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
抽了一口煙，蔣天爸去了另外一個臥室，現在人都走了，也有地方睡覺了，蔣天后媽也跟了進去，還白了一眼蔣天，而蔣雲則一直坐在那裏，什麼都沒說。
“爺爺...”
蔣天不知道怎麼說，耷拉着腦袋坐在那裏，爺爺卻說道：“這件事，不怪你，不過呢，是該賺點錢了，你爸之所以這麼生氣，還不是因爲你沒給他錢，但你也有你的難處，這個嘛...”
爺爺明白其中道理，不知道怎麼說，一個是自己兒子，一個是自己孫子，他也不知道，坐在那裏嘆着氣，若有所思，奶奶也是一樣，只是從頭到尾沒說一句話。
因爲，這個奶奶，也是爺爺後找的，她不好說什麼，更沒必要當這個壞人。
七歲的時候，蔣天奶奶就去世了，這個奶奶一眨眼也跟着爺爺生活了十多年，跟自己奶奶差不多，對蔣天很好，但終歸不是親奶奶，對於蔣天老爸來說，那也不是親媽，所以有些話自然不好說。
“行了，我們也累了，年紀大了，有些事，我也不是不想管，而是...”
蔣天爺爺一臉爲難，說話說到一半，也不知道怎麼說了，就站了起來，朝着臥室走了去，蔣天站起來，扶着爺爺奶奶進屋了，然後就一個人坐在了客廳那裏。
他知道，有些事說不清楚，但他更知道，自己老爸之所以這樣，跟自己的後媽有很大關係，要不是那個女人在背後說了什麼，自己老爸怎麼會這樣？
蔣天還記得，小時候沒少幹活，更是沒少捱打，他最痛恨的，就是女人的高跟鞋，因爲那個尖頭狠狠踢在腿上，太疼了，更知道女人的拳頭打在臉上是什麼樣的滋味。
不是他記仇，但是往事難忘，那一切雖然過去了十幾年，但卻歷歷在目！
“大哥，爸就那樣，不是衝你，你別生氣啊。”
蔣天坐在那裏，深吸氣，回想着剛纔的事情，蔣雲看了看他，勸慰了起來，但是這幾句話說完，並沒有給蔣天帶來什麼撫慰，反而覺得有一種怪怪的感覺。
他說不上來，繼續坐在那裏不說話，蔣雲一看，也重重的吐出一口氣。
“老弟啊，你別說了，我都懂。沒事的，一家人哪有隔夜仇。”
蔣天嘴上這麼說，心裏卻不是這麼想，但他也只能這麼說，而現在蔣雲的工作，還是他幫着找的，要是沒有這份工作，蔣雲在江都肯定混不下去了，而蔣天老爸和後媽卻不管這些事，也絕口不提，只知道炫耀自己小兒子多麼能耐，給買了什麼什麼，卻對蔣天嗤之以鼻。
一眨眼，過去了幾天，後天就要上班了，今天是初五，明天下午的火車，當晚蔣天誰在沙發上，心裏很難受，沒想到自己現在就跟喪家之犬一樣，到哪裏都不歡迎。
初六的早上，也沒什麼人來了，六口人坐在桌前喫早飯，半小時過去了，爺爺奶奶喫飽了，就回了臥室，繼續躺在那裏，蔣天后媽一看門關上了，就看向了蔣天：“你雖然是老大，但還是要跟你弟弟多學學，明白嘛？”
“那天，也不怪你爸生氣，那麼多親戚都在，你就頂着他說話，還什麼都沒買，你讓親戚們怎麼看？現在還是上門女婿，也賺不了多少錢，我們很沒面子的！”
“行了，我也不多說什麼了，你好自爲之吧！但是，以後要是賺不來錢，就別回來了，這個家不歡迎你，而你現在也結婚了，有些話就不用我跟你多說了吧？”
蔣天后媽，一口氣說了不少，這讓還沒動筷的蔣天，一下子就飽了，這些話什麼意思，傻子都能聽的出來，但蔣天也沒說什麼。
“我養了你，真是倒黴，一點出息沒有，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
蔣天老爸喝了一口白酒，白了蔣天一眼，坐在那裏不再說話，嘴裏還咀嚼着花生米，叼着一支菸。
他這個造型，蔣天十分熟悉，小時候就經常看到。
再沒錢的情況下，酒也要喝，煙也要抽，都是賒賬，也不出去找工作，每天躺在家裏的那個破爛沙發上，看着棚頂。
那樣的日子，終於過去了，也不用捱打了，可是現在...
蔣天想着從小到大的自己，只覺得自己很多餘，如果沒有自己，可能無論是自己家，還是上官家，都會過的很好吧。
喫完飯，已經是九點多了，本來是下午一點辦的火車，但是蔣天也沒多待，跟着爺爺奶奶打了一聲招呼，就一個人揹着揹包走了。
爺爺奶奶坐在臥室的牀上，看着蔣天的背影，渾濁不清的眸子溼潤了。
出了小區門口，蔣天就上了車，也沒什麼地方可去，就到了火車站之後，一個人坐在那裏等，這一坐，就坐了四個多小時，下午一點辦的時候，開始檢票，他才整理好思緒，跟着人羣朝着站臺走去。
只是，剛進站臺，就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
那是一個男人，身邊還站着一個女人，蔣天認識他們，正是回來時的那個胖子和女主播。
他們在這裏出現，難道老家也是這裏的？
還沒等蔣天想明白，那兩人就走了過來，站在了蔣天面前！
“尼瑪，我找你找的好苦，沒想到在這裏遇到了！好，既然這樣，咱們的舊賬得算算了，我不能白蹲局子，這大過年的，我年都沒過，纔出來，這可都是拜你所賜啊，這口氣你說我該怎麼出呢？”
那男人來者不善，一看到蔣天，臉上的表情就開始猙獰了起來，他身邊的女人也是一樣，因爲他們倆是一起進去一起出來的，現在看到了蔣天，不報仇就怪了。
“你們想怎麼樣？”
這件事就是他們不對，但是跟這種人，根本講不清道理，所以蔣天也沒說，就看着兩人問，誰知道男人沒說話，一拳就打了過來，直逼蔣天的面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