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公主總是被迫黑化 >第五百九十四章小藥童的背後之人(二)
    “毅親王所爲乃爲嬈嬈好,可此番之後患着爲他小覷了趙蓮馨此女心機,將事傳信告知,直殺之此女,屍身喂以山中野獸,趙家這邊我擔着。”

    平淡至冷瑟的聲音在爐火燃的旺盛的嬈湘閣中出,明明乃熱氣暖和的閣中,卻讓雲風一瞬覺四周爲那熟悉的寒冰包裹起,整個人置身於寒冽冰窟之內,這是他的弟弟蕭沐白一直跟隨的主上,主子的黑暗之面。

    尤其雲霽最後那一言,更爲寒漠塵會說出的話,能做出的事,可說及此番話,雲霽面上再無有寒漠塵曾經的那一股嗜血,更無有難以控制的殺戮氣息浮現,比之從來都將弒殺表現在外的寒漠塵,現在這樣殺意皆內斂的雲霽,他乃那個後面之時出現只不多幾月的深邃的容驍。

    雲風,一時微蹙起眉間,目光落過雲霽的身上,沒有立時去辦雲霽所交代之事,如此注目,內生擔憂。

    雲風這般反應,雲霽自輕易曉得。

    那時雲風至澹梁尋蕭沐白,回來雲霽身旁後得知容驍出現,他當時之神情,比之現在這樣,更爲至甚。

    也許當黑暗與光明融合在一起之後,雲霽也會消失,出現之人會是那曾甘願消失的容驍,那將所有惡念全部都會隱藏至最深處的深沉的他。

    “若知今日之禍,若可預見嬈嬈會遭此番之罪,那時就不該只是讓趙蓮馨和親諸暹,以此絕嬈嬈與暹毅遲韶之間可能的一心一人之情意。”

    此一言,就這麼深沉的自心底出,心中明明曉的着自己又這番變化,可雲霽還是這麼喧之他此刻之心。

    當初趙蓮馨自己作死,寒漠塵背後推的那一把,其另外之心思是算計暹毅遲韶,只爲自己心尖所愛嬈嬈,有趙蓮馨一個側妃,蘇嬈和暹毅遲韶之間就絕無可能有心意相通。

    這份私利之心思,即便他自己無法與嬈嬈相守,他也自私的不要嬈嬈對除他以外的其他旁人亦心生特別。

    更甚至乃嬈嬈所以爲的寒漠塵那一層身份來成爲嬈嬈的特別,他不允。

    “阿彌陀佛,世人難逃七情六慾,佛家亦偈語: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若離於愛者,無憂亦無怖。

    佛家之人講究四大皆空,卻也會心生妄,遑論世俗中人,離於愛者,無憂無怖,不過爲將此種種妄念強行壓抑,實爲有弊無利,傷己傷人。”

    隨着此一番佛語,惠善大師前來了嬈湘院。

    惠善大師外出遊歷講佛,所去之地方從來隨緣走,走到哪裏就是哪裏。

    在相助蘇家和蘇大一同前往諸暹戈壁關,救下晉超之後,惠善大師便告辭,繼續去四處遊歷,傳經講佛。

    在竹先生前來雲郡之前,惠善大師早已至雲郡,他從戈壁關一路講佛,又至雲郡,經青雲觀,得觀主天一道人有請,便與之講佛論道多日。

    佛家講“四聖諦”,苦集滅道,世間萬物,因果循環,生死輪迴。

    道家說“道”,道法自然,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佛道本爲一條根相連,猶如性命難捨不可分。

    佛道不分家。

    與天一道人座談多日,受益頗多,就在惠善大師告辭天一道人之際,自前來燒香祈願的百姓們口中聽之蘇大定親宴,蘇嬈與雲霽也已歸來。

    故人重逢爲緣,相聚更爲難得之緣法,惠善大師便下山前來見着了雲霽,正好他在天一道人那裏悟出一番新心得,便同雲霽又一番座談。

    惠善大師此番前來剛好趕上大喜事,蘇家請得惠善大師卜得黃道吉日,加之竹先生前來雲郡,惠善大師也便住進蘇家暫未離,討兩杯喜酒,繼續與竹先生商榷雲霽之沉痾。

    就昨日裏,惠善大師剛好外出一日講佛,今早歸來,聽得蘇嬈出事,稍稍洗漱換了身僧袍,他便前來嬈湘院,剛踏入院內,聽得了雲霽那番言,方未曾入閣內,就已先開了口。

    他那一番佛語,更爲他通明雲霽內心。

    他爲出家之人,都曾因醫道而生出了逐鹿之妄心,小友爲俗世之人,爲七情六慾生妄,此爲人之常情,人生來就與情感相輔,心正之者,懂的剋制,心惡之者,方纔放逐。

    “小友現下已通明瞭內心,心中殺戮妄念已然自控,現需學會剋制,女施主此番罪過喚得小友心明眼亮,亦爲你們之因果,切莫再番蒙心。”

    入閣內,雙手合十再一聲阿彌陀佛,矍鑠的佛眸,入目雲霽那雙黑曜石透亮的眸子,其內裏再無混沌。

    曾雲霽之眸混沌,內裏渙散難以聚焦,皆因他心有黑暗,溟濛他之眸光,現下他在清醒的狀態下再無須那一條白色蒙緞來遮擋他的雙眸,可見得他內心已然通明,透亮了。

    “是啊,大師所言極是,寒漠塵早已消失,還在恐懼些什麼,雲霽也無須恐懼,這次乃萬幸,卻無有下一次還能有如此萬幸,那些不堪回首的過往與嬈嬈相比,孰輕孰重雲霽心中已然有取捨,不過還是多謝大師再指點,多年平雲霽內心浮躁。”

    擺手讓雲風下去做事,雲霽起身作請惠善大師至偏閣,斟一盞清茶。

    “原想大師外出講佛如何也需幾日時,不想今日就歸,大師關切雲霽,雲霽深感於心,會仔細記着大師叮囑。”

    清茶遞於惠善大師,雲霽再番道謝。

    惠善大師接過一口抿。

    “小友切莫道謝,得小友一忘年之交,與小友座談,老衲明鏡頓悟,若言感謝,乃爲老衲謝着小友甚多。”

    再一語阿彌陀佛。

    慈和笑意。

    與雲霽幾語淺談後,惠善大師方再提及雲霽今之沉痾變故,是好亦壞。

    雖雲霽已通明內心,可其而今之意識交疊交換的愈加平繁,且彼此之間似乎已存在了記憶共享,這是一種好現象,卻亦爲一種極壞狀況。

    意識交疊交換的平繁,這意味着它們已在自主的想要融合,彼此不曾在如曾經那麼排斥彼此,這是好事,可這卻也意味着雲霽的精氣神將會極具的耗費,在這種情況之下,一旦他黑暗的意識再生出逆反之心,那麼極有可能會造成雲霽大傷。

    而今之際,還是須儘快促成兩種意識徹底的融合,方纔能安穩無虞。

    “小友之沉痾,今番竹先生尋得家族祝.由之術,可此醫術非一兩日之功就可鑽研通透,老衲曾言及小友活以三十之齡,而今卻再難妄斷。”

    祝.由之術,以精神意識控制精神意識,其術之精詭,竹先生家族曾有長老習以祝.由之術,可未有徹底參透,藥典便被盜,那位長老相繼離世,此祝.由術再無後輩之人能習得。

    此番竹先生尋回家族中下冊毒典,其內有詳細記載祝由術施展之法,雖竹先生已研習,但其內里奧祕實爲詭譎,稍有不慎便會傷及精神意識,即便有他以佛法相助,可要達八成之成功機率,必幾年準備不可。

    可以小友而今之變故,他之黑暗心思已難以琢磨,幾年之時他恐等不及。

    若能再有一人相助,或許無需幾年時。

    心間一息踟躕,惠善大師還是多言了一語:

    “小友,實則女施主,她比老朽同竹先生了解更甚,若能有她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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