏捶打的節奏似乎沒有要停止的意思。

    周方抿了抿嘴脣,央求了半天,已經口乾舌燥,卻沒有一點效果,但爲了案子進展,他必須堅持下來,或許再過一會,就能看到希望的曙光:“許兄,我求求你了,請你告訴我兇手究竟是誰,不然,我無法給死者一個公道。”

    砰的一聲巨響,讓周方心驚肉跳,定睛一看,正是許亦捶打到最後一下,沒好氣的把錘子扔到了地上,惡狠狠地盯着周方,憤怒的臉膛如同爐火一樣越燒越旺:“周方,我已經把話都給那個捕快說清楚了,你卻誓不罷休,親自過來,難道我就會賣你人情?

    別再異想天開了,我已經被你害了一次,還指望着我據實以告,門都沒有。以前你每一次來查兇器,不論是我認識的還是不認識的,我都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唯獨那一次兇案,我不止一次交代你,兇手的後臺深厚,惹不起,千萬不要把我出賣,可你卻偏偏違背了我的意願,供出他殺人的兵器是在我這裏打造的。

    而兇手懷恨在心,暗地裏聯合手下的人,三番五次來我這裏鬧騰,險些出了人命。喫一塹長一智,你再想讓我給你口不擇言,做夢去吧!”

    對於許亦一直耿耿於懷的前塵往事,周方怎可能不記得那件三個月前的事情了,一個年齡不過十七的女子被拋屍荒野,胸前是一把特殊的兇器留下的致命傷口。

    周方去探問許亦,巧合之下,竟然是許亦打造的兵器。

    當週方探知打造兵器人的容貌,許亦一開始只說無可奉告,後來禁不住周方的糾纏,這才說出兇手的身份原來是皇親國戚,張皇后的遠房內侄張忠全。

    先不說張皇后會不會插手此事,單單張忠全身後豢養的一幫亡命之徒,豈是一般人所能夠碰觸的。

    許亦不想說,又擔心對不起與周方多年的兄弟情誼,說了,還怕張忠全會報復他。

    左右爲難之中,還是狠狠心選擇了前者,並一再告誡周方不要透露出他。

    皇親國戚,那可不是人人都可以承辦的,依照周方的血性,他不想放過任何一個兇手,越過刑部,通過別人所不知道的關係,直接透給了孝宗皇帝。

    是殺?是給死者一個公道?

    依照賢明耿直的孝宗皇上,定不念半點情分,這樣倒是堵住了張皇后之口。

    最後的結果,確實朝着周方的預測發展,萬沒想到,張忠全的朋羽,也不知是怎麼知道許亦出賣了張忠全,三番五次打、砸、辱罵,幾乎把許亦的房子拆了,師徒倆更是遍體鱗傷。

    之後,許亦所遭受的一切痛苦,全部都歸根到周方身上,一致認爲是周方出賣了他,同時慶幸自己的家人都在鄉下,免遭了這一切災難,併發誓,再也不會口不擇言,更不會相信周方的兄弟情誼。

    然而,周方也是萬般委屈,憑良心說話,幹了幾十年的仵作,接觸了形形色色的案子,豈能不知道,要保護好所有對案子有幫助的人。

    許亦對他的誤會,也真的是百口莫辯,之後,許亦遭受了那些亡命之徒的欺辱,跟本就不知道,因爲,柳凌的父親也正是那個時候被打入死牢,而柳凌則發配妓院雅芳閣。

    周方雖然與柳凌的父親柳賢芳並無太多交集,可柳凌卻是他從小看到大的徒弟,如同自己的親生女兒,眼睜睜地看着柳凌遭受突如其來的災難,心裏如何不痛。

    正因爲周方的心思全在柳凌身上,纔會忽略許亦的安全。

    周方曾經不止一次的自責,但事情已經發生了,再也無法挽回,向許亦再三道歉,可許亦卻一直對他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今日讓捕快來找他探問,結果被打了出來,周方這才親自出馬,再次厚着臉皮追問許亦,希望能探聽到一點蛛絲馬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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