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上官宇答應道。</p>
賣蓮花燈的商販是個熱情好客的大嬸，見有二位風姿不凡的俊男靚女走近，立刻看出來是身份不一般的貴人。</p>
忙着更熱情地招呼道：“這位爺、夫人，請隨便挑，我這裏的許願燈可不一般啊！每一個燈都是在‘尚安寺’那裏向菩薩求過福祉的，保準許的願個個靈光。”</p>
“哦，當真？”</p>
花燈上官宇倒是見過不少，只是這在菩薩前開過光的許願燈倒是第一次聽說，他不禁有了一絲興趣，也不覺在懷疑是不是這幾年沒出門，都城商販哄騙顧客又有了新招式。</p>
“真的，真的，千真萬確！不信公子你給你家夫人買一個，許個願試試，明年你再來我這裏，看看二位許的願是否成真。”賣燈大嬸信誓旦旦地道。</p>
上官宇一聽“給你夫人”，心想這商販定是誤會了，剛要說句話，柳惜寧便開口溫柔地說道：“大嬸，那就給我們來一對吧。若是你這燈靈光，明年我們還來光顧你。”</p>
“唉，好嘞！這位夫人，那給您一對這個。這旁側是一對鴛鴦，您和您家夫君各人一隻剛剛好。”</p>
賣燈大嬸說完便提了兩盞燈往二人身前送。</p>
“我要這盞。”</p>
上官宇提了一盞燈對着賣燈大嬸平靜地說道。</p>
“這位公子，不巧您這個蝴蝶的我這裏只有這一盞，湊不成一對。”</p>
賣燈大嬸有些遺憾。</p>
“無妨。”</p>
上官宇毫不在意，唯一的更好，像蝴蝶的沈忻月本就是唯一。</p>
“既然這樣，那夫人便選一盞花吧，蝴蝶愛花，來，夫人您提這盞。”</p>
賣燈大嬸收回了那對鴛鴦，換了一盞牡丹給柳惜寧。</p>
柳惜寧勉強接到手裏，面上仍舊一派平和，柔柔地向賣燈大嬸致了謝。</p>
她心裏有些疑惑又有些難受。</p>
阿宇爲何會選擇蝴蝶而不與自己提鴛鴦？難道在外人面前二人沒有成婚還不便如此？</p>
上官宇付完錢便往那放許願燈的河邊走去，柳惜寧也趕緊跟了上去。二人在河裏放了許願燈，看着那燈緩緩駛進河內的燈流，這才又轉身往花燈街走。</p>
——</p>
“阿宇，你爲何會選擇蝴蝶？”</p>
柳惜寧轉頭看着身側並行的上官宇疑惑地問出了心中的疑問。</p>
“好看。”</p>
上官宇言簡意賅地回答。</p>
柳惜寧垂眸想了想，剛剛那兩隻鴛鴦確實有些不好看，不說是鴛鴦或許還會認爲是鴨子，而上官宇歷來審美就比較高，對一般的東西瞧不上眼。如此一看，或許他真是心理作祟。</p>
“原是如此，方纔金色蝴蝶確實栩栩如生，比那鴛鴦好看多了。那你許了什麼願放裏面？”</p>
柳惜寧想起方纔二人寫願望時上官宇好像只寫了三兩個字便收了筆，自己寫完時他早已將紙條塞了進去，不禁十分好奇。</p>
“安康。”上官宇答道。</p>
沈忻月常常唸叨要他活地長長久久，他便也想自己和沈忻月都平安健康，如此二人才真的能長長久久。</p>
那紙條也就三個字——月宇安。</p>
柳惜寧有些意外，柔聲問：“只是安康？你沒有寫些別的心願？”比如，與自己早日共結連理。</p>
“阿寧，我現在別無所求，惟願大家安康而已。你的手如何了？可有成婚？”上官宇開口問道。</p>
多年未見也不知阿寧過得如何，今日她的髮髻也看不出是成婚還是未成。</p>
柳惜寧一聽上官宇問她成婚之事，便有些緊張與害羞，阿宇終於想起了這個事了。</p>
說完朝着上官宇溫柔地一笑。</p>
上官宇聞言一怔，有些不敢相信。</p>
阿寧這個年紀未成婚的女子不多，難道……</p>
“可是因爲你的手有疾？”</p>
上官宇停下腳步，微微俯身，看着柳惜寧那曾因爲救他而受傷的那隻手臂，冷淡的眼裏爬上了關切。</p>
柳惜寧一聽上官宇的話，再見他雙眼只是緊盯自己的胳膊，突地心裏一顫。有種不太好的感受爬上心頭，使得她要到嘴邊的話嚥了下去。</p>
“嗯。”柳惜寧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p>
“讓我瞧瞧。”</p>
上官宇很急切，這手臂若是還沒有治好，那當初的軍醫定是沒有好好醫治。</p>
當初他是摸過那胳膊的，雖然被踩踏，卻因爲那處地軟並未傷及骨頭。如今都五年過去了，若是舊傷未好好處理，再醫治便會更加艱難，但細細再治的話，完全康復也非難事。</p>
當初那句“殘了我娶你”也是他心知那手臂不會留下殘疾。只是當時已經治療一個月她還不見好，又向他表明心跡說願意嫁與自己，自己一想二人也算熟識，娶她定也不會虧待她，纔會向父皇求了一次，可是又被母妃遺旨擋了回去。</p>
如今纔有了使得自己活下來的沈忻月，也算冥冥之中自有天意。</p>
“阿宇，這大街上，你讓我怎麼給你瞧？改日吧。”</p>
柳惜寧柔聲講話，面上卻是有些嬌羞。</p>
正在大街上走着，上官宇這就抓住了她的胳膊作勢要撩起來她的袖子，要不是她手快擋了住，恐怕寬大的袖子就要被他當街掀起來了。</p>
上官宇似乎也才反應過來自己的不當行爲，收回手，道歉道：“是我唐突了。原是想看看傷口，未想太多。”</p>
“沒有關係，我改日去王府給你看，如何？”</p>
柳惜寧期待地問道。</p>
她想去看看他的傢俱體是什麼樣子，先前與他一起時他還並未立府。</p>
如今不僅有府邸，還已經有了王妃與側妃。她想去看看他們在一起相處到底是什麼樣子，是真的恩愛，還是逢場作戲。</p>
“初五，小……王妃會舉辦一個冰球比賽，你要不要來看看？”上官宇道。</p>
“冰球？”柳惜寧疑惑地問道，她只是聽過卻從來沒有真正見過。</p>
“是。跟曲棍規則差不多，只是在冰上玩。”上官宇答道。</p>
他不禁想起十日前沈忻月第一次邀請他去冰上玩的場景……</p>
——</p>
“王爺，冰嬉，去不去？你那湖現在凍地結結實實的，正是冰嬉的時候。”</p>
沈忻月提起紫綃翠羅裙的裙襬匆匆從門外跑進來，對着上官宇一陣邀請。</p>
“冰嬉？”</p>
上官宇放下手中的書，擡頭看着因奔跑有些氣喘的沈忻月。</p>
“對！我已經讓人去平整湖面、取冰球杆了，過會全府上下通通去湖面上玩，不會冰嬉的跟着學，會的去打冰球，搞個比賽。你會不會滑？和我一組去？”</p>
沈忻月講起來眼神明亮，眉飛色舞。</p>
“不會。也不去。”</p>
上官宇一臉拒絕。</p>
“你想好！是全府上下全部去，你不去，那你一個人呆着，你那虎子和瑞雲我通通叫走了。人家一年也沒休息幾日！”</p>
沈忻月一臉嫌棄。</p>
你愛去不去，別指望留下人伺候你！</p>
上官宇一時無言，垂眸想了半晌。</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