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公主總是被迫黑化 >第一百九十七章 和親諸暹
    姚皇后的誕辰宴,未至雲宮的人還是那兩人。

    霽月世子羸弱,榮華郡主反省。

    一場誕辰宴,沒有趙國公告知趙蓮馨的那話。

    姚皇后並沒有開口向瑜皇提及太子的婚事。

    只是一場簡簡單單的誕辰宴,瑜皇送別諸暹與澹梁兩國使臣,而已是欣怡郡主的趙蓮馨,將在諸暹使臣出發後由雲琅送嫁隊伍護送前往。

    昨夜晴朗,今夜夜空卻又生出一層薄薄烏雲。

    快至夏時,這天氣也開始多變起來,晴天與這陰夜,似乎只是老天爺的一個轉念念頭。

    灰濛的感覺,加之夜撩暮色,只讓人內心生出壓沉。

    趙國公府,書房之內,趙國公來回不停走動,不時又看一眼房門,手中拿着那塊羊脂白玉牌。

    忽地,一聲腳步踏落地面上的聲音,趙國公握着玉牌的蒼手驟然一緊,手心汗漬粘膩。

    房門被推開,進來之人是他在四皇子府外那夜所見黑衣蒙面。

    趙國公的目光卻落在這人身後,再沒有來人。

    “國公不用看了,只在下一人。”

    黑衣人走進來,手中又拿一個檀木盒。

    “主上讓在下帶來此物給國公,以安國公之心。”

    將檀木盒遞給趙國公,又道:

    “趙小姐婚事,太子並非良人,那位諸暹毅親王在諸暹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權勢滔天,最適合做趙小姐夫婿,雖遠嫁諸暹和親,但與霽月世子也不再見,如此方保得趙家安穩。”

    趙國公打開檀木盒,裏面東西是一件少兒內襯衣衫。

    這一件內襯衣衫是雲穆皓代父前往大秦爲質時所穿,趙國公記憶猶新,卻乃雲穆皓衣物。

    亮金鑲邊,玄白之色,衣襟內側處還用銀線勾勒着一個‘皓’字,是舒貴妃爲雲穆皓親自縫製。

    趙國公拿出衣物,顫慄雙手。

    “東西已帶到,話也已帶到,在下就先告辭。”

    黑衣人拱手,要離開。

    趙國公趕忙掩了掩眼角,急急道:“皓兒還好嗎,他還好嗎,這些年來他都去了哪裏,爲何他不回來,爲何不來見我,要獨自躲起來。”

    “國公,主上交代,他的蹤跡在下不能透露給你,如今姚家風頭日盛,四皇子已病薨,太子之勢,趙家不可與之再作對,當固守根基。”

    身形動,黑衣人離開。

    “國公也別再暗下找尋,以免引起太子一派發覺累及主上,主上若願見國公,他自會出現。”

    夜間一層薄薄烏雲,帶來的便是翌日早間的溟濛天空,雖未曾落雨,卻整片天空都灰白。

    琅京城外的山巒之上更有云霧繚繞,似仙境之山。

    諸暹與澹梁在三國交流會結束後,終離開雲琅國。

    太子相送,兩國使團離京。

    隨後半日,送嫁和親隊伍也將出發。

    長長的隊伍,將趙國公府這條街整個佔據。

    冊封乃爲郡主,可這送嫁規格卻是公主方有的規格。

    這是舒貴妃爲趙蓮馨求來的。

    從頭至尾,鳳冠霞帔。

    婚嫁的女兒家,從來都是最美的,何況岸芷汀蘭般的欣怡郡主,哪怕那雙蘭花眸內再無神韻,卻依舊難以阻擋她的美,柔美雅韻。

    鍾靈毓秀,名門貴女。

    “馨兒,姑母能爲你做的也就只有如此了,去了諸暹國,好好照顧自己。”

    趙國公府前。

    舒貴妃拉着趙蓮馨的手,滿目不捨,又摸上趙蓮馨的臉,在她耳邊一語低聲言,叮囑:

    “姑母知你心中歡喜霽月世子,可如今事已至此,你也唯有往前走,抓住毅親王的心,你只有抓住了那個男人的心,你纔能有享不盡的榮華,高貴一生,記住,你是我趙家女。”

    趙蓮馨無神的目光才恍惚生出了一抹神韻,水色渲染,看着舒貴妃,幾息,頷首明白。

    趙尚書也上前,拍了拍趙蓮馨肩膀,再多的話,到此刻竟一句也說不出口,終是背轉身。

    婚嫁隊伍出發。

    由始至終趙國公都沒有出來府中,沒有來送趙蓮馨,似乎因趙蓮馨那番作爲,已失望透頂。

    直到婚車在這條街上完全看不見,趙國公才走出來,單手後負,一手摸着他那羊角鬍鬚。

    視線望去街上盡頭,蒼顏沉默。

    “外公,馨表姐走了。”

    雲落菱看着趙國公,揉了揉微微發紅的眼眶。

    再怎麼刁蠻任性的七公主,面對自己的家人,也有乖巧的時候。

    何況現在的七公主,比起曾經那個當真刁蠻任性的她,似乎在經歷了那兩次被瑜皇懲罰後,已經有些變了,或者確切來說是長大了些。

    ……

    琅京地街,無論走哪一條,都會經過這中心地帶北陽街。

    逍遙居中,依舊是在歡孃的歡閣內,滿身酒氣的人兒,如此濃厚酒味,整整一日飲酒。

    此刻東倒西歪睡着,臉蛋通紅似那熟透了的紅蘋果,都將她那雙桃花明眸自帶的那股桃色完全遮掩。

    第一次,蘇嬈似乎喝醉了自己。

    昏昏欲睡間,耳邊響起來送嫁的鼓樂歡鳴之聲,擾了她的夢,睡夢中的月華身影消失。

    “嬈嬈,今夜過後,我們就不要再見面了,阿宵一定會死得遠遠的,絕不讓你看見難過。”

    這個聲音也在耳邊消失,眼角一滴瀅珠沒入散落的三千青絲內,蘇嬈睜開眸,內裏卻清明。

    甩了甩昏蒙的腦袋,蘇嬈起身,走去窗邊推開窗櫺。

    入目乃冗長大紅,中間的婚車,華麗高貴,內裏的女子,在一層輕紗遮掩下,朦朧美。

    街邊那些圍觀的百姓,一個個露出着豔羨。

    殊不知,那車中人此刻怕是隻有悲涼。

    “趙蓮馨,嫁給寒漠塵那樣一個嗜血殺戮之人,你的後半輩子可不好過。”

    平靜的聲音,平靜的話,沒有一點的嘲諷。

    只是陳述一個即將會發生的事實。

    “哎呦喂,臭死了臭死了,死丫頭,老孃的屋都被你折騰成什麼樣了,真是薰死老孃了。”

    歡閣的門被推開,歡娘一臉嫌棄,團扇遮擋鼻息。

    滿目嫌棄。

    “本郡主如此香噴噴,歡娘你是鼻子生了問題吧!”

    蘇嬈轉過了身,面上一息帶出笑意,紈絝笑意。

    “如此佳釀美酒,居然被說臭,不懂品嚐。”

    又搖頭,蘇嬈走回榻邊,拿過還沒飲完的酒準備喝完,卻被歡娘一把給奪過去,團扇更對着蘇嬈就是一通直扇,似想驅散蘇嬈周身酒氣。

    “你這個醉鬼,還喝…”

    “歡美人兒,本公子可千杯不醉,說本公子醉鬼,還嫌棄本公子臭,那本公子就讓你也臭…”

    蘇嬈驀地站起身,直接一把抱了歡娘身子,將自己身上酒氣往歡娘身上蹭,嬉笑連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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