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呼吸了兩口室外涼涼的空氣，感受到心跳穩定呼吸正常，她的心情更是好了不少。</p>
今日起她就更加富有了！想到那滿屋子的金銀珠寶都是她一個人的，沈忻月面上的笑容不自覺又明媚了幾分。</p>
她舉起手裏那沉甸甸的鑰匙在上官宇面前晃了幾晃，笑顏如春，語氣巴結地朝他講道：“王爺，謝謝你的賞賜，以後我替你鞍前馬後在所不辭！”</p>
上官宇負手站在書房門口，勾了勾脣，溫柔地看着那講完話就自顧自往前跳了幾步的紅腰身，回味了一番剛纔的親吻，想起先前她在他面前口無遮攔的樣子，心道：“鞍前馬後不至於，記得替我生兒育女就行。”</p>
他開口迴應沈忻月：“小月兒，你最好說話算話。”連那些讓他抱的美人歸的話最好通通算數。</p>
沈忻月回身一笑：“嗯！我說到做到！”</p>
講完又像蝴蝶一般飛了出去。</p>
——</p>
書房內。</p>
上官宇慵懶地坐在他那寬大花梨木書桌後，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敲着桌子。</p>
餘虎在下方，筆直地站着，垂眸待話。</p>
上官宇桃花眼微眯，冷冷地道：“你說他去的二哥府上？”</p>
餘虎道：“正是。這次我們的人跟着他繞了半個城，幸好他身上傷地不輕纔沒跟丟，也沒有像先前的那些人一樣直接出城，而是最後進的二殿下府中。”</p>
上官宇點點頭，沉默了一瞬。</p>
又問道：“你覺得是來自同一批人？”</p>
餘虎搖頭，道：“事有蹊蹺，表面看或許都是來自那位，可是昨夜這些人的身手與先前來王府的大不一樣。就是買兇，也不可能買身手越來越差的。應該有幾批人。”</p>
上官宇倏忽笑開：“本王這條命還挺值錢啊，一個二個都想要。先前要死自己手裏贖罪也就罷了，如今王妃天天唸叨要本王活的長長久久，你說本王還怎麼捨得讓她真成了寡婦？”</p>
餘虎擡眸看了一眼上官宇，眼裏立刻有了喜悅。自從王妃進府，主子是眼看着一點點好起來，這幾個月不僅腿腳恢復了大半，連藥都在認真喫。</p>
他道：“屬下立刻派人去查。”</p>
上官宇撇他一眼，平淡道：“不可打草驚蛇，得給人留點再次動手的機會，只有他們再次動手，我們纔好知道要本王的命的都還有誰。”</p>
餘虎：“是！主子，還有件事，是姜側妃這邊的。”</p>
聞言，上官宇“哦？”了一聲。</p>
餘虎道：“今日有個老媽子來探望姜側妃的婢女，偷偷給了她一些東西。屬下派人查過，這老媽子先前是安德侯府上的僕人，自從姜側妃入了王府，她便離了安德侯府回了城西的家裏，沒有在做伺候人的活了。”</p>
上官宇看了他一眼，示意他繼續說。</p>
餘虎繼續道：“年老贖身的僕人本也正常，怪就怪在這老媽子有個近三十歲的兒子久未娶妻，反而是在老媽子回去後迎娶了兩房女人。”</p>
上官宇嗯了一聲：“被誰買通了？”</p>
餘虎道：“今日第一次發現這老媽子，暫時未查到，屬下會繼續查。只是那老媽子送來姜側妃婢女手裏的東西，瞧起來倒是個女子用的物什，屬下不知該不該查。”</p>
上官宇輕嗤一聲：“不急，靜觀其變吧，本王倒是好奇，王府的女人是不是也有宮裏那些手段。對了，當年母妃究竟是如何薨的，派人去查。上次舅舅來說了一些話，本王有疑。”</p>
餘虎：“是！”</p>
——</p>
靜安橋邊，柳惜寧正緊張地等着上官宇。</p>
她爲他受過傷，還差點斷了一隻手臂，那時候她躺在帳裏痛到死去活來，上官宇在身邊十分焦急。</p>
“阿宇，我的手臂是不是斷了？”她邊說着邊哭出來聲。</p>
“沒有，阿寧，只是被馬踏，暫時沒有知覺，軍醫定會將你治好的！”上官宇語氣堅定。</p>
“就是接好恐怕也是殘廢，我以後可怎麼嫁人……”她對未來實在擔心。</p>
“你若是殘了，以後嫁不出去，我娶你。你不要胡思亂想，軍醫馬上就到！定會將你治到完好如初。”上官宇爲了安撫病人，承諾了出去。</p>
那日，那隻發狂的馬兒直直朝毫無察覺的上官宇的後背衝了過來，她站在他旁邊，順勢將上官宇推了出去，可是那使的力氣太大，她未站穩就跌了下去，那馬兒便從她手臂踏了一腳過去。</p>
所幸上官宇眼疾手快一翻身上馬使勁勒住了繮繩往更遠處奔馳而去，才避免了發狂調轉回頭的馬二次踩踏。</p>
經過軍醫幾個月的不間斷治療，她的手臂最終才獲得康復，雖然留了一小點疤痕，卻也沒有任何影響。</p>
她還記得最初受傷的那個月每日前來看他的上官宇的模樣，十五歲剛剛得了“翊王”尊稱的人在她面前極盡溫柔細心。</p>
草原的星空甚美。</p>
天幕是一條無比寬大的毯子，漫天的星星像是一顆顆墜在那毯子上的晶瑩閃亮的寶石。</p>
草原也是一條無比柔軟的毯子，兩人躺在毯子上，看着滿天繁星既恬靜又安寧。</p>
她那時也不過才十三歲，卻又覺得自己比大了兩歲上官宇更爲成熟，因爲她的心早就敏感多思，清清楚楚地明白自己想要跟他在一起一輩子。</p>
她不止一次偷偷側頭看那個叼着草盯着星空的俊美側顏，幻想過無數次與他成婚後的日子。</p>
一個月後他回了都城向皇帝陛下提了娶她的意思，歷安帝以辰妃遺命拒了回去。</p>
他的正妃註定了是別人，並且正妃尚未進門，別人也不可以進，且那人才十歲，待成婚還得許久。請她先擇良人——這些他都曾回信告訴過她。</p>
可是她還未來得及回信告訴他她願意等，他便又去打仗了。且一去就是五年。</p>
如今他一出現便已經成了婚。一成婚便與那位正妃在衆人眼前表現地伉儷情深。</p>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知道他消失不見了，她那朝思夜想他的心卻隨着見到他變得更加濃烈。</p>
她不介意成爲側妃，甚至不介意成爲妾室，只要阿宇心裏還有她，她願意委曲求全。</p>
想來阿宇對那正妃不過也是因爲旨意纔在皇帝面前敷衍做戲而已，否則怎麼會還記得與自己每年大年初一觀賞花燈的誓言？</p>
柳惜寧的思緒還在飄散，不遠處一身深紫錦袍的翩翩兒郎便映着燈光款款而來。</p>
她的心立刻隨着那個走近的人影震盪起來。</p>
五年不見，少年已變，脫掉了那股本就不多的稚氣，換上了極盡沉穩的面容，瀟灑俊逸，風度翩翩。</p>
“阿宇，這裏，我在這裏！”柳惜寧揮着手中的帕子朝來人招呼。</p>
上官宇長腿大步邁了過去，桃花眼掃了一眼，熟練地招呼：“阿寧，你到了許久？”</p>
“沒有，我剛到。”柳惜寧溫柔地說話，眼裏藏不下的喜悅。</p>
他的語氣、他的態度，都還是年少時的樣子。</p>
“嗯。”上官宇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紅衣，迴應了一聲。微不可查地皺了下眉，眼神有些許飄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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