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女仵作的背後不簡單 >第26章滾出去
    許亦的拒絕,很顯然是沒有釋懷以前的事情。也是周方早就預料到的:“許兄,那一次真的不是我出賣的你,至於兇手是怎麼知道的,我到現在都不明白。

    當然,即便我不是出賣你的人,沒能保護好你,也是我的罪過,我只希望許兄能把過去不開心的一幕掀過去,同時念在死者的份上,實言相告打造銀針的人到底是誰?哪怕透露一星一點也行。”

    “我念在死者的份上,誰又能念在我們全家的份上?”許亦冷然大笑,讓周方不禁全身一顫,“滾!從今以後,我這裏不歡迎你!”

    “我……許兄,莫要衝動,你今日放走了惡人,指不定他又會害死多少人。難道許兄的良心就能安然?”

    “滾——!滾出去!”許亦手裏緊握一把燒紅的長劍,慢慢逼近周方。

    周方對於許亦的惡劣情緒,即便探知兇手的迫切心情,如何強烈,也只能偃旗息鼓,走出許亦的鐵匠鋪。

    就在周方前腳剛踏出門檻時,許亦一聲喝止:“站住!”

    周方似乎從黑暗中突然找到一絲光亮,轉過身子,用期盼的眼神凝視着許亦。

    許亦冷漠的神情稍稍溫和了一點:“從今以後,不要試圖從我這裏找到線索,那人身穿蓑衣,整張臉都被一層黑布蒙着,我根本就沒看清長相。”

    許亦不再說話,繼續與徒弟捶打鐵器。

    周方知道這是許亦透露的極限了,再問下去,也不會得到下文,只好再次走出房屋,就在走出去的那一刻,周方又聽到許亦傳過來的一句話:“我奉勸你,夜晚多走走,什麼妖魔鬼怪都會碰到。”

    周方不知道對他耿耿於懷的許亦,爲何會說出那樣一句話,難道是在提醒他晚上出門會碰到什麼?

    還是說詛咒他晚上遭到惡人的劫殺?

    包含了什麼,或許依舊是冷嘲熱諷,罷了,欠人家的,就得還。

    ……

    柳凌與徐韻穿行了好幾條巷子,來到一座高大的門庭前,大門兩旁的紗燈把周圍照得通亮,上方的門匾寫着‘呂府’。

    此時已經到了三更子時,柳凌雙手捂着飢腸轆轆的肚子,倚靠在了緊閉的大門上,眉頭緊緊蹙起。

    活該今天倒黴,偏偏半路遇上一個竊賊,偷了徐韻的銀袋子。

    因一路跑着去追,儘管徐韻的武功底子如何了得,耐不住夜市的行人擁擠,左躲右閃,追了好久才追上。

    偏偏又趕上夜晚宵禁,唯恐碰上夜晚巡邏的城衛,像做賊一樣,鬼鬼祟祟,費勁千辛萬苦,好不容易來到呂府,兜兜轉轉繞了這麼長時間,連晚飯都沒顧上喫。

    徐韻雙手抱肩,凝視着柳凌,冷冷地問道:“怎麼,身體不支?要不要轉回縣衙,到後廚找點東西喫?”

    從呂府回縣衙,先不說路程遠不遠,單單躲避城衛,估測也能走到天亮。

    柳凌知道徐韻這是在嘲謔她,飢餓已經讓柳凌不能自己,哪裏有工夫與他鬥嘴:“都到了這個時辰了,再想查別的已是不可能了,你還是帶我去找呂媛的房間,看能不能找到一點蛛絲馬跡。”

    柳凌的話剛說完,徐韻已經來到高牆的旁邊。

    柳凌並沒有想讓徐韻此時潛進呂府,但看到徐韻迫不及待,只好走過去,免得惹急了他,八頭老牛都請不動。

    老規矩,柳凌還是緊抱徐韻的腰。

    徐韻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與柳凌近距離互相偎依,但依舊非常不適,心臟莫名奇妙會一陣發緊。

    無奈案情重要,這種不平靜的內心只能先放着,委屈一下,或許就過去了。

    從他們站在房頂上的那一刻起,迎着廊檐下的紗燈,就已然看到整個院子裏的構造,這是一個二進院,從自由出入的南門進去,兩邊就是影壁。

    靠南邊是一排門朝北的倒座房,再往北走,又出現一個垂花門,走進去,也就是二進院中的主院。

    主院兩邊有東西廂房,最北邊一排,中間是正房,正房兩邊側是耳房。

    此院子雖算不上豪宅,但要比魏軒的家強上百倍。

    兩人落至院中,徐韻的心裏就開始打鼓,看着不算大的院子,但要在夜深人靜,黑燈瞎火的晚上,從接近於二十間的房子裏,馬上確定呂媛的住所,並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不過,徐韻倒想看看柳凌如何面對這種尷尬。

    只見柳凌不慌不忙地順着遊廊到了西廂房,側耳傾聽了一陣,並沒有聽到有人喘息地聲音,這才轉身對徐韻擺了擺手。

    徐韻半信半疑,緩步走進:“你確定嗎?別被人抓住,可就得不償失了。”

    “別廢話,跟着我走就對了。”柳凌不喜歡徐韻置疑她的本領,走到大門前,從頭上拔下一根粗大的鋼針,慢慢伸入鎖孔,三下二下就被打開。

    徐韻差異的凝視着柳凌,長吁了一口氣,幸虧柳凌是衙門裏的人,要是換了市井之徒有這樣開鎖的技術,全京城還不亂了套。

    徐韻瞧着眼前的女人,深閨裏的規矩一個都不會,旁門左道倒是樣樣精通,不知是該恭維她,還是該貶低她?

    兩人進了屋子,徐韻用火摺子點亮了不遠處的燭臺,三開間的房子乍然一亮,層層疊疊的掛着粉紅色的幃簾,早已失去人間煙火的銅香爐立在屋子中間。

    兩側設有一對紅漆案几,左邊的案几上,豎立着一個大點的銅鏡,旁邊擺放着各式各樣的珠釵,緊挨着珠釵的地方,依次羅列着女子敷粉、畫黛眉、點額黃,描斜紅、點口脂等一切所要用到的物件。

    右邊案几上,設着杯箸酒具,樣樣俱全,旁邊還有一個汝窯花瓶,裏面插有一束早已乾枯的各色花枝。

    再往裏就是一排奇花異草樣式的彩屏,張護着一張偌大的牀榻,粉紅色的紗幔把牀榻緊緊包裹。

    緊挨着牀榻,有兩個偌大的紅漆櫃子,裏面放滿了各式各樣的色彩豔麗的襦裙。

    ……

    柳凌掀起牀上的紗幔,一屁股坐在上面,動作太大,臉上的面紗險些掉了,

    柳凌掛好面紗的繩索,拍了拍旁邊:“要不你也來坐上一坐?”

    徐韻走進柳凌,並沒有坐上去,問道:“你是如何知道這個房間就是呂媛的閨房?”

    柳凌淡然一笑:“這很簡單!一個不大不小的院子,也就是這十幾間房子,正房肯定是沈氏居住的,兩邊的耳房只能是下人門的房間。

    至於東西廂房,憑着民間的俗套,除了正房之外,東爲首,西爲次,沈氏的兒子是將來要繼承呂家家業的未來正主,理所當然也會住在東廂房。

    呶,我們待的西廂房定然會是呂媛的房間。不過,一個不算大的院子裏,能看到這麼一個溫馨舒適的閨房,正說明呂媛的品味很高。如果有可能,真的很想見見她本人。可惜……

    徐捕頭,你也看到了,這裏所有的一切井然有序,金銀首飾無一不缺,衣服也是滿箱滿櫃。

    假設呂媛心甘情願的被魏公子藏起來,憑着魏公子家裏一貧如洗的窘境,呂媛定會把這裏洗劫一空,怎可能把自己日常所需的東西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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