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王爺的救命悍妻 >第244章 嫣紅薄紗
    上官宇的回覆言簡意賅:“不願。”

    歷安帝虛咳一聲掩飾尷尬,一時不知如何繼續從中斡旋。

    這一噎,便讓他想起當年上官宇在他面前保秦意之時,露出的那分不羈,他這好兒子自己都求死了,還說“秦意兒臣藏起了,父皇要捉拿,儘管自個去。否則誰敢領命去動他,兒臣便殺他全家作陪。”

    聽聽這話,讓他自個捉拿,他如何去?

    那秦意別看是個清高溫柔的性子,可是他手下悍將,懂醫懂易容,身手不凡。他這做了幾十年帝王的,能撇下身份,跟他去拼死活?

    比起那時的赤|裸威脅,今日上官宇尚且只是拒絕,未再當衆出言無狀,已算客氣了。

    他這兒子最是恣意性子,雖是自罰了幾年,再出現在衆人面前後,這一年來收斂了不少、沉靜了不少,但骨子裏的那股“狂”是沒變的。否則怎會有那“本王懼內”的“豪言壯語”在這江都流傳開來?

    他既然“懼內”,他自然也願意成全他的“美名”。

    如此一想,歷安帝便不願再摻和進上官宇的府苑之事中去,何苦自個去沾一身腥。

    他隨意地嗯了一聲,點了點頭,抱歉地朝柳老將軍道:“柳卿拳拳愛女之心寡人理解。當年之事實有緣由,翊王早有婚約在身,只因他年幼,寡人一直未與他知會,才造出了一場誤會。當年他亦是如今日這般,是不願委屈柳三姑娘。”

    可柳老將軍那廂便不似歷安帝這般平心靜氣了。

    想當年,他的長子柳肅、二子柳立都不投自個門下,而是甘願追隨那年紀輕輕的翊王出生入死,結伴戎馬倥傯。甚至那二子去了戰場就再也未回,連屍體都未存下。雖行軍之人,生死早已超脫,可這翊王那時運回他遺物時,那份發自肺腑的愧疚,他瞧得出,可是實打實的。

    他還以爲,翊王會因這份愧疚對柳家有所差別。

    可今日,自家寶貝女兒主動獻舞,自個又在大庭廣衆注視下點了翊王和她的當年瓜葛,竟是不知翊王能如此不留情面便開口拒絕。

    再聽得歷安帝之言,句句不願委屈他的愛女,他還如何再自毀顏面,說出“側妃亦可”的話來?

    他只得先示意自家女兒退到自己身側坐下,然後朝翊王拱手,意味深長地道:“老臣聽聞一些荒誕之談,說殿下如今後院清冷,是源於翊王妃喜靜。”

    被當衆點名,沈忻月一驚,柳老將軍不愧素有“軍中才子”之稱,能將“善妒”二字換了個極其好聽的“喜靜”,果真是才氣過人。

    她手指下意識一緊,這一緊,恰恰掃過上官宇攤開置着她手的掌心,引得他泛起一陣癢意。

    上官宇看正在緊張的沈忻月一眼,輕笑一聲,維護道:“柳老將軍都說是荒誕之言了,怎可取信?想必因柳老將軍常不在這江都,還不知這處百姓早已耳熟能詳之事——本王懼內地緊。本王愛妃素來性子軟,最是好欺負,本王歷來驚懼她受委屈,納妾此類事上,考量甚多。”

    沈忻月餘光撇了上官宇一眼,嚥了咽口水。是,在他這處,她最是好欺負,天天都在哭。

    翊王一番話出口,殿中衆人神色變了又變。

    多數臣工臣婦先前只是聽得傳言,尚且認爲是以訛傳訛的誇張之言,今日親耳聽到翊王毫無波瀾地大方承認,只剩不可置信。

    衆人還沒消化掉翊王這話,又聽他深嘆了口氣,繼續道:“不瞞諸位,如今朝事繁忙,朝中尚匱缺能人,今春開朝後,本王連日歇在書房,已是不知後院朝向何方,哪有餘力惦記添補後院之事?諸位若有心爲本王好,不如多替本王分擔朝事。”

    這意思便是不想繼續談論私事了。

    柳老將軍終是識趣地閉了嘴,衆人亦是陸陸續續來舉杯慶賀翊王生辰,仿若那場獻舞並未出現過一般。

    宴席續流,觥籌交錯,絲竹管絃繁奏,一派其樂融融。

    沈忻月從上官宇手中抽回手,垂下水眸,紅透了面頰耳尖。

    他是整日歇在書房不假,可她有在別的地方歇下嗎?哪日不是在他書房的內室中精疲力竭?哪日沒同他相擁而眠?

    狗東西,這些全數被他當衆輕巧地講成了半月不知後院滋味。

    論偷換概念的能力,上官宇誠數第一。

    念他今日生辰,她也並未再與他你來我往地口頭互相較勁,而是好心地給他夾了好些菜餚,溫聲細語地請他喫,裝足了“性子軟”的樣子。

    酒過半巡,沈忻月藉口更衣起身出了大殿。

    上官宇一人獨酌,坐等右等了半晌,眼看宴會亦是接近尾聲,衆人都醉醺醺的模樣,沈忻月卻遲遲未歸,心中便有些下沉。

    小狐狸定是去哪處躲清靜了!

    本就因沈忻月像忘了他生辰之事不愉,此刻見她連宴席都不陪他坐,上官宇臉色愈加黑沉,擡手又朝喉中倒了幾杯。

    眸光瞥見新一輪舞女上前,亦是沒有半分興趣,連那領舞的舞女腳踝處戴着的叮鈴叮鈴作響的鈴鐺,他亦覺得吵鬧不堪。

    意料之外的是,他突然瞥見,有個面貌與顧以潤幾分相似之人帶着一把火不思,在衆樂師身旁坐定。

    顧以白怎會來此?且裝扮出一副外族樂師的模樣。

    上官宇眉心皺了皺,因這幾分疑惑思索了一瞬,而後雙目圓睜,腦中涌出暢想。

    他壓住心中激動,看向舞臺中央。

    沈忻月一襲嫣紅薄紗舞衣靜靜朝他立着。額上一圈圓潤純白琥珀額飾,右側眉尾貼上了三個大小不一的月形亮片,眉目盈盈,眸光溫情。

    往下是一張遮面的面紗,應是怕他人認出這身出格打扮的人是翊王妃。

    長袖舞衣下,薄紗半透出藕白雙臂,胸前是綴滿閃亮寶石的半截衣衫,堪堪襯托出那抹豐盈更甚更誘人。

    往下,舞衣中細腰若隱隱現,再下,則是窄邊長褲加身,襯地那雙長且直的玉腿愈發纖纖。

    還有那雙瑩白小腳,光|裸裸的顯露着,珍珠般玲瓏的指頭上,染上了與舞衣同樣的豔紅蔻丹,那白足,真是愈加白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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