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浩聽了之後哦了一聲,然後又低下了頭。
這些動作更加引發了其他人零零散散的笑聲。
“傳言沒出錯啊,看來這個杜浩還真是個怕老婆的,你瞧那聽話的樣子!”
“可能是真的沒啥本事吧,要不怎麼站出來說句話的膽量都沒有?”
“要說這個趙飛鵬也是過分,人家明明只是個喫軟飯的小白臉,怎麼就招惹到了他咬住不放一定要他出醜?”
……
杜浩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立刻想起之前跟方秀梅的約定,同時耳邊的嘲笑聲也打消了他忍一忍避過風頭的想法。
趙飛鵬的做法實在是歹毒,不管他搭不搭理,首先這麼一曝光,所有人就都知道了他的事情,到時候方秀梅完全可以說是杜浩又丟了紀家的臉。
他現在只有回以漂亮的反擊才能杜絕如此的議論。
他站起來儘量神色平淡說道:“趙飛鵬說的沒錯,我確實可以治這病。”
“什麼?”
“開玩笑吧!”
趙飛鵬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但杜浩主動站出來卻讓他陡然一喜,這小子昏了頭嗎?
居然主動送臉來打?
他立刻大聲說道:“那杜醫生你就給大夥說說怎麼治唄?”
評委席本來還看趙飛鵬不爽的幾個老教授看向杜浩的神情也變了。
其中一人嚴肅道:“杜浩先生,這裏是尚義最高級的醫學研討會,不是你們喝酒吹牛的地方,話千萬不要亂說!”
紀映容急了眼,連忙小聲的呵斥杜浩:“你幹什麼?瘋了嗎?快給評委教授還有大家道歉!”
杜浩搖了搖頭,從座位上離開,一步步走向高臺。
臺上的任輝醫生禮貌的讓開身子,把話筒交給他做了個請的手勢。
杜浩低聲道謝,然後調整了一下話筒的位置,開口說道:“如大家所見,我是一名中醫,所以病例單上那些現代醫學的檢驗結果我其實根本就沒看。”
“反正也是看不懂……”
這話立刻引起底下所有人的鬨堂大笑。
杜浩也輕輕笑了起來:“我們中醫看病不用那些昂貴的高精機器,講究的是望聞問切,在沒有見到病人之前,要說什麼具體的治療手段那都是虛的。”
“我有信心治好腎病,但也必須親自給病人診斷過後才能開藥方……當然,保證是不用動刀的。我想這種方式患者應該能接受吧?”
趙飛鵬笑呵呵起鬨道:“那就把患者請上來,讓我們的杜醫生給把把脈。”
底下的那些年輕醫生們呵呵冷笑起來:“這倆人一唱一和耍猴戲呢?
中醫?病例都沒看就敢說能治好?巫醫跳大神來治嗎?還是說要玩針扎稻草人啊?”
“……你還真別說,這一套挺能糊弄人的,那些普通人就喜歡這個,什麼國粹精華,傳承老方,效果嘛,安慰劑而已!”
很快工作人員推着輪椅將臉色蠟黃的患者推了上來,杜浩走上前,搭着患者的手腕閉眼試了試脈象,又讓他張開嘴,查看舌苔眼色。
“開什麼玩笑,X光片上清楚明白,根本就是右腎病變,跟胃和肝有什麼關係?這人就是個江湖騙子吧?”
臺下有人不滿意的低聲說着。
但評委席上一個滿頭銀髮的老人在聽了杜浩的診斷之後立刻眼神深邃了起來。
“周老,怎麼?這小夥子說中了?”他旁邊的一個教授低聲問道。
“有點本事,繼續看看他怎麼操作。”周老不置可否的說。
眼下的病症在記憶裏完全由相應的對照案例,杜浩毫不猶豫的說出了當時開的藥方:“羚羊角磨碎的粉末一兩二錢,經過霜的桑葉五枚,茯神六錢,丹皮半兩……
這些準備齊吼放入瓦罐,大火燒開,文火煎煮半個小時,加入兩錢鹼粉,拌勻趁熱服用……”
那位周老細心聽着,眉毛一抖一抖的,等到杜浩的方子開完,他忽然搖頭罵道:“荒唐!一派胡言,簡直是瞎搞!”
這聲音絲毫沒有壓低,經過話筒,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趙飛鵬臉上立刻露出喜色來:“杜浩啊杜浩,你不學無術就是了,居然跑到這裏來裝神弄鬼,真不怕把病人給藥死了?”
評委席的教授低聲問:“周老,這方子是有什麼不妥嗎?”
“……茯神本就是陰性,腎在人體之中也是屬陰,這方子抓藥給病人喝下去,豈不是病上加病?哪有這麼搞的?”
杜浩嘆氣搖頭道:“成與不成,試試便知道了。”
“要是病人喝了你的藥出事怎麼辦?你能擔得起責任?”趙飛鵬跳起來說道。
杜浩看向周老,只見這銀髮老人思忖了幾秒,居然點頭道:“試試也可以,至少這方子不會致命,而且加了羚羊角粉末,能對陰毒有所緩解,就是這個鹼粉,嘶,看不懂……”
會場中有同大的人幫趙飛鵬搭腔,自然也有華容一方的人,在鄧哲瀚支持杜浩的情況下,這些人立刻按照杜浩的方子抓藥熬製起來。
杜浩走回高臺,拿起話筒解釋:“我剛剛開的藥方看似是陰性過重,但需知之前所說,患者的病根不在右腎,而是在胃以及肝臟。”
“茯神搭配霜桑葉丹皮,調劑出來的藥力主要還是針對胃部和肝臟,當然,羚羊角粉末則是用來排出腎臟毒素,爲了不讓藥力陰性刺激腎臟,我特意加了鹼粉調和。”
周老恍然大悟:“原來如此,秒啊,君臣佐使,恰如其分,我還正想着你這藥方奇怪,沒想到是自己陷入思維誤區了。”
“杜小友果然是醫術高超,周某之前所言有所過失,還請閣下原諒。”
說着老人站起來,隔着桌子給杜浩彎腰行了一禮,以表歉意。
杜浩連忙還禮,平靜說道:“無妨,周老先生也是醫者父母心,爲患者擔憂,正是我們醫者的楷模,豈敢怪罪?”
『如果章節錯誤,點此舉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