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做了什麼!”
“你說你拿出一些藥物,想壓制自己體內的蠱蟲?”
“呵,你拿出的藥物,恐怕是轉移蠱蟲的吧?”
聽到這話,錢永安的面色再次一變,表情越發尷尬。
林漠卻不理他,冷聲接道:“你帶着趙天元逃跑,是因爲你知道,以你的醫術,壓根無法把成型的蠱蟲弄出來。”
“所以,你唯一的辦法,就是將蠱蟲轉移到別人身上。”
“你帶着趙天元逃跑,就是爲了讓趙天元當載體,把你體內的蠱蟲轉入他體內,自己保命。”
“你在石巖上調配藥物,打算轉移蠱蟲的時候,被趙天元從石巖上推了下來。”
“結果,趙天元用你調配的藥物,將他體內的蠱蟲轉移到了你的體內。”
“所以,你才落得現在這個地步,對不對?”
錢永安面色變得鐵青,咬牙道:“哼,沒錯,我是騙了你,可那又怎麼樣?”
“難道趙天元就是好人嗎?”
林漠冷笑:“趙天元不是什麼好人,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事實上,蠱尊你們三個,都是一丘之貉。”
“你們三個人,各有私心,互不信任,落到現在這一步,這也是正常的。”
錢永安面色難看至極,咬牙道:“姓林的,我不用你跟我說教。”
“你不是想追殺蠱尊和趙天元嗎?”
“我勸你一句,趕緊去追吧。”
“蠱尊把完整的吞星草果實帶走了,他肯定要找地方消化這吞星草的果實。”
“一旦讓他得到謝興邦的力量,哼,你就等死吧你!”
說到這裏,錢永安又突然想起一事,仰頭大笑:“不過,你死蠱尊手裏,也不是什麼壞事。”
“反正,你倆都是我的死敵,誰先死,誰後死,對我來說,沒區別啊,哈哈哈……”
“林漠,老子是活不了了,能讓你倆死拼,我想想也高興啊!”
林漠面色不變,平靜地道:“蠱尊和趙天元去哪兒了?”
錢永安:“我怎麼知道蠱尊去哪兒了?”
“當時我帶着趙天元跑了,蠱尊也沒追過來,估計已經出山了。”
“趙天元是沿着這個方向跑的,他剛跑了不到半個小時。”
“你現在去追,說不定還能追上他!”
林漠看了看錢永安指的方向,卻沒有去追,而是在錢永安身邊坐下了。
對他而言,趙天元反而沒有那麼重要,最關鍵的問題是蠱尊。
蠱尊拿了完整的吞星草果實,這就是一個最大的隱患。
他看着錢永安,沉聲道:“錢永安,我還有個問題。”
錢永安詫異:“你想問什麼?”
林漠深吸一口氣,沉聲道:“北境之王林嘯,你應該記得吧?”
聽聞此言,錢永安的面色瞬間變了。
他驚惶地看着林漠,眼神深處,甚至帶着一絲愧疚和痛苦。
“十幾年前,北境林家一夜之間被滅族。”
“這件事,到底是誰做的?”
林漠沉聲問道。
錢永安面色驚惶,顫聲道:“我……我不知道,我……我不知道啊……”
林漠冷聲道:“錢永安,你在害怕什麼?”
“你已經是一個將死之人了,當年的事情,有什麼不敢說的?”
錢永安愣了一下,好像想起了自己的處境,眼中突然多了一道光芒,彷彿終於做了什麼決定似的。
錢永安並沒有直接回答林漠的話,而是擡頭看着林漠,顫聲道:“你想問林嘯的事,我可以告訴你。”
林漠心裏一動:“什麼問題?”
錢永安死死盯着林漠:“你與林嘯,到底是什麼關係?”
林漠盯着錢永安看了一會兒,輕聲道:“林嘯是我父親!”
聽聞此言,錢永安不由自主地一個哆嗦。
他瞪大眼睛看着林漠,臉上的表情,既是不可思議,又帶着一絲欣慰和驚喜。
過了許久,他終於再次開口:“我早該想到了,我早該想到了啊。”
“真沒想到,他竟然還有子嗣留下來。”
“林家未亡,林家未亡啊!”
林漠看錢永安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了解當年不少真相。
“林家到底是怎麼被滅的?”
林漠問道。
錢永安搖了搖頭:“具體怎麼被滅的,我也不知道。”
“不過,據說,林家被滅,好像跟林家一件祖傳寶物有關。”
“而且,當時想滅掉林家的勢力很多,並非是某一個家族或者勢力。”
“我只知道,背後有一個很強大的人,在籌劃這一切,最終滅掉了林家。”
“可是,具體是誰做的,我真不知道!”
林漠皺起眉頭,他想起了自己隨身攜帶的玉佩。
毫無疑問,林家被滅,就是因爲這塊玉佩的緣故。
林漠沉聲道:“你不知道?”
“那你在這件事裏面,充當了什麼?”
聽到這句話,錢永安不由嘆了口氣:“我……我在這件事裏面,只是一個小嘍囉罷了。”
“我是從一開始,就被人選中,扔到了林嘯面前,由他救我回去。”
“然後,我就一直潛藏在林家,蒐集一些關鍵信息,傳遞給外面的人。”
林漠立馬握緊拳頭,他早就猜到,錢永安與林家被滅的事情有關。
但他沒想到,錢永安只是其中的一枚棋子,只能算是一個密探罷了。
而林家當中,還不知道被安排了多少這樣的密探呢。
如此說來,當初滅掉林家的勢力,可真的不簡單啊!
“你當時是把消息傳遞給誰了?”
林漠沉聲問道。
錢永安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那個人到底是,他每次見我的時候,都是蒙着面的。”
“他自稱爲木人,見面以一個木令牌爲標記。”
“而且,林家的事情結束之後,我就再也沒見過他了。”
林漠面色微寒,這個木人,可真夠謹慎的啊。
他培養出錢永安這麼一個人,而且,錢永安成長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他卻直接棄之不用。
由此可見,這個木人,真不是一般人物啊。
“木令牌是什麼樣的?”
林漠問道。
錢永安:“我口袋裏,還藏有半塊木令牌。”
“當年我離開林家之後,木人讓我毀了木令牌。”
“我……我將半塊木令牌保存了下來……”
林漠立刻從錢永安口袋裏翻出了半個木令牌。
這是一個用楊木雕刻的令牌,只有巴掌大小。
令牌上面,還雕刻着一個木字。
除此之外,並沒有其他特殊的地方。
而且,因爲放的時間太久的緣故,這木令牌已經腐朽了不少。
林漠將木令牌收了起來,這木令牌,可是牽扯到林家被滅的祕密啊!
“當年林家的事,蠱尊是否也牽扯其中了?”
林漠再次問道。